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寄秋雙手護在身前,輕掙開賀惟的懷抱, 滿臉的問號。
下意識轉頭看了眼陸一衡, 張了張嘴, 卻又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
秦矜幾人都是看好戲的表情, 出聲調侃道:“賀惟, 你這在歐洲玩了一圈回來,這些‘禮節’該扔就扔了吧——”
“就是啊賀惟哥!我姐現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你少來這套洋的。”路錦宇附和道。
“男朋友?”
賀惟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側過身看向陸一衡, 一拍腦門:“啊我想起來了,秦矜前陣子和我說,寄秋參加了個真人秀節目……”
一邊說著, 一邊脫掉外套, 衝陸一衡伸出手說:“你好, 正式介紹一下,我是寄秋多年的追求者, 賀惟。”
話音一落, 一旁的路錦宇和童小楠就笑出了聲來。
路寄秋漲紅著臉, 毫不客氣的拍掉賀惟的手, 拉著陸一衡解釋說:“你、你彆聽他胡說。”
陸一衡順勢牽上她的手,衝賀惟點了點頭,自我介紹道:“陸一衡。”
秦矜站在吧台內, 揚聲對賀惟說著:“差不多得了啊,再鬨下去寄秋該炸毛了。”
賀惟笑著聳聳肩, 繞到後麵進了吧台幫忙。
開了幾瓶啤酒挨個放到幾人麵前,“來,先喝點熱熱身。”
說完看了眼兩人。原來秦矜是說真的,寄秋這丫頭還真戀愛了呢。
路寄秋咬著吸管,沒好氣的瞪了賀惟一眼,說:“賀惟學長一個月換三個女朋友,才沒有時間追我呢……”
說到一半,看他沒說話,又忍不住補充道:“我說真的。”
路寄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解釋這一通,可就是想解釋。
陸一衡伸手拿起麵前的啤酒,喝了一口後,靠近她,在她耳邊說:“巧了,最近我時間特彆多,真的。”
路寄秋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有些閃躲的拿過一旁的啤酒,仰頭喝了一大口。
今晚的拍攝,基本不存在。
因為酒吧裡有樂隊駐唱,加上夜幕降臨人們都陸續進場,音樂聲和嘈雜聲使得同桌的人交流都要扯著嗓子喊一喊,更不要說節目組想要收音了。
收音難,畫麵也要根據燈光的條件抓拍。節目組索性沒有再堅持錄製,讓兩人儘情的玩,算是大家放鬆一天。
八點一過,另一個吧台的調酒師就跑來在秦矜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知道了,你去準備吧。”
秦矜說完就挽起袖子,開始調配今晚的特調酒——‘wake_me_up’。
幾人所在的吧台是在比較隱密的角落處,這個吧台算是他們一直以來的‘根據地’,專屬於他們幾個,不會有客人過來。
路寄秋酒量不算好,但在秦矜的‘熏陶’下,也能喝個一兩杯。不過都是些低度數的調酒,畢竟身為公眾人物,秦矜也不敢讓她醉。
但是……今天不一樣。
賀惟站在秦矜身旁,幫忙打著下手。其他四人則是坐在吧台旁,一邊閒聊著,一邊看秦矜調酒。
用伏特加做為基調,放入三五塊包裹著薄荷葉的冰塊,先倒入適量的蘇打,接著將綠茶倒在上麵,最後淋上幾滴櫻桃糖漿。
櫻桃糖漿的顏色鮮紅,順著冰塊的邊緣緩緩滑入杯底,跡線清晰誘.人。
賀惟把四杯特調酒端到吧台上,“試試看。”
路錦宇迫不及待的輕抿一口,咂巴著嘴,半天沒說出個一二三。
“秦矜姐,我以為這杯會很嗆呢,沒想到口感竟意外的順滑!”童小楠很少喝酒,但每次都會跟著路錦宇來捧場。
秦矜眯著眼睛笑了笑,轉頭問路寄秋:“怎麼樣?”
路寄秋喝了一口,手指點著杯底有些好奇:“為什麼有酸甜的味道?感覺像是檸檬,可是沒看見你放檸檬啊……”
“是冰塊裡放了檸檬汁嗎?”陸一衡放下酒杯,試探的猜測著。
聞聲,秦矜笑著點頭,“沒錯!冰塊是雪碧和濃縮檸檬汁一比一調出來的。”
路錦宇喝掉半杯,這才撈到一個冰塊,含在嘴裡說:“厲害啊秦矜姐,這冰塊看著不起眼,卻又實實在在的把伏特加稀釋了,障眼法啊這是!”
的確,檸檬汁在這杯酒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喝起來更像是果酒,酒精度數卻絲毫未減。
過了一會兒,秦矜已經調出了第一批,也差不多到時間了。
隻見秦矜拿過吧台上的手搖鈴鐺,踩在一個高腳椅的腳蹬上,用力晃了幾下,在場的人聞聲都歡呼了起來。
秦矜抬手示意樂隊收聲,高舉一杯剛調好的‘wake_me_up’,對在場的人喊道——
“今晚這杯酒,我請!”
話音一落,歡呼聲再次響起。仿佛今晚所有的釋放都是在等這一杯酒似的。
鼓聲再次響起,秦矜乾掉手裡的酒,這才示意酒保把剛調好的酒分發下去。
每個月特調酒上吧台的這晚,八點半就是搖鈴的時刻。除此之外,每個吧台和卡座都會有一個這樣的手搖鈴鐺。誰晃響這個鈴鐺,當下就要請在場所有人喝一杯。
路寄秋見秦矜喝的太快,忍不住伸手拉她:“你喝慢一點兒啊。”
秦矜撥了撥假發,勾著路寄秋的肩,對幾人說:“我說幾句啊,今天一來是慶祝寄秋找到‘男朋友’,也歡迎陸一衡加入咱們的吃喝玩小分隊……”
“……”路寄秋羞紅著臉,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老提這件事。
“誒唷你羞什麼,節目是假的,人總是真的吧!”秦矜不管她,繼續說道:“二來呢,是恭喜錦宇順利畢業,沒給父老鄉親丟臉……”
“最後!”秦矜說著就鬆開路寄秋,轉身指著賀惟說:“最重要的就是,賀惟這個甩手掌櫃終於回來了!今晚所有酒錢他包,把他喝垮!讓他再有錢出去旅行,還歐洲十三國……”
路寄秋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重新坐下,好笑的給陸一衡說道:“聽說賀惟前陣子沒打招呼就跑去歐洲度假了,剩秦矜一個人看著酒吧,每天怨氣可深了呢。”
路寄秋不知道,此時她臉頰上的泛紅,隨著燈光的變化顯得極為動人。
至少,在陸一衡眼裡是如此。
小瓶啤酒下肚,外加一杯特調酒,幾人也都放開了,聊的話題越來越多。
秦矜又調了幾杯酒,端到吧台上,“難得聚齊,不如來玩遊戲吧!”
“好啊,玩什麼?”
一說到玩遊戲,路錦宇往往是最鬨騰的那一個。
“真心話還是紙巾傳遞?”秦矜拿出一個空酒瓶和一疊紙巾,任他們選擇。
路寄秋見過他們玩紙巾傳遞,脫口說道:“真心話吧。”
秦矜壞笑一下,眯著眼睛問她:“你確定?”
路寄秋端坐在高腳凳上,看看其他幾人,見他們也沒意見,“確定啊,真心話我玩過的啊。”
話音一落,秦矜就把空酒瓶放倒,輕輕一轉,剛好瓶口指向路寄秋。
路寄秋歪頭看著那個正對著自己的酒瓶,這麼巧的嗎……
路錦宇和童小楠兩人在一旁直笑,拍著桌子頻頻叫好。
賀惟斜靠在吧台邊上,示意秦矜趕緊問,“問個勁爆的!”
秦矜清了清嗓子,伸手在路寄秋和陸一衡之間來回指著:“你們倆,親過了嗎?”
這是什麼問題嘛!!
路寄秋紅著一張臉,不敢偏頭看他,“換、換個問題!”
“好,”秦矜答應的爽快,馬上改口問:“那你初吻還在不?”
路寄秋差點兒被自己口水嗆到,秦矜絕對是故意的!
索性拿過手邊的那疊紙巾,強裝淡定的說:“突然覺得,紙巾傳遞更好玩……”
“老姐,你耍賴啊!”路錦宇嘖聲不滿道。
秦矜作為遊戲的發起者,聳聳肩,壞笑著說:“好啊,那就玩紙巾傳遞。”
路錦宇不依了,按著那疊紙巾說:“秦矜姐,咱就這麼放過去啊?”
秦矜笑而不語,就連賀惟都沒有往常那般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堅持了。
童小楠在一旁伸手拉了拉路錦宇,笑著說:“你真夠笨的,答案很明顯好不好?”
路錦宇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舉著酒杯就要和陸一衡碰杯:“姐夫,還是你厲害!”
路寄秋坐在兩人中間,忍不住狠掐一下路錦宇的大腿,“你話怎麼那麼多……”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還沒搞清楚,那個吻到底說明什麼。
她不想自己表現出一副格外在意的樣子。
***
秦矜讓酒保搬來一個小立桌,六個人圍在一起,小桌上放了一疊紙巾和幾杯酒。
紙巾傳遞,這遊戲在酒吧裡很常見,路寄秋見他們玩過,自己卻沒嘗試過。
因為……這遊戲有些過於親密了。
遊戲規則很簡單,一人叼著紙巾的一角,依次傳遞給身邊的下一位,可以撕扯紙巾,也可以小心翼翼,所有動作隻能動嘴,雙手要背在身後,不可伸手碰觸紙巾。
當紙巾剩餘大小無法繼續傳遞時,當下叼著紙巾的人,則需要罰酒一杯。
今天賀惟不喝酒,充當幾人的‘司機’,順便做裁判。
秦矜左右手各拉著路寄秋和童小楠,一本正經的說:“我現在心裡有許醫生,所以你們倆必須站我旁邊,曖昧的事你們小情侶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