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鐲子小,是郡主給姑娘定做的,隻怕這位夫人的手腕,戴不上吧。”水蘇性子比較軟,織錦給她配的兩個大丫鬟,都是口角伶俐的,就是怕水蘇會受欺負。
許三蓮是個成人,還胖,手腕得有水蘇兩個粗,那鐲子就是給她了戴不上。
麵對丫鬟的諷刺,許三蓮隻當沒聽見,舔著臉繼續巴著水蘇,“鐲子戴不上,這步搖或玉佩,總是可以的。水蘇你看著給就成。”
水蘇扭著袖子,低頭不語。
王氏上前惡狠狠道:“你姑媽和你說話,你耳朵聾了?彆以為現在翅膀硬了,我就管不到你了。”
“你爹可還沒和我斷絕關係,他是從我的肚子裡出來的。我是你奶奶!我的話你敢不聽,快把這步搖還有玉佩,都給你姑媽!”
王氏在織錦那裡受了一肚子氣,正好全撒在水蘇頭上了。
在她心裡,如今織錦不那麼好欺負了,可水蘇看起來還是老樣子。何況當初要不是為了水蘇,許四海也不會和她鬨翻,如今隻認許二泉,連她都不管了。
水蘇被嚇了一跳,大眼裡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不禁往丫鬟身邊躲了躲,她對王氏的懼怕已經到了骨子裡。
這兩丫鬟,一叫蘭芽,一叫雪芽,都是織錦精挑細選的,忠心又能乾,兩人更是拿水蘇當妹妹般,見水蘇被王氏凶,心疼不已,火爆脾氣也上來了,兩人上前一步,把水蘇牢牢擋在了身後。
雪芽冷冷一笑,“這位老人家,還是先看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再說話吧!”
“在這府裡,還沒人能和我們姑娘這般吆三喝四呢。姑娘是郡主的嫡親妹子,平時郡主和夫人,捧在手心裡疼還來不及,要是知道有人欺負姑娘……”蘭芽沒說完,隻冷冷看著王氏幾人。
心裡即不齒王氏的為人,又替水蘇委屈。織錦和柳氏作為堂姐和嬸娘,都能對水蘇視如己出,事事關心,而作為親奶奶的王氏,卻是這麼一副嘴角。
“你們什麼意思,拿許織錦來壓我?”王氏今天處處碰壁,火氣也上來了。
不過許三蓮和李氏比她識時務,見王氏有撒潑的跡象,忙連拉帶哄的把人給弄走了。
“呸,什麼人呀。”雪芽憤憤不平的衝著幾人的背影啐了聲。
蘭芽穩重些,瞪了她一眼,關切的看著,自剛才起就低頭不語的水蘇,“姑娘,沒事吧?”
水蘇搖搖頭,隻是眼眶還有點紅。
雪芽心疼道:“等會奴婢就把這事告訴郡主,讓郡主把她們都給攆出去。”
水蘇忙拉著她,“彆和大姐姐說。”
雪芽不解,水蘇小聲道:“大姐姐把奶奶接過來,一定有她自己的打算。我不能給她添亂。”
水蘇比她們更清楚,織錦有多不待見王氏幾人。如今還把王氏接回府中,必然有隱情。
水蘇性子是軟了點,但人很聰慧。
雪芽和蘭芽互相望了望,欣慰又無奈,有這麼懂事可人的一個孫女,偏彆人棄之如敝履。
水蘇在院子外站了一會兒,等心情平複下來,臉上看不出痕跡後,才走進屋子裡。
織錦和柳氏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許老爹和許二泉的身上,倒也沒發現剛剛院子外的那一幕。
許老爹喝了藥,臉色好轉許多,人依舊昏迷不醒。許二泉一直貼身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