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卜:“頭還疼嗎?”
fsb:“嗯。”
卜卜:“讓你那晚不多穿一點,現在知道難受了吧。”
fsb:“小事。”
卜卜:“還燒著嗎?”
fsb:“不知道。”
卜卜:“晚些時候我來看看你,不要再加班了!”
fsb:“好。”
他放下手機,抽紙巾擦了擦通紅的鼻子,辦公室裡的垃圾桶裡已經一籮筐的紙巾了。
傅司白這麼好的身體,也頂不住大年夜那晚傅宅急火攻心的刺激和零下幾度的“冰雕待遇”。
病來如山倒,感冒加發燒,偏公司事情又多,老爺子全麵放權,他幾乎每天都會過來處理繁忙的事務。
爺爺派給傅司白的助理嚴洵走了進來,將一份原木色的文件袋遞到他麵前。
“小傅總,您讓我查的事情,已經弄明白了。”
不知道是因為生病了心理防線格外脆弱一些,還是因為關心則亂。
他的手不可查覺地抖了抖,有點不敢去碰那份原木色文件袋。
嚴洵恭敬禮貌地對他道:“那個名叫溫瓷的女孩,她的父親名叫溫葉良,他手下經營的地產生意的確是我們集團一年前吞並收購的公司之一。”
傅司白取出了原木文件袋裡的諸多備份的資料,大概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也和舒曼清向他透露的隻言片語完全掛鉤。
這件事幾乎都不需要爺爺親自出手,他手底下的智囊團輕而易舉便收買了溫葉良的親生弟弟,一個不學無術、目光短淺的無良鼠輩,讓他在最緊要的關頭出賣了溫氏地產的關鍵信息,使得這場本就差距懸殊的商業競爭…變成了一場單方麵的“屠戮”。
傅氏集團不僅傾吞了溫氏地產全部資產,還讓對方欠下了大概幾輩子都還不輕的巨額債務。
永墜地獄、無力翻身。
這也是溫瓷為什麼見他第一麵,就如此討厭他的原因。
因為他是傅氏集團的唯一合法繼承人,因為…他姓傅。
傅司白其實在很久之前就有所懷疑,她為什麼不願意告訴舒曼清他的姓氏、為什麼回避傅氏集團的任何信息、為什麼不想看他穿西服的樣子…
她瞞著這所有的一切,來到了他的身邊,成為了他的女朋友。
天知道,天知道她心裡不是早已經恨透了他,竟然還能夠和他虛與委蛇、還能夠和他維係著這搖搖欲墜的情侶關係。
傅司白真的不敢想…她是怎樣的走投無路。
他用指尖摁了摁眼角穴位,沉聲對嚴洵道:“你先出去,這件事不要讓爺爺知道。”
嚴洵點頭,卻又聽他道:“還有…現在溫氏集團的生意是誰在管?”
“是溫葉仁,就是之前背叛親兄弟的那位…”
傅司白眼神冷了冷,良久,緩緩道:“派幾個高層過去,架空他。”
“這事兒需不需要告知老爺子?”
“不需要。”
嚴洵是傅司白的心腹,自然唯命侍從,隻是略微擔憂地看著他:“小傅總,既然知道了這一切,您就應該及時抽身而退,不要一錯再錯下去了。現在老爺子還沒有察覺,一旦他知道您和仇家的姑娘在一起,您知道他一定不會容忍…”
傅司白睜開眼,眼底瞞布血絲,壓著嗓子:“你讓我怎麼辦?放棄她,由得她自生自滅?”
“您是傅氏集團的繼承人,您的未來光明遠大,不必要為了一個女人擔風險…”他咽了口唾沫沉聲道,“小傅總,您是何等聰慧,要知道…無毒不丈夫啊。”
整個傅氏集團裡,嚴洵是傅司白最信得過的人,他也是將一切都押在了這位太子爺身上,所以竭儘全力地為他辦事,充當他的耳目和前哨。
“您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費儘口舌地勸道,“但這個女人,真的不行…”
“出去。”
嚴洵看傅司白這樣子就知道他不會輕易了斷。
他走到了門邊,終於,糾結良久還是重新走了回來,定定地站在了傅司白桌邊。
因為感冒,傅司白的喉嚨又乾又癢,心裡也蓄了些火氣,再加上這份文件的內容,讓他心亂如麻…
他臉色冷沉至極,還未及發作,嚴洵忽然道:“小傅總,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您。”
“下次再說。”傅司白竭力按捺著脾氣,又抽紙巾擰了擰鼻子,“我頭暈。”
“年前,這位溫小姐…她和蕭雅女士,就是您的繼母…見過麵。”
傅司白手裡的紙巾驀然一緊,眼神如刀鋒般掃向了嚴洵。
他憤怒時,壓迫感極強,仿佛周遭的氣壓都被抽到了極點,令人窒息:“嚴洵,你敢騙我…”
“小傅總,騙您的人,從來不是我。”
說罷,他向他微微欠身,恭敬地退出了辦公室。
半個小時後,傅司白走出了傅氏集團的大樓。
天色灰蒙蒙的,他回頭看著這棟高聳入雲的玻璃怪物。
眼前一黯,一頭栽下了長階梯。
……
溫瓷從高檔小區走出來,手機裡傳來了曉沁媽給她轉來的5000塊補課費。
“溫老師,這個假期辛苦你了,我們沁沁的舞能有這麼大的進步,全靠你了。”
溫瓷:“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希望後麵即便開學了,你有空的時候、也能常來給我指導指導,我以前找的那些個舞蹈老師啊,真沒一個能有你這麼專業的,而且您還能指導她的文化課,真的…您一定不要推辭,補課費這些你開口,都不是問題。”
溫瓷:“沒問題的。”
“謝謝你啊!太感謝了,我們沁沁就交給你了!”
溫瓷:“嗯!您放心,我竭儘全力,讓她在藝考裡考出好成績。”
她接受了曉沁媽的轉賬,然後立刻將這筆錢給舒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