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吃蛋糕。”齊扉拉開門,邁開長腿凜步走出去,“栗子蛋糕。”
林立:“……”
林立拿出煙塞到了嘴唇上,長歎一口氣,還是抽一支煙吧,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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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錄音棚,徐枳又看了一遍詞譜,調整情緒戴上耳機走到了收音器前麵,她把椅子推開,站到了歌譜架前。
耳機裡陳恩陳老師問道,“可以嗎?”
徐枳比了個OK的手勢,沒有看任何人,她專注的看曲譜。《愚弄》可以是曾經對路明秦蓁欺騙的回應,也可以是對命運的回應。
命運隨意玩弄著彆人,他們被命運推著走,被命運擺布著。一次次戲弄,一次次的失去。
她是齊扉也是,他們都不是幸運的人。
也許她比齊扉更幸運一點吧,畢竟沒有人真正的愛過她,不愛的失去還沒有那麼痛苦。不過是從一個起|點走到另一個起|點,從來沒有得到過,難過的有限。齊扉擁有過十幾年幸福的人生,突然全部失去了,更殘忍。
總有一天,他們都會掙脫命運的束縛,掌握自己的命運。
徐枳的聲音漸漸對味了,她又錄了兩遍,晚上六點結束了全部的錄製。她跟陳老師一起聽了一遍最後一版,比她想象中的好。
她的情緒完全放開了,感情比海選那天還要充沛。聲音多了一些激烈,還有一些放下之後的開闊。
後期還要編曲,編曲合音之後可能會更豐富。
這是一個作品。
“明天中午會把成品發給你,到時候你聽聽看。”陳恩的編曲在業內很有名,齊扉的大部分歌都是他做的,徐枳上一首也是他做的。
“好,謝謝,麻煩陳老師了。”
“我覺得會是一個經典。”陳恩還挺自信,跟徐枳握了下手,“齊扉看上的人果然不一樣。”
徐枳心裡一咯噔,莫名的慌張。隨即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齊扉作為老板看中的藝人,“若是有幸成名,也是大家的功勞,辛苦了陳老師。”
陳恩笑著拍了徐枳的肩膀,說道,“謙虛了,你的才華,隻要不走偏,前途不可限量。”
陳恩要忙了,徐枳也不能一直在這邊打擾,她又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送她回去的是肖寧,她沒有看到齊扉,也沒好意思問。
可能錄完歌先走了,也可能跟她不在一個錄音棚。
肖寧給她遞了一杯熱飲,紙盒單獨裝了一塊蛋糕。
“扉哥回北京了,吩咐我給你準備的蛋糕,怕你餓了,先墊墊。酒店那邊有晚飯,回去就能吃了。”
徐枳聞到了栗子蛋糕的味道,是她送的那個?
這麼貼心?徐枳拿出了熱飲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打開盒子看到裡麵確實是自己送的栗子蛋糕,“扉哥有沒有吃蛋糕?”
“吃了。”肖寧把車開出了地下停車場。
“蛋糕是沒分完嗎?”徐枳把盒子蓋回去,她沒有在車上吃東西的習慣。
“這是扉哥特意給你留的。”何止沒分完,壓根沒分,齊扉才不舍得讓彆人吃那個蛋糕,肖寧斟酌用詞,勸道,“你以後再做蛋糕,做小點就行,夠一個人吃。”
徐枳回家後先吃了那塊蛋糕,確定味道沒有問題,正常栗子蛋糕的味道。不知道肖寧為什麼要她以後做個小蛋糕,其他人不喜歡這個口味?
齊扉的朋友圈倒是曬了一塊栗子蛋糕,精致的擺盤,銀色刀叉擺放整齊,蛋糕檔次都提升了。徐枳跟齊扉的共同好友不多,今天林立也沒有點讚,他的朋友圈底下乾乾淨淨,連個點讚都沒有。
徐枳給他點了個讚。
吃完飯洗完澡躺到沙發上打開微信,齊扉發來一張圖片。徐枳心裡一咯噔,抿了下唇點開了微信。
齊扉發來了一張圖片,金色的夕陽鋪滿雲層,雲被照成了金色,漫天的金。像是在飛機上拍的,鏡頭特彆絢爛,美不勝收。
齊扉很會拍照。
QI:“我回北京了,後天早上過去橘洲,有沒有要帶的東西?”
齊扉要幫她帶東西?
齊扉從信息發出去一分鐘看一眼屏幕,徐枳遲遲沒有回消息,她在忙?還是不想回?
“你回來到底乾什麼的?抱著你那個手機看了快一個小時了,你手機上是有什麼寶貝?”齊桁擰著眉審視對麵齊扉,齊扉從回來就握著手機,平時也沒有這麼手機不離手,“談女朋友了?”
齊桁是齊扉的大堂哥,他們家的大家長,嚴肅的很,看不得年輕一輩一天到晚抱著手機。齊扉沒有親兄弟,父母去世後,他就住到了大堂哥家,跟爺爺還有大伯住在一起,大堂哥也就成了他的家長。他跟齊禮一起長大,一起被大哥管。
“還沒有。”齊扉把手機裝進褲兜,起身,“我明天再來找您吧,公司有點事,我去打個電話。”
“你嫂子上次跟你提的那個叫什麼來著的女孩,王家的小女兒,聽說學音樂的跟你算半個同行,也有話說。你正好回來,明天約出來見見,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結婚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阿禮都上幼兒園了。”
“您才四十一,阿禮都跟我們斷絕關係了。”齊扉每次回來都被催婚,大哥大嫂比親爸媽都儘心儘力。作為齊家唯一一個大齡單身,他都被催麻了,這幾年一直躲在外地,儘可能不回來,“說要改姓,以後不姓齊了。”
齊桁:“……”
齊桁提到齊禮就氣的臉紅脖子粗,站起來怒氣衝衝道,“我明天就去橘洲打斷他的狗腿,讓他進部隊不去,學管理也不去。非要去台上蹦蹦跳跳,不學無術。”
齊扉不毒舌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其實他唱歌還可以,有時間您看看。”
“我們家出你一個就夠了,再多一個我這血壓都升兩百了,趕緊讓他給我滾回來。那節目不是你投的嗎?把他淘汰了。”齊桁本身對齊扉的職業就不太滿意,可齊扉畢竟不是親生的,不能打罵。如今親生兒子又去搞這套,氣不打一處來,“我生了個混球,所以才催你結婚。你還是有機會的,聽你嫂子的,找個家世好職業正當的老婆,生個小孩,給我們家再養個希望。”
齊扉單手落進褲兜,指尖碰到溫熱的手機背麵,“大哥,我有喜歡的人了。她跟我同行,我可能會跟她結婚,相親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