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臉理所當然:“是啊。”
李昭扶額:“你可以在屋裡立了屏風,躲在屏風後麵。”
李世民笑道:“那樣會被阿姊發現。”
李昭道:“你們二人同時出現也沒關係啊!”
李世民一愣,然後像小時候一樣撓頭:“啊,也對,是阿玄……阿玄,你又坑我!”
李玄霸望著房梁吹口哨。
李昭起身拉住要踹死這個臭弟弟的大唐年輕皇帝:“雖然我也認為大德很欠揍,但你這一腳下去,阿娘就要踹你了。”
李世民氣得跳腳:“你就是仗著娘娘寵溺你胡作非為!”
李玄霸理直氣壯:“對啊
,怎麼?你不服氣?”
李世民氣得都想把弟弟流放,但以他對李玄霸的了解,他把李玄霸“流放”去江南,李玄霸肯定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比在長安還逍遙自在。
他絕對不會允許李玄霸離開長安獨自逍遙!他勤政的時候,阿玄必須也矜矜業業當好他的賢王!
李昭被這兩個弟弟笑得直不起腰。
她鬆開李世民,讓李世民輕輕踹了李玄霸兩腳發泄憤怒:“你們兩小還隻會爬的時候就這樣,阿娘一個岔眼,你們就滾打作一團,但分開你們,你們又一個比一個比誰嚎得嗓門大。我看你們一輩子都這樣了,等頭發胡子全白了還會互相追打。”
李世民道:“那不是因為阿玄氣人嗎!”
李玄霸道:“我絕對不可能比我哥嚎哭的嗓門還大。”
李世民伸手敲了弟弟腦殼一下。李玄霸腦袋晃了晃,頭鐵。
李昭再次笑得差點喘不過氣。她這兩個弟弟真是活寶貝!
“阿姊,東女國雖然寒苦,但我相信阿姊肯定會選擇當女王。”李世民對李昭眨了眨眼睛,“阿玄說阿姊是唯一的將軍公主,我們家真厲害!我們要在史書上留下更多的痕跡,讓後世所有人都仰望我們。”
他說罷,笑著揉了揉自己下巴的胡茬:“東女國是大唐的藩屬國,阿姊記得每年都來長安朝貢。等天氣寒冷的時候,阿姊就住在長安。”
李昭笑道:“再說吧。如果國內無事,我當然會怎麼舒服怎麼來。”
李世民笑眯眯道:“彆忘了朝貢的貢品!就算是阿姊,也不能在禮節上疏忽。”
李昭哭笑不得:“好,駿馬、獵鷹……你還喜歡什麼?”
在桌子上無所事事打滾的烏鏑跳了起來,撲騰到桌子上,一翅膀掀飛了茶壺。
寒鉤從自己的大窩裡伸出腦袋,又縮了回去。
李昭、李世民、李玄霸低頭看著地上摔碎的茶壺不語。
烏鏑在桌子上使勁蹦躂:“啾啾!啾啾啾!!!”
李玄霸:“哥,烏鏑說不準要新的獵鷹。”
李世民:“隻要不打仗,它一直隨心所欲,從來不聽我指揮狩獵,都是自己在獵場玩耍!我要隻新的乖巧的獵鷹怎麼了!”
李昭:“好了,烏鏑乖,你又不是獵鷹,你是我們家的雕將軍,怎麼能與尋常扁毛牲畜比較,自墮神恩?”
烏鏑歪頭:“啾?”
李玄霸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李世民,李世民:“阿姊說得對!”
烏鏑這才停止了滾動。
烏鏑這麼一打岔,三人聊不下去正事,帶著兩隻雕出門遛彎。
“唉,阿姊當了女王,就能日日打獵了。”
“就算我當了女王,也不可能荒廢政事隻顧著打獵。”
“沒錯,哥你學著點,昏君!”
姐弟三人慢悠悠地在庭院閒逛,兩隻金雕背著翅膀,邁著六親不認八字步,仰著腦袋的模樣比前麵三位大唐最尊貴的姐弟還囂張。
走出庭院,宇文珠正在翻檢晾曬的草藥,長孫康寧在一旁嘰嘰喳喳添亂。
見到這姐弟三人和他們身邊的囂張跋扈金雕,兩人露出笑容。
“哎,三姊你評評理,我向珠姊姊要點草藥燉湯,她居然不給!太小氣了!”
“沒病彆亂吃藥,就算燉湯也不行。”
姐弟三人也露出了笑容,朝著宇文珠和長孫康寧走去。
兩隻雕蹬著小短腿,跑到了三人前麵。
“啾啾啾!”
“啾!”
“哎喲,彆撲!我的草藥!”
“哈哈哈哈,這都是珠姊姊吝嗇的報應!”
“長、孫、康、寧!”
“嘻嘻嘻。”
李昭忙去勸架。
李世民和李玄霸對視一眼,後退一步,袖手旁觀。
……
柴紹剛回京,李世民就告訴他,趕緊生孩子,生完流放。
柴紹滿頭霧水。我犯了什麼罪要被流放?
李世民一本正經道:“阿姊陪你一同流放。”
柴紹忙道:“陛下!臣一人做事一人當!怎麼能連累公主!”
李世民繃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阿玄,他真的信了!”
李玄霸笑道:“我就知道三姊夫肯定會上當,哈哈哈哈。”
柴紹:“……”
頓時,他對李二郎當了皇帝後的敬畏煙消雲散。
這兩個壞妻弟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頭疼,最喜歡捉弄人。
李孝恭也信了,嚇得心跳差點驟停。
他和柴紹一同鎮守巴蜀,柴紹要流放,自己雖是宗室,估計也討不了好。
當發現李世民和李玄霸在開玩笑後,他欲言又止。
陛下!你是皇帝啊!皇帝金口玉言,怎麼能隨意開玩笑!
李孝恭和李世民、李玄霸不熟悉,不知道他們私下是什麼德性,如今第一次見到兩人不正經且狼狽為奸的模樣,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李世民問了李孝恭好幾l聲,李孝恭才回過神,細細回稟他在成都做的事。
與李玄霸隻對親近的人作妖不同,李世民對不熟悉的人也不正經,調笑了李孝恭好幾l句,笑得李孝恭麵紅耳赤。
李玄霸和被李世民晾在一旁的柴紹說悄悄話,告訴他“流放”的真相。
“東女國是戰略要地,需要親信鎮守。東女國苦寒,你要照顧好阿姊。”李玄霸道,“你不會說不想去吧?”
柴紹苦笑:“身為駙馬還能與公主一起獨領一藩,連皇子都羨慕不得的事,我怎會拒絕?但朝中大臣真的會同意嗎?”
李玄霸道:“若換作皇子,朝臣就不會同意了。東女國正好是女王執政,如果不讓阿姊去,我們就得送個宗室去和親當王夫。”
柴紹:“……”阿玄還是一如既往的損主意一筐接著一筐,可怕。
柴紹拱手:“臣定會竭力輔佐公主。不過臣有一個請求,東女國確實苦寒,臣的幼子可否留在長安?”
李玄霸道:“好,就當是質子了。”
柴紹:“……李大德,你的嘴能不能彆這麼損?”
李玄霸眨眼:“個人特色。”
柴紹深呼吸。
李世民和李孝恭說完話,插嘴道:“你還沒習慣他的個性?三姊夫放心去,朕幫你帶孩子。”
柴紹道:“宮裡規矩太多,臣的孩子還是住在晉王府吧。”
李玄霸:“啊?”
李世民道:“也行,反正朕將來的太子也會交給阿玄帶,朕已經和觀音婢商量好了。”
李玄霸:“啊?!”
李玄霸不敢置信:“憑什麼我要幫你帶孩子?你問過我是否同意了嗎?”
李世民道:“朕封你為太子太傅太子太師太子太保,太子三師都是你!你不養太子誰養!好了,不用叩謝,朕和你兄弟二人不需要虛禮。”
虛禮個屁!李玄霸踏上台階,把他的皇帝二哥從上麵揪了下來擼袖子打架。
李孝恭後退一步,把自己藏在陰影中。
他什麼都沒有看見,沒有看見晉王殿下犯上失儀!形同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