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芸娘被她的話,氣得夠嗆,她不再多言,將周嬌關在家裡,哪都不準她去
周嬌以為鄭芸娘幫她訂親了,卻不知鄭芸娘已經妥協了
每個人都會在某一個分叉路口猶豫。
卻往往因為倔強,總會選擇了另一條讓自己後悔的路。
那天晚上也是如此,跑出來的周嬌在去找鄭芸娘求情和私奔之間,選擇了後者。
所以她不知道,隻要她服個軟,鄭芸娘便會如了她的意。
她和馮堯私奔了
她離開了那個曾經為她遮風擋雨的女人,心中帶著興奮。
原來這就是鄭芸娘說過的自由麼
她坐進了馮堯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兩人很快便離開了餘嶺。
鄭芸娘欲哭無淚,心急如焚,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一邊悄悄的派人去尋,心中恨馮堯恨的想殺了他,一邊還要將這件事小心翼翼的隱藏起來。
周嬌和馮堯去了京都,她陪他求學,陪他科考,陪他高中探花。
高中以後,馮堯謀了個外放的六品小官,周嬌陪他上任。
因為事情太多,時間太緊,他讓周嬌先行,自己轉道去了餘嶺。
周嬌在任上等了他半月,等到了他拿來兩人婚書的消息
見到婚書時,周嬌心中既高興又失望。
高興他沒有負她,選擇娶她為妻。
失望鄭芸娘最終也沒有隻言片語傳來。
周嬌壓下了心中的悲傷,準備籌備婚禮。
可馮堯卻告知她,因為族中一位族叔病逝,兩人要守孝一年才能成婚。
周嬌心中不願,卻也無法,一直對外稱病,名不正言不順的苦熬著。
一年之後,她終於嫁給了他。
婚禮並不圓滿,因是在任上舉行,高堂上隻有馮家的二老。
她的娘家一人未到
不管她多不高興,日子總要過下去的,她收了心中的擔憂難過,仔細的為他打理家事,為他聯合上司,拓展人脈
三年一過,馮堯調升。
兩人回了京,他成了五品小官,她成了五品官太太和他長子的娘。
又是三年,馮堯不願窩在京都做那個一輩子也不看漲的小官,再度選擇外放。
科舉三年一次,他的輝煌早就被另一群人取代,想要往上爬,總要吃些苦的。
外放到不那麼富裕的地方,做出了寫功績,似乎成了他的捷徑一般。
可這次,跟去的卻不再是周嬌
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剛剛出世,舟車勞頓,她身體承受不起,孩子的也承受不起。
兩人隻能分開,一人留在京都,一人趕赴任上。
甚至不知道這一分彆將到何年何月才能再聚
在他興衝衝的將外放的消息告知周嬌時,她沒能感受到馮堯某個缺的辛苦。
她在那一刻隻是突然明白了鄭芸娘說的那句,你們不是一路人,是什麼意思
她靠坐在床上,兩個孩子躺在裡麵,她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看著兩個懵懂年幼的兒子,睡得那麼香甜。
她終於還是妥協了,妥協與未知,她太了解馮堯了。
沒有了她,就會有彆人的
她第二天一早,咬著牙將她身邊的丫鬟開了臉。
她神色淡淡的送他們二人去了任上,自己帶著孩子留在了京中。
那個第一次和馮堯分彆的晚上,她一個人站在狹小的庭院之中,回憶著鄭芸娘的點點滴滴。
突然想起了她大罵鄭芸娘的那個中元節,鄭芸娘單薄的身影,和她念得那首詩。
殘燈將滅素茶寒,
滿庭月影儘無言。
冬雪盈盈方一刻,
星河沼沼已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