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2)

奪嬌 雲芙芙 6223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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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空曠的草地上,穿著酒藍色箭袖,腳踩鹿皮長靴的少年正帶著一堆人,攔住以沈歸硯為首的一眾學子,狹長的眼眸透著冷厲,“你們要是現在跪下來給小爺磕兩個響頭,並大喊‘你是孬種‘小爺就放過你們,怎麼樣,要不然就老老實實的準備挨打。”

“可彆說小爺欺負你們,就算是小爺欺負你們,你們又能怎麼樣。”攔住他們的是貴妃娘家的侄子,國子監裡囂張跋扈的小侯爺——秦祥博。

秦祥博的跟班鄙夷道:“要我說,他們就是貪生怕死的慫蛋一個,昔日太祖就不應該說什麼有教無類,一視同仁,要不然也不會養出一群隻會耍嘴皮子,背後像狗亂吠的偽君子。”

要不是他們正好路過,還真發現不了這群表麵清高的寒門背地裡是如此道貌岸然。

背地裡罵人罵得比鬼叫還難聽,被發現了倒是一個裝得比一個死,真是上不得台麵的孬種。

“沈兄,現在怎麼辦啊。”被發現的那一刻,穆欽早已嚇得雙股顫顫,一張臉慘白得無一絲血色,要是他知道說的話會被這位小煞星聽見,他就應該做個啞巴。

也怪自己為什麼管不住嘴巴。

沈歸硯長睫垂下,遮住眼底的諷刺,仿佛事不關己,“隨機應變。”

要他說,被人找上門也是他們應得的,喝了幾杯馬尿後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大放厥詞。

要知道天下大勢總逃不過傾軋二字,當年先祖靠著拉攏寒門,挑撥世家與寒門之間的利益爭端,扶持寒門建立國子監,為國朝掙脫世家束縛填上重重的一筆籌碼,為皇族續命百年。

然而,寒門終究也是世家。

雙手抱胸的秦祥博任斜眼乜著跟死了爹娘的一群人,心生鄙夷地踹了離他最近的人一腳,嗤笑,“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嗎,現在一個兩個倒成了啞巴。”

秦祥博生平最看不上眼的就是這群整天把嗚呼哀哉掛在嘴邊,實際上眼高於頂,屁用都沒有的書生一個。

要真發生事,他們這群文人跑得一個比一個快,真正上陣殺敵的還不是他們這群武夫。

直到沈歸硯袖子被拽得不成型,方才走出人群,出聲道:“在下私認為小侯爺此舉有失公允,要知在場的人,不是誰都像小侯爺這般文武雙全。”

“對,沒錯,你們從小都會教習騎射,善搏鬥,我們和你們可不一樣,要知道君子講究修身養性,以理服人,哪裡能像你們那樣打打殺殺,實在是有辱斯文。”穆欽這時也像是尋回了一絲膽量,跟著反駁。

要是真的比試刀槍棍棒,他們哪兒是這群莽夫的對手。

何況對方的爹都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要是他們現在有功名在身尚能硬氣,可現在的他們,唯有認慫是最好的出路,雖然他也很看不起,並唾棄這樣貪生怕死的自己。

差點兒沒笑得前俯後仰的秦祥博雙手抱胸,鼻尖溢出鄙夷,“行啊,那你們說說,比什麼。”

怪不得老爹不喜歡和文官打交道,對付這種兩麵三刀,永遠自私自利的小人就應該比拚誰的拳頭厲害。

沈歸硯對上他滿是玩味嘲諷的眸子,神情自若,“昔年太高祖是在馬背上奪得的天下,曾高讚,銀蹬金鞍耀日輝,場裡塵非馬後去,空中球勢杖前飛①,並為此頒布了詔令,將馬球列為軍隊訓練的科目之一,依在下所言,不如比賽改為打馬球,一為銘記先祖風采,弘我大慶國威,二為凝集同窗之誼。”

秦祥博仔細思考了下他的提議,撫掌叫好,“行啊,咱們就比賽打馬球,輸的那一方跪下來磕頭喊對方三聲爹,怎麼樣。”

穆欽急得再次拽過沈歸硯的袖口,拚命搖頭,“沈兄,要不我們還是道歉吧,你知道的,我們很多人都沒有打過馬球,萬一從馬上摔下來不死也得躺個十天半月。”

他們才剛得罪過他們,依照他們那小肚雞腸的的性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要知道馬球運動並不像文人墨客口中說的那麼好,它往往還伴隨著血腥,暴力美學。

甩開他手的沈歸硯的眉眼間覆蓋一層霜寒,僅是一眼就令人心生膽怯,“難道就任由他們羞辱我們不成,穆兄寒窗苦讀數十年,難道連最基本的文人清骨都讀沒了。”

被他眼神駭到的穆欽縮了縮脖子,心虛得不敢與他直視,“我,我這不是想著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再說人生在世,為什麼要因為小小的意氣用事,從而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秦祥博最看不起像穆欽這種背後罵人罵得不可一世,一被正主找上門就慫得不行的慫蛋,抬腳踹上他屁股,“要是不想比,行啊,現在跪下來給小爺磕兩個響頭,我就放過你們。”

“我………”被踹倒在地的穆欽咽了咽口水,似在思考。

“你們是不是要打馬球,加我一個,加我一個好不好!”穿著丁香紫琵琶袖,下搭青蓮襦裙的寶珠見他們還沒開始比賽,慶幸自己跑得快。

少女嬌甜軟糯的嗓音衝淡了此間一觸即發的鬥爭,也似綠葉堆裡闖進來的一朵嬌俏紅花。

秦祥博吊兒郎當的把手搭上寶珠的肩,乜她,“你來湊什麼熱鬨。”

寶珠皺起鼻尖,嫌棄的拍開他手,“我過來,當然是我也要打馬球。”

秦祥博笑得不行,摸起下巴,“就你這個小矮子,彆是連馬都爬上不去,要是曲紅纓那個傻大妞說要來打蹴鞠,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