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看著那冒著黑氣掌心快速逼近,側身躲開同時一把抓住他手腕往後掰:“我看你這一臉胡子不爽很久了,什麼時候剔乾淨點?”
臟兮兮,薑黎看著難受。
絡腮胡子吃痛同時震驚,不僅力量,連速度也比上次提升了許多,她到底練什麼邪功,進步這麼神速。
不過他哪會認輸,使出渾身魂力一掙,同時,另一隻手襲向薑黎麵門,薑黎見勢鬆開了她,兩人距離拉開。
“彆太過分!”絡腮胡子大吼一聲,再次向薑黎衝過來。
他為了適應人類社會把頭發剃了已經夠憋屈了,現在竟然讓他剃胡子,太過分了!
然而攻擊醞釀到一半時,卻被人硬生生打斷了。
“老猿,住手,讓她進來。”
炎爵聲音從屋內傳來,雖然不大,卻足以讓絡腮胡子聽見。
並且以他服侍炎爵這麼多年經驗判斷,現在炎爵聲音雖然壓得很低,卻異常波動,代表他情緒現在非常激動。
絡腮胡子順從地收了手:“是。”
薑黎得意地勾起了嘴角,大步朝屋裡走。
視線裡,那身形消瘦男人側身站在客廳燈光下,衣著和打扮還維持著寺廟裡模樣,連帽子都還沒有摘,一點粉飾太平打算也沒有。
當然穿著打扮都是其次,那條黑長馬尾才是□□|裸身份彰顯。
薑黎在寺廟裡第一眼見到這條馬尾就知道他是那位秘密鄰居。
“現在可以把人還給我了嗎?”她目光在馬尾上流連了幾秒才看向男人臉。
炎爵沒有立即回話,而是遲鈍而又猶豫地轉過身,把自己正臉暴露在薑黎麵前,悵惘如遊魂一般和她對視。
時間仿佛停止,周圍一切都禁了聲。
薑黎兩眼微微眯起,目光逐漸凝滯,神情從開始獵奇,變成了震驚,但很快又變成了失望,最後都歸於平靜。
半晌之後,薑黎笑了起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六皇子殿下,你還活著啊。”
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番,很是惋惜和失落:“不過,你好好大美人,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了?還有,這一身魔氣,不應該啊,剛正不阿六皇子怎麼會入魔呢……”
炎爵嘴唇微微顫抖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是神情如注地盯著她看,像是怎麼也看不夠。
薑黎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他開口,還被他看得不耐煩了,不悅地擰起了眉。
她雙手背在身後轉身側對著她:“看什麼?不會換了具身子,六皇子殿下就認不出本君了吧,你抓薑鬥不就是好奇她和我關係,憑他蠢腦袋,什麼事情瞞得住?”
炎爵沉默半晌,終於喉嚨滾動,沙啞艱難地吐出兩個字:“阿黎……”
薑黎回過身:“敘舊話就免了吧,請六皇子看在本君曾經還算寵幸過你份上,把薑鬥還給我,他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炎爵喉嚨一哽,所有未說出口話都咽了回去。
他太了解薑黎了。
她冷靜,睿智,無論對什麼感情都收放自如。
她對一個人好時候,能把全世界搬在他麵前,把他寵上天。
但是厭了倦了,就會立即一刀斷個徹底,絕不會拖泥帶水。
這所有一切,都是他親身經曆,切身體會過。
炎爵自嘲地笑了笑:“好。”
他回頭對絡腮胡子道:“老猿,把他帶出來吧。”
絡腮胡子還完全沉浸在剛才兩人對話中無法自拔,一張臉呆若木雞,眼睛快瞪成了鬥雞眼。
炎爵加重了語氣:“老猿。”
絡腮胡子猛地回神,連連說是,低著頭回小房間裡把薑鬥擰出來。
薑鬥一邊掙紮一邊罵:“你個死胡子,放開爺!給我記住,以彆落在爺手裡,否則讓你好看。”
見到薑黎後,他又老老實實閉了嘴,為了不露餡,他硬生生忍住了哭著喊‘姐’衝動。
薑黎看了一眼薑鬥醜樣,搖頭歎氣,不等她開口,炎爵就輕輕揮手,解除薑鬥身上束縛。
薑鬥得自由立馬張牙舞爪要去揍炎爵:“炎爵你個卑鄙無恥人類,竟然還沒死,看爺今天不親手了結了你!”
不過沒等他碰到炎爵,耳朵就被人擰住往回拉:“你個蠢貨,給我閉嘴,回去了。”
薑黎擰著薑鬥耳朵大步朝外走,背影堅決果斷,沒有一絲留戀。
“姐,姐,輕點,我錯了,耳朵快掉了……”薑鬥疼得嗷嗷叫。
兩人一前一後出院子。
炎爵目送他們離開,步子不由自主地跟了出去,來到院子裡,看著他們回自己屋,剛到門口,就碰出來一個小孩子掛在薑鬥身上大喊:“舅舅你沒事吧,誰把你臉打腫了,小爺給你報仇!”
他神情呆滯地望著他們,喃喃喊她名字:“阿黎……”
然後突地,他手撫著胸口,劇烈疼痛讓他無力支撐,弓起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