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古典舞,在整個《驚鴻》的電影裡也不過一分鐘的鏡頭。
為了這短暫而珍貴的一分鐘,溫瓷有近乎半個月的時間都呆在影視城排演錄製。聖誕前幾日,才總算是順利完結了電影的舞配拍攝。
她也拿到了一筆不菲的酬金。這筆酬金,她全部轉給了舒曼清。
舒曼清因為用眼過度,視力出現了一些障礙,醫生叮囑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能過度勞累了。
所以溫瓷在電話裡千叮萬囑,讓她千萬不要再熬夜作畫了。
這筆酬金,應該能幫助他們家還清這幾個月的債務,趁著這個時機,舒曼清必須好好地休養、恢複視力。
回來之後,溫瓷給傅司白打了電話。
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懶淡:“回來了?”
“嗯。“
“想見麵嗎?”
溫瓷撫摸著店裡一條條圍巾柔滑的麵料,隨口道:“可以啊。”
“又是可以。”
“那不然咧。“
傅司白略帶不耐的語氣,一而再地重複那句話:“我問的是,想、還是不想。”
溫瓷也看出他好像特彆在意這個。
她沒有立刻回答,挑選出了一條灰色的男士羊絨圍巾,拿到櫃台前結賬。
“有一點,但也不是特彆想。”她反複強調,“隻有一點。”
電話那端,男人似輕鬆了下來:“讓你有’一點’想老子,也是為難你了。”
溫瓷被他逗笑了,嘴角淺淺抿著:“那明天見。”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她匆匆掛斷了電話。
這半個月的時間,溫瓷每天在劇組忙得腳不沾地,就連吃盒飯的時間都要和其他舞配演員們商量隊形和走位,累得沾到椅子都能直接睡著。
她的確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想彆的。
傅司白想聽,溫瓷自然也要說。
其實不算違心,因為的確有一兩次做夢、夢到他了。
夢裡他痞壞地笑著,像是嘲笑她的落魄和狼狽,把她氣得醒來還忍不住發短信罵他
“你以為你笑起來很帥嗎。”
fsb:?
溫瓷:“以後不準笑了!”
fsb:……
因為一場夢的衝動,罵了人,溫瓷其實也蠻後悔的。
所以拿到薪酬,大頭轉給媽媽,剩下一點零花的錢,她便去店裡給他買禮物了。
手邊這條灰色圍巾,就算是對他無端挨罵的補償吧。
“多少錢啊?”
“189。”
“這麼貴?”
櫃台前,胖胖的阿姨拿著圍巾道:“哎喲,小姑娘,你摸摸這麵料,羊羔絨的,絕對禦寒保暖,不信你戴著出去吹吹風試試。”
溫瓷摸著灰色圍巾柔滑的麵料,是不是羊羔絨說不好,但舒服是真的,一點也不紮皮膚。
她忍著心疼付了款,拎著圍巾走了出去。
送禮物,也是男女戀愛的必修課了。
她努力做好女朋友該做的事,他幫了她那麼大的忙,且又不碰她,就隻能從這些細節方麵多少補償他一下。
……
平安夜的下午,傅司白接到了奢侈品店經理打來的電話,告知他的巴黎設計師定製款圍巾已經送來了,詢問什麼時候方便,派人送到公司來。
“不用。”傅司白大步流星走出公司,坐上了黑色轎車,“我現在過來取。”
半個小時後,傅司白來到了門店。
經理將這款定製的圍巾送到他麵前,傅司白拿起來仔細翻看。
這款圍巾純紅色調,印了不易察覺的暗紋logo,流蘇垂飾,簡約大方。
她皮膚白,紅色很能襯她的膚色。
傅司白自己戴著紅圍巾在鏡子前看了很久,挑剔道:“我記得說過,不要logo。”
經理恭敬地解釋:“小傅總,設計師已經將logo作了暗紋處理,非常不明顯了,這款設計師款式,要放在官網上展出的,請您包涵諒解。”
雖然他對logo不太滿意,但麵料還不錯,戴著很舒服,傅司白也就不說什麼了,讓經理將圍巾包好裝起來。
“不要用你們店的盒子。”
“是是是,我們有不帶logo的盒子。”
經理去了一個黑色盒子,將圍巾小心翼翼地裝了進去。
“小傅總,您走好,下次還有需要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奢侈品經理禮貌地將男人送出了店門。
這位小傅總以前送禮物從來不走心,連麵都懶得露,直接給卡刷。
這次竟然如此鄭重其事,提前一個月預訂,並且親自來取、還百般挑剔款式,連logo的細節如此注重…
真是難得啊。
……
在商業中心的廣場上,溫瓷見到了傅司白。
平安夜氣溫幾乎零下,他總算穿了件羽絨服,好在身形高挑修長,羽絨服絲毫不會顯得臃腫,反而被他穿出了潮流感。
凜然的寒風裡,他五官越發冷峻英挺。
溫瓷衝他揮了揮手,他仍舊邁著從容的步子,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快進去吧,好冷哦傅司白。”
小姑娘在冬夜裡已經凍得不行了,瑟瑟地抖動著,原地踏著小碎步。
傅司白伸出手,抬起了她白裡透紅的臉蛋,看著她微微加深的陰影和刷長的細密睫毛:“見我知道化妝了?”
“唔…”溫瓷沒料到這男人居然能一眼看出來。
她分明畫的極淡極日常的妝容啊!
直男不都以為這是素顏麼。
“劇組裡跟一些演員姐姐學過化妝,有機會,就試試看。”
“化妝就化妝,解釋什麼。”
“……”
傅司白邁著大長腿朝商城走去,溫瓷心裡毛毛的,又說不上來這種滋味。
她追了上去,進入暖氣十足的商城裡,才覺得稍稍暖和些。
傅司白的禮物也送得很隨意,將禮袋不客氣地扔她身上,如果不是她反應迅速、一把抱住,袋子都差點掉地上了。
“誒?這是?”
他漫不經心道:“聖誕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