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斷絕書都在二泉哥那裡收著呢。”小廝不帶喘的說完,上上下下打量了王氏一眼,頗為鄙夷的道:“您不會就是那位冷心絕情、貪得無厭的繼母吧?”
小廝是許家村人,自然是認識王氏的,這番話故意說出來,就給王氏下了定論。
王氏氣的半死。
周圍的食客,更是朝著她指指點點。
凡是講究個先入為主。王氏想要在人多時鬨,也是為了搏人同情,沒想到這小廝不僅嘴快,還伶牙俐齒,幾句話就把前因後果講了個遍。
王氏現在再想裝可憐,隻怕都沒人肯信了。
何況,她本就理不直氣不壯,講起道理來,氣就弱了三分。
見王氏兩句話沒說,就開始吃癟,許三蓮急道:“我是許二泉和許四海的親妹妹,我要見他們!”
小廝撇撇嘴,“這位大姐,我都說了,這裡沒有許四海,二泉哥今天也不在。而且這店是我們東家一人的,二泉哥就是個賬房,你們怎麼就不信呢?”
許四海當初就在火鍋店做了幾天工,就幫著織錦忙活羽絨服的事情了,後來又離開沭城,如今有一個多月了。
王氏三人根本就不知道。
火鍋店,織錦也早就給了吳嬸一家。她如今生意大了,不缺火鍋店掙得這點錢,也是報答以前吳嬸的恩情。
火鍋店的店麵織錦都直接買下了,一起送給了吳嬸。
他們不需要付房租,一月淨利潤有幾百兩銀子,足夠一家子過上富足的生活了。
至於許二泉,完全是閒著沒事來幫幫忙的。其實以吳嬸的身價,都不用來,請個掌櫃小廝就行,不過他們都是貧苦出生,閒不下來罷了。
有店裡的熟客起哄道:“小哥可沒說謊。這裡確實沒有叫許四海的,你們莫不是找錯地方了吧?”
王氏和許三蓮麵麵相覷,完全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場麵。
柳氏低著腦袋,一言不發。眼神深處,滿是不滿。她原本就不想來,還是王氏逼著來的。
小廝都不帶理的,洗洗毛巾,又去擦桌子了。
三人被晾在了大廳裡。
不時有人看看她們,低聲交談幾句,臉上全是嘲諷戲謔的笑容。
就像觀賞猴子一般。
饒是王氏的臉皮厚度,都撐不住了,額頭青筋直跳。
她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作繭自縛了。
選在大廳裡發難,就是為了人多,讓許二泉不好下台,可現在,下不來台的是她自個。
王氏憋了好半晌,準備耍無賴,“我不管,我今天就要見到許四海,他不來我就不走了。你告訴他,他妹夫快病死了,他都不管,以後還有什麼臉做人?”
沒人理她。
一片寂靜。
要是之前讓王氏占了上風,說這話肯定能騙的不少同情。現在麼,大家聽說了王氏的為人,她也不曾反駁,小廝說的誠懇,想來不是作假。
這樣的人說的話,哪會有人相信?
一個個權當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