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主動權在陸一衡這裡的, 可現在被路寄秋這麼一問,他也不禁愣住了。
剛想開口說話, 懷裡的人就逃走了。
路寄秋抱著身上的毛毯,踉蹌的朝一旁躲去,膝蓋還不小心碰到了茶幾角。
“我、我有點困了,晚安!”
磕絆的說完,顧不上膝蓋上的酸痛, 逃也似的小跑上了樓。
陸一衡坐在沙發上,看她逃避式的關上了房門,忍不住抿了抿唇,眼神暗淡了幾分。
或許,太快了。
低頭看看手邊歪倒的玩偶,抬手輕拍兩下, 再接再厲吧。
***
樓上臥室內, 路寄秋蹲在地板上, 雙手捂著發燙的臉頰。
“路寄秋!你剛才都說了些什麼啊?!”
自我‘檢討’一番過後, 路寄秋抱著慌亂帶上樓的毛毯撲倒在床上,輕歎一聲, 希望後期可以剪掉她那句沒有經過大腦的話。
躲在毛毯下, 臉上的溫度好不容易消了下去, 一個翻身,路寄秋整個傻眼了。
摸摸彆在後腰上的麥……
不是吧, 她剛才的自言自語不會也被錄進去了吧?
猛的坐起身來,看著床頭邊那個還在‘工作’的監控鏡頭, 一本正經的問道:“能不能剪掉這一整段啊……”
半分鐘過去了,設備還是一動不動的,路寄秋垂下肩膀,一臉的尷尬。
【吱——】
設備突然發出轉動的聲音,路寄秋趕忙抬頭看,隻見那設備機械化的……左右搖了搖頭。
路寄秋徹底無奈了,整個倒在床上,拒絕麵對今晚的糗狀。
***
早上八點,簡單吃過飯,劉彤就帶著梳妝師們來了。
換上一會兒出席發布會要穿的小禮服,路寄秋拎著裙擺下樓,坐在沙發上任化妝師在她臉上塗著粉底。
剛才吃飯的時候,路寄秋刻意沒有和他多說話,昨晚那一幕她還有點小尷尬。
見客廳沒有他的身影,路寄秋猜想他可能去換衣服了。
“寄秋,閉一下眼睛。”化妝師輕聲提醒著。
“哦,好。”
路寄秋趕忙閉上眼睛,化妝師手裡的散粉刷在她臉上輕輕掃過,稍稍有些發癢。
突然,一旁的工作人員出聲道:“衡哥,這是品牌商的手表,你記得戴上啊——”
路寄秋下意識想要睜開眼睛,卻被化妝師阻止了:“等一下哦,我再給你噴個保濕的定妝噴霧。”
話音剛落,路寄秋就感覺到自己肩上沉了一下。
是外套嗎?
在化妝師噴完定妝之後,路寄秋不自覺的伸手拉緊肩上的外套,轉頭看向另一旁。
隻見陸一衡正坐在她身旁,低頭調試著腕表的表帶。
她身上的外套,是他的。
因為今天公寓901來了好多工作人員,大門一直是敞開的,暖氣根本留不住,她穿著露.肩的藕粉色長裙,確實有點兒冷。
“幫我戴。”
身旁傳來他的聲音,接著就看到他把左手遞到了她麵前。
路寄秋沒再遲疑,低頭小心翼翼的幫他將腕表戴好,看他沒有要把手收回去的意思,隻好小聲說:“戴好了。”
陸一衡很明白,昨晚她的閃躲落跑,簡單來說是不敢聽他的答案。
他想了一整晚,覺得不該經常踩刹車,更不該給她開車門溜掉的機會。
反轉左手,攤開掌心,“手給我。”
“什麼?”
路寄秋還在懵神呢,放在腿上的兩隻手就被他包握住了。
她的手,太涼了。
陸一衡沒有解釋,隻是靜靜的握著她的手,貼心的幫她暖著。
一旁的工作人員看到了,都互相擠眉弄眼,卻又不敢出聲議論,隻能裝作沒事發生似的繼續忙著手裡的工作。
化妝師拿起眼影刷,不好意思的打斷兩人:“寄秋,你稍微抬一下頭,向下看。”
聞聲,路寄秋隻能照做,除了手心裡慢慢滲出的汗,沒人看得出來,此時的她有多緊張。
化妝加梳發,總共用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路寄秋剛踩上高跟鞋,劉彤就來了。
“今天六位嘉賓一起出發,現在車已經在樓下了。”
路寄秋上樓穿了件自己的羽絨厚外套,這才跟著劉彤他們一起下樓。
電梯裡,阿洪負責檢查他們倆的麥有沒有音,卻發現陸一衡的麥沒電了。
“我拿回去換一個。”阿洪說著,便順手收過了陸一衡的麥。
【叮——】
電梯門開了,陸一衡伸手幫她戴上帽子,輕聲說:“你先上車,我跟阿洪一起上樓換個麥。”
路寄秋沒多想,點頭應了一聲,就跟著劉彤走向停在公寓門口的商務小巴車。
十幾個座,除去六位嘉賓之外,剛好可以再坐幾個編導,空間大小剛剛好。
“寄秋,你先上車吧。”劉彤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幫她拉開車門,示意她先上車。
路寄秋剛踩上踏板,就看到車裡已經坐上人了。
範鑠坐在最靠近車門邊的位置,車門一打開,就招呼著說:“寄秋,來啊,你坐這裡——”
翁依依坐在範鑠身旁,穿了身顏色鮮豔的深V禮服,臉上的妝也是濃出了畫麵外。
“寄秋,快上來吧,”伊梅和薛峰坐在另一側的雙人座上,指了指後一排的兩個空位,“一衡呢?”
路寄秋彎腰走進去,一手拎著裙擺,一手壓著禮服的領口位置:“他上樓換個麥,這就來了。”
還沒坐下,路寄秋就被這車裡數不清的鏡頭給嚇到了。
座位和座位之間距離這麼近,這鏡頭都要懟到臉上了……
坐到靠窗的位置上,路寄秋不自覺的搓了搓手心,車裡還是有點兒冷的。她正值特殊時期,手腳比平常還要冰涼。
剛坐下沒一會兒,陸一衡就趕來了。
車門一打開,就和眾人禮貌的打著招呼。他一坐到路寄秋旁邊,路寄秋心裡就莫名的放鬆了不少。
幾個編導也陸續上了車,司機這才啟動車子出發去往發布會現場。
路寄秋望著車窗上的霧氣,不由得發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