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夢見了純白的空間。
哦,總覺得做過類似的夢呢。
林琳穿著鵝黃色的睡裙,站立在這片白茫茫中。
雖然她穿著剛過膝蓋的裙子,但是並不覺得冷,她隻是茫然。
林琳走了兩
步,發現這個白色的空間並沒有她想象中那樣空蕩,而是有著星星點點的淡金色粒子。
那些粒子太小了,即使聚集在一起,也並不惹眼。
林琳發現那些粒子靠近自己後,就黏在了自己身上,很是親昵的樣子。
粒子們在前方鋪成一道並不明顯的通道。
林琳猶豫了一下,認為那也許是出口,她需要朝那個方向走。
真是奇怪的夢境,林琳一邊走一邊向四周看,這也太安靜了。作為一個夢,它甚至做不到有趣。
林琳隻好給自己找樂子,比如將裙角拽起來一點點,把那些粒子像是裝蘋果一樣裝進她的裙子口袋上。
越是順著這條路走,撿到的粒子越多。
很快,粒子們就充滿了林琳的裙擺,林琳得要走的小心翼翼,才不會讓那些粒子們灑落。
林琳好不容易找了個事乾,做得熱火朝天。
她原本就低著頭,直到她的發頂飄下一小片灰色的羽毛。
還有一片落在了她的裙擺上,林琳抬頭看。
純白不知何時散去,她身處的空間唯有霧蒙蒙的灰色,她現在開始覺察到冷了。
黏著她,被她裝了一大包的金色粒子們消失於她的裙擺。
林琳聽到溫和的男聲:“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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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我夢見了奇怪的男人。”林琳開口。
“你這個年紀夢見男人是很正常的,”被林琳敲門而被迫醒來的人魚回答,他揉了揉眼睛,完全是困到不行的模樣,“你為什麼不和你的好朋友來討論這件事呢?”
維維安顯然想把林琳這個麻煩送走。
“他去上課了……”林琳誠實回答。
兩人沉默幾秒。
十點鐘的太陽照射在人身上,一邊是醒不來的老師,一邊是醒來已經到了上課的學生。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討論自己和對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相見。
維維安說:“那你進來吧。”
依舊是裝滿了東西的木屋。
和卡利戈不同,維維安的房間算是亂中有序,雖然東西很多,但是那種微妙的秩序讓物品看上去十分舒服。
這大概就是審美天賦吧,林琳打心眼裡佩服。
維維安給林琳倒了杯熱可可,半透明的水杯推在她麵前:“來說說你的夢,可以簡略一些。說不定和項圈也會有關係。”
“我夢見自己沿著飄在空中的金球走,走到儘頭,有一個男人和我說了話,我不知道他的長相。”林琳說。
維維安等待了一會兒L,確認林琳已經說完:“這也太簡略了,可以補充一些細節。”
“沒有細節了,”林琳回答,“而且那個男人說了什麼我也沒記住。”
維維安開始敷衍這位學生:“可能是青春期的躁動,嗯,你真沒看清你的理想型?”
“我沒看到他!”林琳強調,“他根本就沒出現在我麵前。”
維維安意識到林琳是真的覺得這個夢很重要,他托腮看林琳:“我剛剛說你的夢和項圈有關的可能是假的。”
林琳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個項圈一旦脫離了天使的周圍,就成了獨立的東西,”維維安解釋,“光明神為了防止天使偏愛某個人,向他們下達了禁止做記號的限製。簡言之,天使找人的方法爛透了,而他也無法通過項圈來做出傷害你的事。”
林琳鬆了口氣,這是她來找維維安的根本原因。
“你真的好了解光明神和天使,”林琳露出崇拜的表情,“我在圖書館裡也讀了很多相關的書,書裡沒有你說的這樣全麵。”
“嗯,”維維安輕哼了一聲,有點不經意的慵懶,“因為我們一族因為襲擊人類被天使們教訓了好一頓。”
維維安說,他依舊困頓:“那些天使剛開始是光明神的傀儡,後來束縛減少,有了自己的思想,各個都是極端派,是相當麻煩的存在。所以我成了老師,與其待在外麵,還不如在學校混吃等死安全。”
真是了不起的夢想呢。林琳讚歎。
“你那個夢,”維維安依舊試圖將林琳的夢和她喜歡的異性聯係在一起,他似乎很想讓林琳立刻變出來一個戀人,好膈應諾曼,“可以說給諾曼聽,他很擅長解夢,也很擅長安慰那些信徒。”
事實上,諾曼在校期間,借著“解夢”的名頭,闖過不少禍。
比如,為了幫助某個夢見火龍的男生,去尋找被學校藏起來的真正的龍——然後把幼龍舉著到處跑,被老師關在了禁閉室兩天。
“那他什麼時候來呢?”林琳果然上當了。
“唔,”維維安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月曆,“上周末。”
林琳:?
“按理說他周末應該來的,”維維安也覺得有點奇怪,“是太忙了嗎?不應該啊,最近又沒有什麼典禮。”
“諾曼說聖馬洛城沒有那麼多活動,”林琳說,她之前期待聖馬洛城晚上有什麼節目的時候,對方就是這樣打發她的。
“那個貴公子懂個屁的樂子,”維維安說,“他隻會去聽音樂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