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事已至此(2 / 2)

這地下酒吧以年輕人居多,今天不是周末休息日,但酒吧還是爆滿了,客流量明顯比往日更多些。

溫瓷剛走進地下酒吧狹長的通道,便聽到了男人獨特的嗓音,正在唱著一首優美的流行小調。

循著歌聲,溫瓷來到了酒吧大廳,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上,音樂台前,少年穿著oversize的塗鴉黑T恤,肩膀極有挺闊感,街頭風的工裝褲勾勒著他的大長腿,腳上是一雙高幫運動鞋,少年氣十足。

台下的觀眾們也跟隨著他的旋律,扭動著身體,沉浸在他極具感染力的音樂世界裡。

溫瓷本以為隻是即興的演出,便找了個角落陰影的位置,點了一杯檸檬水,等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足足等了兩個小時,除了間隙的短暫休息之外,他幾乎一直在台上演出。

同時溫瓷也注意到,台前的立柱小桌上,放著一個小盒子,時不時會有客人往裡麵放錢,十塊二十,大方的也有給紅票的…

這是…商演?

不,不是商演,這不是演出,這就是酒吧駐唱。

這時候,手機嗚嗚地震動了一下,莫染發來一條信息——

染。:“他和爺爺鬨翻了,應該是淨身出戶。”

溫瓷:“隻是暫時的吧?”

染。:“但這男人倔強的性子,說不好,老爺子也想得開,反正傅家又不是後繼無人。”

溫瓷想到當初蕭雅大著肚子來找她的事情。

所以、所以不是沒有代價,她曾說過寧可他不是傅司白,所以他就真的…

不是傅司白了。

聽著少年溫柔的嗓音,溫瓷眼睛微微有些濕潤了,在他還沒有注意到她的時候,悄悄離開了老船長酒吧。

溫瓷:“我去過老船長酒吧的事,不要告訴傅司白。”

染。:“那就太好了,他也不讓我們告訴你。”

深夜裡,溫瓷獨自走在熱鬨的酒吧街石板路上,吹著夏日潮濕的風,心裡某處隱隱作痛。

很快,傅司白的電話回了過來,電話裡,他咳嗽了一聲,嗓音明顯比平時更低啞些:“剛剛在工作,沒有接到電話。”

“嗯,沒事的。”

“你還在酒吧街?”

“沒啊,我在家。”

他嗓音揚了揚:“你走了沒五分鐘,就到家了,我女朋友是長了翅膀的天使嗎?”

溫瓷心裡酸酸的,卻還是被他逗笑了:“你看到我了?”

“女朋友陪了我兩個小時,怎麼會沒看到。”

傅司白背著吉他大步流星追過來,溫瓷坐在酒吧街入口處的秋千上,看著他。

背後水流潺潺,夜如此安靜,如此美。

傅司白坐在了心愛的姑娘身邊,下意識地伸手摸煙盒,溫瓷替他取出煙盒,抽出一根煙擱在他嘴裡,又摸出打火機替他點煙。

見她這套動作如此熟練,他唇角提了提,咬著煙屁股淡笑道:“我戒煙了。”

“哦。”

溫瓷利落地從他嘴裡抽走了煙,擱自己肉桂豆沙色的唇上。

男人很不客氣地拎走煙:“跟著老子好的不學,儘學這些。”

“對啊,跟著好人學好人,跟著壞人…”

“嗯?”

“…學畜生。”

傅司白單手攬住了她的肩膀,挾製著她的頸子:“臭丫頭,誰是畜生。”

“你!”

溫瓷咯咯地笑了起來,眼眸倒映著闌珊燈火,清澈明媚。

傅司白認真地看著她:“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能更好,能進步,而不是變糟糕。”

“司白,你猜怎麼著,我也是這樣想的,希望你越來越好,而不是…失去很多。”

他用肩膀輕輕撞了撞她:“知道你心疼我。”

“我沒有心疼,你這些算什麼。”

“我知道這不算什麼,但你還是心疼我。”

“你一定要強行讓我心疼。”

溫瓷說罷,捧著他的臉,吻住了他的唇,“就勉為其難心疼你一下吧。”

遠處車燈的光、街對麵的霓虹、還有今晚的星空…讓傅司白心眩神迷,就像墜入了飄忽的夢境,一切都變得那樣的不真實。’’

溫柔纏綿、相濡以沫、天昏地暗,天長地久……他腦子裡一瞬間閃過了無數個與未來相關的浪漫詞彙。

女孩停下來喘息,她還是沒學會如何在接吻的時候換氣,所以總是吻一會兒,停一會兒,傅司白倒是喜歡和她這樣的接吻方式。

“溫瓷,事已至此,就算是下地獄,我也不會放開你了。”

溫瓷望向他,霓虹燈光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孔裡,側臉的輪廓鋒利而堅定。

明明就不是什麼好話,偏讓她安心。

“好,就算下地獄,我也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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