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陣雨,雨勢還不小,分分鐘把幾人的衣服都淋濕透了。
“……”
段飛揚都要哭了:“傅哥,現、現在去哪兒唱啊?”
傅司白舌尖抵了抵左臉頰:“KTV。”
*
溫瓷本來在上形體課,看著落地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應該沒關係吧,她記得鬼火音樂社申請了大禮堂,當時還是她和莫染一起去社聯交的材料。
卻不想,手機裡班級群消息,輔導員艾特全體成員,讓大家下課後都去大禮堂觀看《漢宮飛燕》的演出。
溫瓷放大了輔導員發來的圖片,看過大禮堂的舞台、果然被布置成了《漢宮飛燕》的古裝造型。
她給莫染發了短信:“在哪兒?”
莫染:“基地。”
溫瓷:“沒有演出麼?”
莫染:“沒場地,又在下雨,沒得玩了,準備收拾收拾去ktv唱。”
“……”
溫瓷下課後,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撐了傘匆匆來到了鐵皮集裝箱。
見推門而入的人是她,傅司白立刻摁滅了手裡的煙頭,打開了窗戶。
“小叛徒怎麼來了?”
溫瓷懶得搭理他的調侃,對大家說道:“還要演出麼?”
“沒場地啊。”段飛揚撓撓頭,“這雨越下越大了。”
“我找到一個地方,可以避雨,也適合演出。”
此言一出,除了傅司白以外的所有人都來了興致:“真的,在哪兒啊?”
“跟我來吧。”
“等一下。”傅司白懶洋洋站了起來,挑眉望向她,“為什麼要巴巴冒雨跑過來幫忙。”
“隨手而已。”
“隨手?”
溫瓷想到了那五萬的提成,還有那次便利店的幫忙,如實道:“還你的人情,以後兩不相欠。”
果然。
傅司白眼角勾起一抹冷冽的意味:“就這…想跟我扯平,還差得遠。”
溫瓷輕微地咬了咬唇:“反正在我這裡,算兩清了。”
“清不了。”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再一次疏遠,“溫瓷,想都彆想。”
“你倆清不清的事,以後再說,行嗎。”莫染無奈道,“現在演出更重要吧,咱們今年要是辦不成,以後就更難招新了。”
作為社長的莫染,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溫瓷也不再和他拌嘴,隻說道:“跟我來吧。”
“等下,溫瓷,你要跳舞嗎?”
溫瓷想了想,點頭道:“可以。”
“那我多帶幾件漂亮的衣服,咱倆尺碼差不多,你到那邊去換。”
“嗯。”
幾人冒雨穿過了校園,來到了貝殼體育館。
這裡是兩麵貝殼的造型,中間鏤空,正好可以遮風擋雨,但同時貝殼的半露天的設計,正好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擴音機,可以將音樂聲傳出去。
溫瓷用鑰匙開了門,進去打開了頭頂的高光探照燈,整個體育光明亮了起來。
莫染驚喜道:“行啊溫瓷,居然能想到這種地方!這可比大禮堂有排麵多了,完全是開演唱會的感覺啊!”
段飛揚也感歎道:“更厲害的是,居然能搞到鑰匙,管貝殼體育館那老頭凶得很,你怎麼搞到鑰匙的?偷的?”
“不是。”溫瓷說道,“管鑰匙劉爺爺喜歡聽昆曲,我小時候跟媽媽學過一段《牡丹亭》的驚夢,就隨便唱了幾句,他一高興就把鑰匙給我了。”
“哇!你還會唱戲?”
“一點點而已。”
“你們搞藝術的十項全能啊!”
“真是深藏不露。”
“讓你來跳鋼管舞,我現在是真的感覺到sorry了,是我們不配。”
幾人紛紛向溫瓷豎起了大拇指,當然,除了傅司白。
他拎著吉他倚著牆,嘴角勾著淺淡的笑。
很驕傲。
林羽和段飛揚他們忙著布置場景。
體育館正好有幾個雙杠和單杠,用來當鋼管舞道具再適合不過了,所以就把樂隊主場景設計在這裡。
架子鼓和鍵盤也都通了電,音響也招呼了起來,這場館用來做樂隊演出實在無可指摘,儼然就是小型演唱會的架勢了。
溫瓷既然要跳舞,便拿著莫染帶來的衣服去後台更換。
後台走廊空無一人,白慘慘的燈光閃爍著,還有些滲人。
她在環形走廊兜了一圈,沒找到適合換衣服的地方,隻有一個簡陋的儲物室,連門都沒有,隻有一個布簾子飄飄忽忽。
溫瓷本來想去女廁換,又怕莫染的衣服蹭臟了,隻好提著衣服來到儲物室門口。
卻不想,一進去就撞上了赤著上半身的傅司白。
男人熊背蜂腰,上身肌肉無比流暢,腹部是完美的六塊巧克力狀腹肌,人魚線延伸往下,性感至極。
顯然,他也是過來換衣服的。
倆人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對。
傅司白顯然也愣了一下,落在皮帶上的手頓了頓。
“……”
溫瓷臉頰驀然脹紅,呼吸都要停滯了。
見她這般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傅司白眼角輕佻地提了提,低笑一聲——
“有這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