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寄秋漲紅了臉,看到他嘴角的笑,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的。
不自覺的輕咽口水,強裝著一臉淡定的搭上他的手,小聲說:“才不是……”
抬腿跨坐在他腿上,路寄秋一開始不敢完全坐下去,兩隻腳踩在純白色的地毯上,悄悄用力。
陸一衡抬手扶著她的腰,低笑著說:“聽話,坐好。”
路寄秋輕咬著下唇,兩隻小手搭在他肩上,刻意偏頭和他錯開,這才完全坐好。
剛一坐好,杜誠那邊就也調好了燈光。
杜誠站在相機旁,對路寄秋說道:“寄秋,你靠近一點兒……對,你的右臉最好和一衡的側臉貼近,這樣好看……”
一聽到杜誠說話,路寄秋顧不上害羞,隻能按照他的話照做。
“對,是這樣,然後你注意身子不要太靠後,你的臉才是重點,所以要儘量朝鏡頭這邊來。”
杜誠招著手,示意她再靠近一些。
靠近鏡頭的方向,那就要她抱他更緊。
路寄秋緊張的呼吸都不順了,完全不敢再用餘光偷瞄他,稍稍將上身貼向他,他帶笑的聲音就在耳邊。
路寄秋臉頰上泛著紅暈,有些羞氣的問他:“你乾嘛笑……”
陸一衡勾著嘴角搖了搖頭,接著就伸手抱起她,將她整個人挪近一些。
聽到她不自覺的吸了一口氣,陸一衡偏頭在她耳邊說:“幸好那個男模走錯棚。”
路寄秋趴在他肩頭,下意識的疑惑:“嗯?”
“如果你和彆人拍這個姿勢,我一定會跳出來喊停。”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跑進她的耳朵,一字一句都讓人臉紅。
“那、那怎麼和你拍就沒關係?”路寄秋故意問道。
“我是以男朋友的身份頂替拍攝,這合情合理。”
路寄秋抿著嘴角,藏著笑點頭:“嗯……好像是挺合理的。”
這是第一次,路寄秋真切的感受到,原來當有人願意為你吃醋,為你把‘道理’重寫,這感覺……很‘甜蜜’。
“寄秋,你現在可以把外套拿掉了,”杜誠抬手示意了一下,又叫著工作人員說:“這邊可以了,麻煩過來整理一下衣服——”
先前的服裝助理聞聲趕來,苗蕊拿著路寄秋的外套去一旁等她。
今天的第一套衣服很簡單,上身是一件露肩的寬鬆毛線衣,淡淡的駝色和陸一衡穿的淺灰色薄毛衣很搭。
因為重頭戲是上衣,所以下身路寄秋穿的是一條九分的黑色緊身打底褲。毛衣足夠大,剛好可以包住她的曲線。
服裝助理幫路寄秋將露肩的部位整理好,做到像是不下心滑落的樣子,又把路寄秋的頭發稍稍撥亂,製造出一種慵懶感。
“杜老師,這樣可以了嗎?”服裝助理揚聲問著杜誠。
杜誠走過來仔細的看了看,指著路寄秋腳上的平底鞋問:“這是品牌商準備的嗎?”
“不是,這是我們準備的,需要換掉嗎?”服裝助理說著就幫路寄秋脫了下來。
杜誠摸了摸下巴,擺手說:“不用了。”
服裝助理顯然是沒懂他的意思,於是又多問了一遍。
“我的意思是,既然MEET這次的主題是溫暖和依賴,現在布景也是傾向於家庭愜意時刻,誰會在家裡和男友親密時還穿著鞋呢?就算拍半身照擴不到腳,但特寫還是會拍到的。”
服裝助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把鞋收走了。
杜誠剛想要轉身,又停下來和路寄秋說:“寄秋你儘量放鬆,相信抱著你的這個男人,肢體放鬆了,麵部表情也會自然很多。”
路寄秋聽進去了,下意識抱緊了陸一衡。
杜誠走回相機旁,再次遠觀兩人的姿勢,“一衡,你的手可以托著寄秋的小腿……寄秋麵朝鏡頭的時候,脖子可以稍微向右歪一點……”
按照杜誠說的,路寄秋認真的做著動作。儘管他的手掌輕握住她腳踝的那一刻,她還是慌了一下。
“好,現在姿勢是好看的……”
杜誠一邊說著,一邊按下快門。
十幾下快門聲過去,杜誠突然抬頭對兩人說:“寄秋你試著用右手摟著一衡的脖子……沒錯,手放鬆一點兒,輕撫他的頭發到後背,一路順下來。”
和他如此近距離接觸,已經是路寄秋今天邁出的重要一步了。現在要她如此親密的撫.摸,她試著去做了,可還是緊張到手部不放鬆。
杜誠知道什麼動作都需要慢慢磨合調整,找來負責道具的工作人員,讓他端來一個裝著白開水的玻璃杯。
“來,”杜誠將玻璃杯遞給路寄秋,“左手拿著,放在靠近下巴的位置,不要擋住臉。”
路寄秋左手接過玻璃杯,水的溫度透過玻璃杯壁傳至掌心,竟也起到了舒緩情緒的作用。
身子有些下滑,路寄秋下意識的摟緊他,向前挪了挪,又繼續聽杜誠講話。
“一衡啊,你可以稍微側頭,適當給寄秋一點兒情感。”
陸一衡點頭說明白了。
“那你們磨合一下,五分鐘繼續拍。”
待杜誠走遠,路寄秋才悄悄鬆了一口氣。卻沒注意到兩人的距離,早已經親.密了起來。
陸一衡順著她的腳踝向下,溫暖的手掌握上她略微有些冰涼的小腳丫,不禁皺起了眉頭。
路寄秋不自覺的向後縮了縮,奈何手裡還有杯水,她也不能做大動作。
“你……”
“彆動,”陸一衡低聲叫著,接著抬頭對上她的眼眸,“冷嗎?”
說不冷那一定是假的,路寄秋抿著唇點頭說:“有一點兒。”
“那你還躲。”
陸一衡語氣有些許的責怪,更多的是心疼。
路寄秋捧著玻璃杯,忍不住喝了一口熱水,低頭看他始終為自己捂著腳的手。
“我還是站一會兒吧。”路寄秋說著就作勢要站起來。
陸一衡沒鬆手,近距離和她對視,冷不丁說道:“昨晚你答應我不再躲的。”
此時的陸一衡眼神很溫柔,聲音聽上去像是帶著幾絲委屈和撒嬌。沒錯,是撒嬌。
路寄秋紅著臉頰,小聲說:“我是坐的有點麻了……”
陸一衡愣了一下,隨即鬆開手放她起身,那個部位他揉不了……
兩人一同起身,路寄秋捧著玻璃杯,低著頭沒有說話。
突然,左肩上滑落的毛衣衣領被他拉正。
路寄秋愣愣的看著他,怎麼了嗎?
隻見陸一衡輕咳一聲,摸摸鼻子說:“不太懂衣服為什麼這樣設計,既然是毛衣為什麼還要露肩……”
路寄秋忽然抿嘴笑了,伸手將衣領拉回原來的位置,好看的鎖骨和圓潤的肩頭再一次露了出來。
陸一衡又一次的抬手,路寄秋按著衣領抬頭看他,揚著嘴角問:“男朋友平時管這麼多的嗎?”
陸一衡知道她是故意‘氣’他,索性回答說——
“隻有老公才會管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