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白的手僅僅地攥著拳頭,手背皮膚繃緊發白,青筋條條…
溫瓷卻端了熱水,自己先嘗了嘗溫度,遞到了他嘴邊:“你先喝一點,我加了蜂蜜,能解酒。”
傅司白斂眸,看著遞來的玻璃杯,沒有動。
“不燙,我嘗過了。”女孩杏眼澄澈真摯,“快一口把它喝光,喝完再睡一會兒,酒醒了就吃藥。”
那一刻,胸中翻湧的柔情,終究還是戰勝了滔天的憤怒。
麵前這個女人,就算她給他喂鴆酒,隻要她願意對他多說幾句溫柔軟語,傅司白大概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他對她真的硬不下心來。
就賤成這樣了。
傅司白接過了杯子,仰頭喝完了蜂蜜水。
他喉結明顯地滾動著,水滴順著優美的下頜線流淌下來,溫瓷連忙抽來紙巾替他擦拭,然後轉身又去接了水,放在茶幾上。
“你睡會兒吧。”
傅司白躺了下來,轉過身去,不想再麵對她。
溫瓷將客廳的燈帶光線調節到最黯,準備去廚房熬點小米蔬菜粥。
傅司白兀自悶了一會兒,又回頭望向她——“誒。”
溫瓷打開電飯煲:“吵著你了?我儘量輕一點哦。”
傅司白閉上了眼,神情很不爽:“你…膝蓋怎麼樣?”
剛剛他粗暴的行為,讓她不小心嗑到了茶幾角,膝蓋明顯是撞了一下,表情很吃疼。
“過來給我看看。”
”沒事啊。”
“過來。”他帶了不容反抗的語氣。
溫瓷隻能先將小米下了鍋,打開煲粥的模式,擦了手來到沙發邊。
壁燈調到了最低檔,光線昏暗,男人的眼睛埋入了深邃的眉骨之下,看不真切。
他拉著溫瓷坐到茶幾上,翻開了她的褲管。
借著暗沉沉的黃光,女孩雪白的膝蓋骨添了淤青,傅司白心疼地罵了聲:“活該。”
溫瓷輕哼一聲,想要推開他的手,他卻固執地握著她的腿,用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膝蓋,語氣終於溫柔了些——
“我怎麼碰你都是應該的,你給老子受著,躲什麼躲。”
“那你也要尊重我吧,我不願意的時候,你不能強行…”她臉頰微微泛紅,帶著些羞意,說不下去了。
“以前夠尊重你了。”
“你這叫什麼尊重啊,還病著呢,不分青紅皂白就…”溫瓷秀眉微蹙,帶著幾分怨懟,“我才不想第一次和一個醉醺醺的家夥…”
他撫著她柔滑的皮膚,輕輕揉摁著:“下次不準躲了。”
細膩的皮膚接觸到傅司白粗礪的指腹,電流渾身亂躥。
這男人…總能把握到她身體最敏感的部分。
“換個時間,老子不會對你客氣了。”
“我才不怕。”
“這是你說的。”
“……”
溫瓷換了個話題,問道,“司白,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傅司白抬頭,隔著晦暗的夜色,望著她的眼睛:“我的事,你幾時關心過,裝什麼。”
“一定要夾槍帶棒地說話?”溫瓷也不是好脾氣,但她最近也為傅司白改了很多了,“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對我使什麼勁兒。”
傅司白對她…真的硬不了心。
他重新躺倒沙發上,腳隨意地擱在沙發另一端,淡淡道:“我爸的情人懷孕了。”
“哦。”
傅司白枕著手肘,望著天花板:“你一點也不訝異。”
溫瓷當然不訝異,因為蕭雅苦心孤詣找到她,其目的…不就是想為了肚子裡沒出生的孩子籌謀一個更好的未來嗎。
“傅司白,那個孩子會威脅你的地位嗎?”
他不屑一顧地冷嗤:“做她的黃粱夢。”
他還不至於把一個尚未成型的胚胎放在心上,蕭雅不可能明白,傅家的錦繡江山,不是他傅司白能不能得到的問題、而是他想不想要。
他想要的…沒人能搶得走。
傅司白視線淡淡地掃向溫瓷。
此生唯一的例外,是她。
“卜卜,過來。”
溫瓷走過去,蹲在他麵前,看著男人英俊鋒利的側臉輪廓:“叫我乾什麼?”
“把藥拿給我吃。”
“你酒還沒醒,等等吧。”
“那你給我吃。”
話音未落,他按著她的後腦勺壓了過來,吻住了她的唇。
溫瓷感覺到下唇的刺疼,也反擊了他。
“傅司白,咬疼我了。”
“疼!”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不管你,但你記著…”
男人舔掉了唇上的一絲血腥,壓抑著嗓音,“如果你背叛我,我會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