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告訴林立,萬一鬨大了,徐雲青那邊不管回不回應,徐枳這裡處境都很不好。應該提前通知林立,趁早做公關應對。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必須得麵對。她不能怕徐雲青,也不能怕那些妖魔鬼怪。怕了就輸了,那些搞她的人就得逞了。
手機開機,徐枳吸著一口氣打開了熱搜,熱搜第一依舊是#告白月亮#,不過後麵紫紅色的爆已經變淡了,變成了熱。後麵是零零散散的消息,沒有看到徐雲青,也沒有看到徐枳身世字樣。
沒上熱搜嗎?
徐枳鬆一口氣,她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紅,一點小事就能發酵起來。高高懸著的心臟落了回去,惶恐不安的情緒逐漸平靜,預料的都沒有發生。
風平浪靜,徐枳抿了抿唇,輸入搜索徐雲青徐枳。
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仿佛剛才徐枳看到的那條爆料是假的,沒有任何相關消息。
徐枳刷新,這條搜索下麵出現的是徐枳平步青雲靠的是什麼?
徐枳默了幾秒,搜索徐雲青。
徐雲青的微博保持著大藝術家的優雅,偶爾發一條歲月靜好,沒有任何動靜。實時搜索裡最近一條是三天前,徐雲青的演奏會消息。
消失了?
徐枳不記得爆料那個人的微博名叫什麼,也無從搜索,這個爆料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沒有人扒她的身世,沒有人罵她。
那不用再發給林立了吧?
徐枳放下手機走到淋浴下麵,身上涼透了,溫熱的水落到肌膚上,徐枳仰起頭抹了一把臉,難道徐雲青出手了?處理這麼乾淨。
那徐雲青會打電話過來訓斥她嗎?徐枳一想到這個可能想頭皮發麻,後頸汗毛都炸起來了。又走出淋浴頭,抽紙擦掉手上的水把手機關機。
徐枳第一次做心理谘詢的時候,對方提到媽媽兩個字,徐枳哭了三個小時。在密閉的空間裡嚎啕大哭,心理醫生的建議是遠離讓她情緒波動的東西。這些創傷無法改變,解決不了,隻能不去想。
遺忘是個很好的解決方案,遺忘悲傷,遺忘痛苦。
遺忘那些焦慮的源頭,剩下的都是平靜。
徐枳把手機放到洗手台上,洗完澡,擦頭發的時候外麵響起了電話鈴聲。徐枳以為是客房服務,沒有理會,繼續擦頭發。
無論那些東西是怎麼消失的,忘掉這一切,今晚不要失眠。
電話響了很長時間,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她放下毛巾走到房間拿起電話。
“你好。“
“我點了外賣,有點多,你要過來一起吃嗎?”齊禮彆彆扭扭的聲音落過來,說完咳嗽了一聲。
“不了吧,我不餓,謝謝。”徐枳雖然晚上沒吃東西,但一點胃口都沒有,她胃裡很不舒服,翻湧著糾成一團。
齊禮居然會主動邀請她吃宵夜?齊禮居然會主動示好?這還是拽上天的齊禮嗎?
他想乾什麼?
“那什麼,今天是我的生日。”齊禮又咳嗽了一聲,說道,“我原本打算回家的,我也不知道節目組會臨時安排我們來拍什麼鬼廣告,跟你關在一起。隻有你了,你愛來不來,不來拉倒。”
齊禮啪的把電話掛斷了。
這熊孩子。
徐枳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打算讓這個熊孩子自己過生日去吧。
放下電話去吹頭發,吹乾後,覺得還是不合適,拉開行李箱取衣服。
生日是個很特殊的日子,至少對於徐枳是。
一個人過生日是很難過的事。
齊禮跟她打電話,肯定是希望她去。他們雖然不是關係特彆好的朋友,徐枳——畢竟是他長輩。
空手多少是有些尷尬,可行李箱裡也沒有多餘的東西。
徐枳從酒店的床頭拿了一隻小布偶熊,明天再賠錢給酒店。拿酒店卡片寫了一張生日賀卡,裝進手提袋出了門。
也算禮物。
房門是立刻被打開,齊禮應該也是剛洗完澡,穿著T恤短褲。黑著臉一副被逼良為娼的樣子,撤開一大步,“進來把門關上,彆被拍到了,我可不想跟你炒緋聞。”
到底還是小孩,做事說話都帶著孩子氣。
“生日快樂!”徐枳把袋子遞過去,她也不想跟齊禮炒緋聞,差輩的關係,走進門說道,“你的經紀人沒陪你——”
徐枳猝不及防跟坐在沙發上的齊扉對上視線,齊扉依舊穿的演出時那套衣服,不過鼻梁上架了一副眼睛。遮住了鳳眸的鋒利,顯出斯文。他的襯衣袖子鬆鬆散散的挽起來一截,靠坐在單人沙發上。指尖搭著蛋糕盒子,似漫不經心的抬眼,睫毛下沉黑的眸子停住了徐枳身上。
四目相對,空氣陡然靜了下來,靜到呼吸似乎都可以聽到。徐枳嗓子忽然有些乾,朝齊扉點頭,“扉哥?”
房門在身後被風帶上,砰的一聲悶響。
徐枳的心臟也跟著狠狠跳了下,齊扉怎麼也在這裡?
麵前的齊禮接過袋子看了一眼,嗤了一聲,隨手扔到了玄關櫃子上。
“我又不是什麼大紅明星,經紀人會管我們這些還沒有正式出道的人嗎?你有沒有——”轉頭對上齊扉的目光,他剩餘的聲音卡在嗓子裡,舌尖一抵腮幫,盛氣淩人的態度一轉,說道,“沒有經紀人,隻有我叔叔。介意嗎?這裡有個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