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亦澤的弟弟隻有一個,那就是沈歸硯!”
就連最疼愛她的大哥也是掩不住的滿眼失望,他雖然一個字沒說,可該表達的意思已經在明白不過。
他們不要她了,因為她不是真正的沈家血脈。
沈歸硯帶著得意,滿是張狂嘚瑟的搶過她書袋,從裡麵取出她的課本,撕成碎片從她頭上灑下,“當日沈小姐是怎麼欺負我的,我可是一直銘記於心,也時刻想著怎麼報答沈小姐的恩情。”
“沈小姐,不,你這種心腸歹毒的小偷怎麼配姓沈!”
“啊!不要!不要!”
“我才是沈家大小姐,你才是冒牌貨!!!”
慘白著一張臉的寶珠從夢中驚醒,冷汗打濕輕薄的小杏色內衫,勾勒出玲瓏飽滿的少女曲線,芊細的指尖攥得雲蠶絲被抽絲,骨指泛白,都壓不住那個噩夢給她帶來的恐懼。
那個賤種怎麼敢那麼對她,她可是堂堂的沈家大小姐,盛國公府如假包換的真千金!!!
賤人!
睡在暖閣外的雪蘋聽到聲音,立馬驚醒的點起一盞琉璃燈來到紫檀木雕花大床邊,隔著攏下的丁香色綴珊瑚流蘇帷幕,憂心的問:“小姐,可是夢魘了?”
寶珠聽到聲音,嚇得像驚弓之鳥縮成一團,抄起手邊的鵝黃色纏枝勾蘭軟枕砸過去,“滾出去!”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聽到沒有!”她的聲音還殘留著因夢所致的膽顫,急促不安。
雪蘋撿起砸過來的軟枕,嘴上應了是,心裡想的是明兒得讓夫人請個大夫來給小姐看一下才行。
隨著點燃的燭火再次熄滅,連清冷月光都吝嗇照入室內方寸。
咬著手指頭,把自己縮在被窩裡的寶珠一想到夢裡,大家得知她不是盛國公府的大小姐,而是鳩占鵲巢的假千金後的下場,眼裡溢滿滔天的恨意。
她都當了沈家大小姐那麼多年,他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不直接死在外麵!
娘親也真是的,早不發現,晚不發現,為什麼要在她帶著人把他欺負了一頓後就找到了,她敢肯定裡麵一定有那賤人的手筆!
不行,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失去盛國公府大小姐的身份!更不允許自己被人嘲笑,落得個和夢裡一模一樣的淒慘下場!
從做了那個夢後,寶珠已沒有半分睡意,待熬到天一亮,就遣丫鬟打聽母親昨晚上把他安排到了哪個院落。
身為一等大丫鬟的雪蘋和冬兒雖不明白小姐為何好奇起昨日來府中借宿的公子,也如實的打聽回來。
人被夫人安置到了鹿鳴院。
鹿鳴院旁是二哥的寒鬆院,而且鹿鳴院可是娘親說好了要給自己新蓋的院子,為什麼便宜了那個賤人!
他今日敢搶走她的院子,明天就會搶走爹娘,大哥,二哥們對她的寵愛,後天是不是就會把她給趕出沈府,讓她淪落街頭!
越想越心慌的寶珠認為不能坐以待斃,連早飯都沒吃,就氣衝衝的跑去鹿鳴院。
穿過垂花拱門,走過九曲回廊,提起裙擺小跑得氣喘籲籲的寶珠一推開門。
首先見到的滿架薔薇攀著紅牆綠窗,白玉小階落英繽紛。
隨後看見的是晨曦朦朧中,身著毛青靛箭袖的少年正結束晨練後在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