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想起什麼,又趕緊放下了手。
織錦卻是已經看見了。水蘇的手上一條條紅紅的柳子,明顯是被人打的,時間還不久。
織錦又心疼又生氣,從懷裡掏出手帕小心的替她擦乾上麵沾染的灰塵,問道:“誰打的?”
水蘇支支吾吾不肯說。
織錦又道:“是奶奶打的嗎?”
水蘇低著頭不說話。
織錦耐心的問了幾遍,才知道那天回去,許老爹和王氏第一次發了大火。
先前王氏還被嚇住了,反應過來後又哭又鬨,差點沒把許家屋頂給拆了。
許老爹一個讀書人,說也說不過,打也不能打,自己氣的肝疼。最後一甩袖子回了裡屋,扔下一句,“鬨吧鬨吧,這個家散了你就高興了。”
許四海見勢不妙,連夜回了城裡。
李氏更是乖覺,每天老老實實乾活,半句抱怨都不敢有。
王氏一腔怒火沒處發,圈撒在了許水蘇的身上。
許水仙有李氏護著,父兄都是王氏的心頭肉。看在許一江和許明軒的份上,王氏也要給她們母女幾分麵子。
許小花,她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也算是放手心裡疼了十幾年,真打壞了,她先舍不得。
就剩下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許水蘇了。
唯二能算依靠的爺爺,被氣的撒氣諸事不管,自己老爹,又早早溜了。王氏更加肆無忌憚。
多喝了一口水要被罵,吃了一口飯要被打。活乾的不好被打,乾的好了,總找到不好的借口,還是一頓打。
家裡也沒人替她說句話,許水仙和許小花完全看熱鬨不嫌事大,她們嫉恨著許水蘇和織錦走的進,還覺得打的輕了。
有時候故意找茬給王氏借口,一頓打罵。
這一切,水蘇隻有生受著。
今天因為沒摘到王氏滿意的山楂,不僅罰她不許吃晚飯,還又柳條抽了好幾十下手心。然後被攆出來撿柴火。
怪不得這天都快黑了,她不是回去,而是走出村的路。
先前織錦還奇怪呢。
這會子知道緣由了,心疼的不行。
她不由分說的從許水蘇身上拿下竹筐,背到了自己身上,又拉著她回家。
水蘇著急道:“大姐姐,我還要去撿柴火,不然奶奶不讓進門。”
織錦安慰道:“沒事,等會我幫你一起撿,現在先上我家裡吃點飯,你都幾天都沒飽了,萬一餓出個好歹來怎麼辦?”
水蘇還是不肯,她小聲道:“要是被二姐姐她們看見,回去又要挨打了。”
織錦心頭一酸,輕聲寬慰道:“沒事的,現在天都快黑了,她們肯定在吃晚飯,不會看見的。我們走快點。”
水蘇還在猶豫,肚子卻發出了“咕咕”的叫聲,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織錦見狀,直接小心牽著她的手回家。
柳氏見到二人一起回來,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