像這種借命的蠟燭,隻要沒點燃對著它吹,是起不到其他作用的。
蠟燭被李蘇拿到了李瞎子那裡。
李瞎子彆看眼睛眼不見,鼻子卻靈的很。他朝著蠟燭的方向嗅了兩下,皺著眉頭問,“蘇蘇,你從哪弄來這種東西的。”
借命用的蠟燭是用特殊材質做的,普通人是聞不到裡頭的味道,術士卻可以。至於蘇老太為什麼能聞到了,還是李蘇送的玉佛起了作用。
那不過是玉佛在示警罷了。
李蘇將蘇家最近發生的事情,跟李瞎子說了一遍之後,然後讓黃阿姨找來了一口大鐵鍋,把這些蠟燭全放到鐵鍋裡麵去。
她這是要把這些蠟燭用鐵鍋裝好,然後隔火將它們給融化了。
蠟燭借命,除了製作材料特殊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便是在製作過程中,得把借命人的生辰八字用特殊手法融到蠟燭裡麵去。
小火慢慢熬了接近一小時,蠟燭終於融成了一灘水。
李蘇將鍋端到二樓的一間空房裡,找來一張黃色的符紙。毛筆用靈力,將它至於符紙上頭。然後手指變化舞動,結出一道道手印。
不多時,漂浮於符紙上的毛筆動了。
一行黑色的字,出現在了那張黃色的符紙上。
李蘇拿著黃色的符紙,看了許久。然而不論她怎麼看,上頭隻寫了一個生辰八字。根據這個八字,李蘇可以算得到,這人就是蘇老太口裡麵說的那個,得了癌症需要借命的劉帶男的男人。
難不成,真是她猜錯了?
李蘇閉了閉眼睛,沉思了許久。耳朵忽然一動,聽到樓下響起了黃阿姨的聲音,“老先生,不好了,出事情了!”
一個閃身,李蘇便出現在了一樓。
她記得自己端蠟燭上樓的時候,黃阿姨才說了要去買菜來著,這才多久的時間啊,就慌成這樣了。
隻見黃阿姨喘著氣,一臉慌張的說,“上次那個人啊,他渾身是血的躺在彆墅大門口!”
“哪個人啊?”李蘇問她。
黃阿姨,“就是那個啊!老先生家的親戚啊!”
聞言,李蘇看先李瞎子,可李瞎子麵上是一臉的茫然,“我哪個親戚啊?”
“就是那個啊!”黃阿姨有點急了,“就上次餓狠了的那個,吃的可多了的那個!大冷的天,他還穿一雙拖鞋的那個!”
大冷的天穿拖鞋,這個人是張栓!
李蘇快速的朝李瞎子看了一眼,李瞎子這會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分外的凝重了起來,“蘇蘇,走,咱們去看看情況!”
師徒兩個人趕到彆墅門口時,那裡已經圍了一圈的人了。
李蘇擠進人群中一看,地上躺著的那個,儼然正是張栓。隻不過這一次的張栓,渾身鮮血的躺在地上,麵色泛著青黑之色,嘴巴張得老大,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來不及多想,李蘇先運轉體內的靈氣護住了張栓的心脈。剛做完這一切,李蘇正想將張栓背起來的時候,警鳴聲響起來了。
一道響起來的,還有救護車的聲音。
李蘇猛然抬起頭,“是誰報的警,打的120?”
“是,是我。”說話的,是彆墅裡的一位保安。李蘇對他有點印象,是因為他是守在大門入口處的。
李蘇每來李瞎子這裡一次,幾乎都能看到他。
“麻煩!”人是好心,但今天這好心卻用的不是地方。
這要是換了個普通人,傷的這麼重忽然出現在彆墅大門口然後倒下來了。報警加打120喊救護車確實是正確的做法。可張栓這傷,光用現在的醫療辦法去救治是遠遠不夠的。
李蘇朝李瞎子看了一眼,李瞎子說,“蘇蘇,咱們一塊去醫院。”
說話間,警車和救護車先後都趕到了。
李蘇和李瞎子以傷者朋友的身份,跟著救護車一塊去了醫院。而報警的那名保安,則在配合警察的調查。
醫院門口,李蘇雙手抱在胸前,依靠在牆上。
年前她碰到過張栓一次,那次她看出來張栓麵相不好,是大凶之兆。然而她當時沒有張栓的任何聯係方式,根本無從查找起張栓來。
張栓若是個普通人也就罷了,偏他還是個術士。術士對自己的八字和蹤跡都比常人要來得謹慎,更不會輕易透露。
如今張栓半死不活的躺在醫院裡麵進行搶救,看來他還是沒能逃過那一劫。隻是李蘇想不出,張栓修行不差,到底是誰能將他傷成這樣。
而張栓會出現在書香彆苑的大門口,應該是他強撐著一口氣給逃到這裡來的。目的隻有兩個,要麼是想要他們師徒幫忙。要麼,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趕緊告訴他們。
不管是哪一種,都得要張栓能醒得過來才能知道了。
四個多小時後,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
“病人內臟受損厲害,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跡了。”醫生是這麼對李蘇和李瞎子說的。
完全在李蘇的預料當中。
若不是李蘇當時及時用靈氣護住了他的心脈,隻怕張栓早在送進醫院來的時候,人便早就沒命了。
“張栓跟誰有這麼大的仇,彆人非要致他於死地啊?”李瞎子很是疑惑。
彆看術士手段超凡,可越是本領強大的人,其實是越惜命的。若非必要,術士和術士之間皆不願輕易結仇。
“仇?”李蘇先是一怔,隨後似想起了什麼,對李瞎子說,“師父,我去找一個人。”
此刻,王家。
潘陽半躺在床上,目光怔怔的看著用嬰兒被包著的孩子。
這孩子,是她才生下來不到一個月的小女兒。
王建設給孩子取了個名字,叫王掌珠。意思就是,掌中珠寶。
孩子生下來就白白胖胖的,很是可愛。平日裡也不哭不鬨的,比起王寶珠小時候來說,這孩子明顯好帶的多。
可不知為何,潘陽卻打從心底裡,有點排斥這孩子。
孩子在閉著眼睛的時候還好,可隻要一睜開眼,每每一對上這孩子的眼睛,潘陽就覺得心裡頭直發毛。
如非必要,潘陽輕易也不願意去抱這個孩子。所以在家裡麵,照顧孩子最多的,還得數王建設了。
也隻有在王建設去廚房做飯的時候,潘陽才需要照看一下孩子。
就好比現在。
王建設對潘陽很體貼,從知道她懷孕的那一刻起,更是像變了個人一樣,每日照顧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的。
可這樣的王建設,卻讓潘陽從內心,生出了距離感和陌生感。
潘陽不願意去多想,她隻得跟自己說,這是因為她知道了王建設的過去,才會生出這樣的感覺的。
“哐當。”
樓下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打斷了潘陽的走神。
潘陽看了一眼自顧自吐著泡泡玩的王掌珠,起床穿好鞋子,批了一件厚外套打開了房門。
站在二樓,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樓下客廳裡麵站著一位穿著黑色羽絨服,帶著黑色絨線帽,個子高高瘦瘦的女孩子。
王建設臉色很難看的站在廚房門口。在他的腳下,是一鍋被打碎了,正散發著騰騰熱氣的燉湯。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抬起頭看向了二樓,“回屋去!”
潘陽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雙腿一陣發軟,差點沒給摔地上去。
一直到見著潘陽進去了,王建設這才尖著嗓子,“又是你,你想要乾什麼?”
“張栓出事了。”
什麼?
王建設一怔,“栓子出事了?”
“你不知道?”看到王建設這般模樣,李蘇愕然。
所以,她猜錯了?
“知道什麼?”王建設顯然很緊張張栓,連聲追問李蘇,“你快告訴我,栓子他到底怎麼了?”
李蘇看了他一眼,臨走時,還是把張栓所在醫院的地址告訴了王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