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依依背對著病房門口沒有看到陸一衡回來,見路寄秋突然不說話了, 於是嘴臉愈發變得難看了起來。
“怎麼?被我說中痛處了?”翁依依冷笑著說給路寄秋聽:“我今天過來, 不過是想看看你有多慘。”
翁依依說這話時, 像是話中有話, 讓人有些聽不懂。
苗蕊越聽越氣, 想要上前去和翁依依理論理論,還沒來得及就被門口的陸一衡大打斷了。
“翁小姐,這麼一大早的來醫院,是來看病的吧?看病要趁早, 專家門診不好約,尤其是精神科。”
陸一衡說這話時,語氣冷冰冰的, 就連視線都沒正眼瞧過她似的。
繞過她走到路寄秋身旁, 示意苗蕊去把早餐盛出來。
路寄秋坐在病床上, 抿著嘴角看他,再看看臉都綠了的翁依依, 心底突然溢上一陣暖意, 和……小竊喜。
這麼看來, 他的確像是她的大樹呢。
陸一衡就近在她身邊坐下, 伸手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像是有些怪怨似的說:“你啊,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
苗蕊一邊盛著粥, 一邊小聲接過話說:“瘋狗是攔不住的……”
路寄秋知道苗蕊是氣不過想要幫自己,但她的身份說這些話不合適, 於是輕咳一聲蓋住了她的聲音,抬頭看著臉色鐵青的翁依依。
“翁師姐,一衡不知道你來,所以早餐也沒有你的份,不如你先回吧?”路寄秋拿出‘當家’的身份趕客。
翁依依雖然臉上已經掛不住了,但還是提著一口氣,扯著一張假笑的臉說:“寄秋,日子長著呢,咱們走著瞧。”
說完就冷笑一聲,挎著包朝病房門口的方向走去了。
“等等。”
陸一衡突然出聲叫住了翁依依。
翁依依愣了一下,停下腳步,遲疑的轉過身看向他,帶著笑問:“怎麼?”
陸一衡站起身,眯著眼睛看她,一字一句的說給她聽:“我想我有必要糾正你。”
“糾正我?……糾正我什麼?”翁依依顯然是沒聽懂。
“是我,粘上的路寄秋,不是她勾搭的我。先後順序和主被動關係,我想你需要認真了解一下。”
陸一衡的話一說完,沒給翁依依反問的機會,接著撂下一句:“不送。”
翁依依一臉的難堪,緊抿著雙唇,戴上墨鏡踩著高跟鞋恨恨地離開了。
苗蕊一看翁依依走了,馬上快走幾步上前,一把將病房的門關上,“什麼玩意,趕緊走!”
路寄秋靠在病床的椅背上,視線在他身上來回的打量著,笑意在眼底久久未能散去。
陸一衡端來一碗粥,看她帶笑的眼神,自知她是在想事情,於是問道:“想問什麼?”
路寄秋雙手交握,學他剛才眯眼的模樣,“陸一衡同.誌,你剛才說的話是真心的嗎?”
一邊問著,一邊伸出一隻手指輕戳兩下他左胸口的位置。
陸一衡勾了勾嘴角,湊近了說:“真不真的,還要我多解釋?嗯?”
路寄秋對上他的眼,不由得笑開了。
她信,那就是真。她不信,那他會讓她相信。
苗蕊實在是沒法在病房裡待下去,拿著手機假裝說著:“寄秋姐……那個我先接個電話。”
待苗蕊逃走之後,路寄秋張嘴喝掉他喂來的粥,含糊的說道:“下次小蕊在這兒的時候,你、你彆……”
“彆秀恩愛。”
“……嗯。”
***
另一邊,翁依依從病房裡出來,還險些被路人認出來,攏著外套的衣領快步從樓梯走下樓。
直到坐上自己的車子,這才摘掉墨鏡鬆了一口氣。
抬頭看了眼剛才病房所在的方向,即便看不清,但還是讓她的火氣下不去。
抬手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盤,‘啐’了一聲說:“路寄秋,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紅唇揚起一個弧度,隨即嗤笑一聲,從包裡掏出手機。
給一個沒有備注名字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嘟’了幾聲,一個聽上去像是還沒睡醒的男聲從聽筒裡傳來。
“丁先生,早上好啊——”
翁依依沒有著急啟動車子,而是不緊不慢的和電話那頭的人寒暄了起來。
一聽到翁依依的聲音,原本在麵包車裡打盹兒的卷發男人,瞬間來了精神。
“誒!翁小姐、翁小姐!”卷發男人一邊應著,一邊伸手推了推還在看雜誌的自家妹妹。
“丁先生,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在家剛醒哦。”翁依依笑著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