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角綻出了一滴眼淚,潤在了枕頭上,“不記得了。”
溫瓷看著他這樣,心揪得不行,用手背替他擦乾濕潤的眼角:“彆難過。”
“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害怕,不敢一個人睡…”
她話音未落,下一秒,傅司白按著她的後腦勺,毫不猶豫地吻了上來,將她一整個壓製在了枕頭上。
“唔…”
他縱情的親吻著她,宛如夏日的風鼓蓬蓬地吹在臉上,唇上、頸上…
連日來的思念與渴望,讓女孩一整個融化了,她竭力地回應著他,直到傅司白在她臉上嘗到了鹹鹹的眼淚。
“哭什麼。”他的手環著她的臉蛋,隔著微藍的夜色,近距離地看著她,“我占你便宜了?”
女孩吸吸鼻子,搖頭。
“我的確占你便宜了。”男人雖則這樣說,卻也沒有鬆開她的意思,隻是躺在她身邊,將臉埋入了她的頸窩,“大不了讓你占回來。”
他就是這樣,囂張恣意,從不講道理。
“傅司白,是你要分手的。”女孩輕咬著唇,細聲在他耳邊道,“我那天…都差點求你了,你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現在這樣對我,又算什麼。”
傅司白聽出了女孩嗓音裡的委屈,喉嚨裡漫起一股子酸澀,他喉結滾了滾,極力咽了下去:“分手不是你想要的嗎,怎麼聽著還舍不得了?”
“我沒有想要分手,你不要亂猜我。”
“是嗎?”
“嗯。”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女孩側過臉去,“分都分了,說這些有意思嗎?”
“也是。”傅司白忍耐著,鬆開了她,“分都分了,回你自己的床上去睡,彆在這裡考驗我的意誌力。”
溫瓷匆匆下床,走了兩步,又很不甘心地折返回來的,捧著他的臉,用力咬著他的下唇,然後舔舐、親吻了很久很久。
“我親愛的’朋友’,你這又是在做什麼?”男人呼吸急促。
“你說的,占了我便宜,我可以占回來。”
“……”
溫瓷意猶未儘地鬆開了他,微紅的唇上還沾染著誘人的濕潤:“傅司白,晚安。”
傅司白很難晚安,他鼻息間全是她的味道,床上也是。
幾乎一夜未眠。
……
第二天上舞蹈課的時候,喬汐汐激動地將手機遞到溫瓷麵前:“好家夥,熱搜上…是你和傅司白吧!”
溫瓷掃了眼,看到視頻標題是《年輕情侶勇救落水孕婦》,視頻內容是遠距離拍攝,再加上天色漸晚,畫麵也是模糊的,但能看得出來他倆一前一後跳入水中的身影,以及…傅司白那頭張揚不羈的白毛。
評論區直接炸鍋了——
“這tm不是傅氏集團那位太子爺嗎!”
“除了他,沒人變落湯雞了還帥得這麼沒天理。”
“確定了,就是他。”
“見義勇為的人不是他,是他身邊的女孩哎。”
“女生好棒啊!”
“但很明顯,他是去撈他的女朋友的。”
“臥槽,我嗑到了!”
……
喬汐汐看著溫瓷,意味深長道:“不是都分手了咩?”
溫瓷放下手機,繼續在欄杆上壓著修長筆直的腿:“是分了呀。”
“那怎麼彆人隨手一拍,都能拍到你倆同框?”
“碰巧遇到。”
喬汐汐拖長了調子:“是~~~嗎?”
溫瓷索性也不再掩飾了:“就一起吃個飯,散會兒步,像普通朋友一樣。”
“哇,我沒進過分手了還能當朋友的,你倆的心夠大的。”喬汐汐感慨道,“我要是和我男朋友分了,肯定哇哇大哭,然後拉黑刪除,永遠不再見麵了!”
“我們是和平分手,沒有很撕破臉。”
“不管是不是和平分手,傅司白以前那些女友,也沒見和他糾纏不清的哎。”
溫瓷悶聲道:“可能是我…一直放不開。”
“哎?”喬汐汐很少見溫瓷在感情方麵流露出太明顯的情緒,尤其是對傅司白,她一向表現不那麼在意,今天這話…倒很反常。
“其實我私心裡也舍不得,分手那天我還哭了。”她悶悶地說,“特彆難過。”
“這我倒理解啦,傅司白…真的沒話說,我男朋友都經常講他對你玩真的。”
所以人非草木,相處了這麼久,倆人甭管假戲真、還是真戲假做,溫瓷是真的入戲了。
傅司白是她的初戀,什麼都給他了,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下。
“要分手的人是他,誰能留得住。”
喬汐汐看著溫瓷,柔聲問道:“那你有真的挽留過嗎?”
“我不會像安冉那樣,哭著求他不要走,做不到。”
“其實這不丟臉,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幸福而爭取啦。”喬汐汐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努力的人,憑什麼得到最好的呢。”
溫瓷低頭咂摸著喬汐汐的這句話。
她是不是也該…試著去爭取一下?
……
傅家太子爺和見義勇為四個字掛在了一起,甭管救落水者,還是救他女朋友,都是非常正麵積極的影響,周一股市一開盤,傅氏集團的股價直接連升五六個點,直線拉高。
之前一直在糾結合作的海外客戶,知道了這件事,也不再提苛刻的條件,欣然同意了合作,爽快地簽下合約。
相比於任何利益的博弈,客戶們其實更看重執事者的人品,因為人品直接和信譽掛鉤。
本來傅老爺子看到視頻,心裡有疙瘩。
他還和溫家那女孩糾纏不清,甚至為了救她,這麼多年不敢入水的心理障礙都克服了。
看在傅司白這麼堅持的份上,他已經將欠溫家的一切都還回去了,其目的也是要讓他們分開。
傅司白居然陽奉陰違,這是老爺子絕不能容忍的。
電話裡,他並沒有提這件事,而是對他說:“周末陪爺爺去南湖公園散散步。”
“好。”
“我會把心慈約過來。她高考剛結束,需要填報誌願,你作為大哥哥,也應該給她一些合理的參考。”
“爺爺,有方心慈陪您,我就不去了。”
“不要忘了當初你答應過什麼,我既然能歸還溫家的一切,自然也收得回來。”
老爺子態度強硬了起來,“傅司白,既然你選擇為了她忍辱負重,那就給我忍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