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2)

奪嬌 雲芙芙 4802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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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負責監考的李監丞冷肅著一張臉走過來,“宥齊,可是有什麼問題。”

宥齊,是沈歸硯的字,取自奉承若宥,罔不齊莊①。

在沈歸硯出聲的那一刻,掌心冒汗的寶珠已恨不得把頭埋進桌子底下,最好能讓自己原地消失不見,心裡更是把這那賤人罵了百八十遍的千刀萬剮。

一旦她考試作弊被證實,記大過,請父母事小,事大的是她會被學堂公開批評其惡劣行徑,還要在每月一次的大會上當眾做檢討,這和殺了她有什麼區彆啊!

最重要的是,本來她就是不是爹娘的親生女兒,要是在爆出她考試作弊,必定會認為她人品低劣,品德敗壞,然後二話不說把她掃地出門,在歡歡喜喜的放兩大串鞭炮迎那賤人回來認祖歸宗。

寒風蕭瑟,雪花飄飄中,她一瘸一拐的拄著拐杖,拿著個破碗,頂著寒風,蓬頭垢麵的一家一家挨著敲門。

“行行好吧,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

“大爺,行行好吧,我要的不多,隻要給我一個饅頭就行。”

就在她快要餓死的時候,有一戶人家打開了門,正當她要開口乞討時,門裡的人譏諷道:“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永安郡主,昔日的盛國公府大小姐嗎,怎麼淪落到要討飯的地步了。”

“大家快來看啊,永安郡主成了叫花子,還來我家門口討飯了,念在我們是昔日同窗的份上,我們怎麼也得把家裡泔水桶裡的泔水送給永安郡主才行。”

寶珠哆嗦著乾裂的唇,癲狂著搖頭否認,“不是,我不是永安郡主,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

雪還在下,下得厚厚一層能把人淹沒其中,半支窗牖外應景的落了雨,雨水滴答滴答濺在芭蕉葉上,青翠欲滴。

濃鬱的墨香漸漸掩蓋住了縈繞於鼻尖的霜雪寒潮,也將她從路有凍死骨的冬日裡,拉回舂光明媚,綠雲霏霏的春日。

下意識打了個冷顫的寶珠伸長腿想要故技重施的踹他桌子,腳剛伸過去,卻對上李監丞的一張死人臉,一張臉唰地比監丞的臉還要慘白上幾分。

伸過去的那條腿,一時之間不知是該明收,還是暗踹。

雙手背後的李監丞乜了一眼,“寶珠,你也有事?”

“沒,沒有。”如夢初醒的寶珠咬了下舌根,縮了縮脖子,隨後默默地把腳伸回。

她能說自己有事嗎,要是敢說,她保準第一個有事。

沈歸硯睨了她收回的腳一眼,不緊不慢道:“我想寶珠同學應該是被蚊子咬了,要不然也不會特意伸腿驅蚊。”

“你亂說什麼,本郡主才不會被區區蚊子咬呢!”骨指捏得筆杆用力得近乎斷裂的寶珠說完,不忘惡狠狠地警告了沈歸硯一眼,無聲的做著口型。

“你要是敢亂說,我一定會扭斷你的脖子!”

他但凡敢亂說一個字,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她雖然警告了對方,但心裡仍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坎坷。

畢竟,他長得尖嘴猴腮,獐頭鼠目,看著就不像好東西。

李監丞見他兀自沉默著不說話,聯想到坐在他後麵的寶珠,連眉眼都變得慈祥了幾分的寬慰道:“你有什麼事直說就好,本監丞在這裡,斷然不會讓某些人做出擾亂課堂紀律的事來。”

他口中的那“某些人”咬得格外重中之重,並且已意有所指。

李監丞是寒門出身,生怕最厭惡的就是權貴以勢欺人,而沈寶珠一流在他眼裡,更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代表。

這時,原本還在奮力書寫的學子們也都停下了筆尖,目光一致的看過來,豎起耳朵探聽著。

要知道但凡在考試中,哪怕周圍出現了一隻母蚊子,都比手下攤開的試卷更有吸引力。

沈歸硯沉默不語的檔口,心急如焚的寶珠正絞儘腦汁想著怎麼把這件事給圓過去,並讓監丞相信她真的很無辜,還是受害者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