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妃咳了一聲,“你父王為什麼沒收你的銀子?”
寧懷奕眨眼,一副無辜的表情,憤懣道:“還能為什麼,父王肯定自己沒銀子了,才打兒子的主意,虎毒尚不食子,他怎麼能這麼做呢?”
誠王妃覺得手有點癢了,她看著寧懷奕已經比她還高的個頭,有些遺憾,兒子大了,打起來不方便了。
“不是因為你偷了你父王的收藏去賣?”
“有嗎,我不記得了。”寧懷奕裝傻。他是偷了不少父親的私藏,可那也是他費儘功夫,憑著自己的本事偷的呀!
“就算我偷了又如何。”寧懷奕理不直氣卻很壯,“母妃,你和父王就我這麼一個兒子,將來父王百年之後,這些東西不都是我的?我不過提前賣了我自己的東西,有錯嗎?”
“父王他居然全部沒收了,他的錢不給我花,給誰花呢?父王不會在外養了外室,生了兒子,打算把家產全就給那個私生子吧?”
寧懷奕恍然明白。
誠王妃撒著魚食的手一抖,一整碗的魚食全掉進了水裡。
看著手中空空的青花小碗,誠王妃很想砸死寧懷奕。
誠王妃很認真的思考,自己這個年紀,再生個兒子的可能性很多大。
寧懷奕越想越覺得這就是事情的真相,他興奮的舔舔有些乾燥的嘴唇,“母妃,父王居然背著我們,在外養外室,生兒子,你可不能放過他,得往死裡揍,我幫你按著。”
侍立在旁的眾多小丫鬟,一個個低垂著腦袋,隻當什麼都沒聽見。
世子爺真是一日比一日能作死。
聽酒拚命的咳嗽。
寧懷奕不耐煩的瞪他一眼。
然後驚悚的發現,身後不知啥時多了個高大的身影。
誠王今年三十一,英俊威猛,相貌堂堂。
他穿著深紫色王服,周身以金絲銀線所製,衣擺上有波濤翻湧的浪花,腰間係著玉腰帶,霸氣側漏。
誠王正皮笑肉不笑的盯著自己的獨苗苗,“奕兒,方才你說,要打誰?”
寧懷奕心中一個咯噔,他父王隻有氣糊塗的時候才會這麼惡心的喚他,平時都是叫臭小子的。
寧懷奕覺得陰風陣陣,後脖頸發涼,不由縮了縮腦袋,“沒,沒說什麼。”
“父王,您怎麼回來了?”寧懷奕一臉討好的笑容。
誠王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寧懷奕求救的目光看向誠王妃。
誠王妃有心不管他,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好歹是從自己肚子裡十月懷胎來的。
隻好轉移話題道:“你回來時,手裡拿著什麼?”
寧懷奕一愣,想到織錦的荷包,感覺今天諸事不利,忙搖頭道:“沒什麼呀,我不記得了。”
誠王妃擦了擦手,慢悠悠道:“行,那和你父王聊聊私生子的事情吧。”
誠王刀子一般的目光戳過來。
寧懷奕苦著一張臉,朝聽酒示意了一下。
聽酒戰戰兢兢的遞上了荷包。
看到誠王妃修長的手指拿過荷包,寧懷奕心頭一陣悲涼,好了,這下連大哥也得罪了。
想攛掇大哥幫自己偷回銀子,怕是沒可能了。
誠王妃興致勃勃的拿著荷包細細觀察了一會,有些遲疑道:“這繡的什麼,我竟有些看不出……”
誠王大手接過,“我看看。”
打量了半天,肯定道:“是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