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1 / 2)

成名[娛樂圈] 周沅 11900 字 7個月前

徐枳目瞪口呆。

浴室的排風發出聲響,窗外暴雨拍打著酒店外牆,頭頂熾白的燈光靜靜的亮著。手機屏幕暗了下去,倒映出她呆滯的臉。

徐枳很輕的抿了抿唇,嗓子有些乾。

她沒見過這種追求方式,這麼長的一段話,把他的全部坦坦蕩蕩的放到了徐枳麵前。直接到有點笨拙,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一個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很多年的成熟藝人說出來的話。齊扉的事業很成功,他在專業上自信到張揚,他談音樂時閃閃發光,他在舞台上從容,光芒萬丈。

這樣一個人,把他原原本本的放到了徐枳麵前。嚴肅正式,有一點直男的認真,沒有絲毫的遮掩。

徐枳相信他沒有談過戀愛,不然以他的戀愛方式,分手那天大概身敗名裂,怎麼會有現在的清清白白?他太坦誠了。

他沒有試探,沒有成年人的推拉曖昧。他是毫不保留的奔赴,就像他那天在頂樓說的話,他的感情就是坦蕩。

坦坦蕩蕩的喜歡,坦坦蕩蕩的追求。

他熱烈的像是北方冬日清透的暖陽,沒有任何遮擋直接的曬在大地上。不會毒辣到曬傷皮膚,但能讓人感受到溫度,感受他帶來的安全感。

他很直接的問,你要不要?

齊扉不會說情話嗎?他是寫情歌的高手,要是拚情話,徐枳都不一定拚的過他。可他這次沒有說那些情話,他太認真了。

徐枳走一小步,剩餘的他來走。這哪裡需要徐枳走一小步?徐枳隻是探了個頭,齊扉就仗著腿長一步橫到了她的地盤,安營紮寨,駐紮到了她的世界裡。

他不是彆人,他是齊扉,是萬千女孩的夢。他是高高佇立在神壇上的男人,他走下來,堅定的喜歡著徐枳。

他的感情熾熱滾燙。

齊扉不怕徐枳回個TD嗎?

也許怕的,就像他匆匆撤回的那句。

說實話,徐枳有點感動,她被珍視著。齊扉很重視這段感情,所以他鄭重到笨拙。

徐枳看了很久,劃開音樂播放器,找到齊扉專場,點擊播放,音樂播放器自動播放了齊扉的告白月亮。他的告白月亮單曲上線後直衝銷量榜首,已經在榜首待了好幾周,播放量早就過了億。

她脫掉衣服走到了淋浴下麵,熱水從天而降,落到她的肌膚上。澆到她的眼睛,徐枳抬手蓋住臉,世界一片黑暗。

齊扉的聲音響在浴室裡,他這首歌的最終版本前所未有的甜與熱烈,跟他以前清冷的風格有很大的出入。鋼琴主調,中間有一段空白,鋼琴和小提琴交織糾纏,像是情人的耳鬢廝磨,熱烈的像是熱戀。

水衝在她的肌膚上,順著肌膚一路滾到了地板上。徐枳在水中深吸一口氣,結婚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她不想談戀愛,她想直接結婚。如果她跟齊扉提結婚,不知道齊扉是什麼樣的反應。

長長的短信裡,他似乎提了結婚。

聽到一半徐枳睜開眼,她把濕漉漉的頭發撫到後麵,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走出淋浴頭,抽紙擦手拿起手機查看剛才齊扉那條消息。

齊扉提了結婚,他在短信裡說婚後絕對顧家。這句話就有點畫餅了,他忙起來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他能顧家嗎?

外麵響起蘇琳的聲音,“枳子,我把午飯給你送進來了。”

“好,放著吧,我洗完就出去吃。”徐枳應了一聲,握著手機看短信,她要是直接提結婚,齊扉會把她拉黑一條龍嗎?

談戀愛是荷爾蒙上來的那一刹那,結婚是帶著法律效益,雙方光明正大的捆綁。她要的不是談戀愛的激情,她要的是相守一生的勇氣。真正意義上的互相承認,稱呼對方為先生太太,而不是男朋友女朋友。

假如有一天沒有感情了,他們散夥了,他們得去民政局辦個離婚證,成為對方法律上的前夫前妻。

徐枳承認自己的想法很奇葩,跳過戀愛的環節直接結婚,很不正常。可她確實過了天真的年紀,她沒辦法隻是單純的跟人談一場戀愛。

徐枳思索許久,決定先把手機放放。得找個時間,鄭重的跟齊扉聊聊。

洗完澡徐枳裹著厚重的浴袍離開浴室,頭上纏著毛巾,皮膚細膩白皙如玉,睫毛漆黑如同染了墨。

“需要幫你吹頭發嗎?”蘇琳還沒有走,她在幫徐枳整理行李,轉頭看到徐枳目光停滯片刻,徐枳美的不似凡人,“你先吃飯吧,下午要出去嗎?”

徐枳口味清淡,蘇琳準備的飯菜也很清淡,一葷一素一個湯。

“你吃過了嗎?”徐枳掀開湯盅的蓋子,舀了一勺子湯,很清淡的蔬菜湯,“我下午回家,你把我送到我家就可以。我回去需要待三到四個小時,三四個小時後你去接我。”

“我們在外麵等你吧。”蘇琳直起身,說道,“我吃過了,林總說讓我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林立既然交代了,徐枳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如今她不是素人了,萬一有突發狀況,容易給團隊帶來麻煩。

“那麻煩了。”

徐枳還是比較乖的,她做過幕後,知道藝人給團隊惹事的行為有多遭人厭,也儘可能不給團隊惹麻煩。

吃飯期間,林立發來了廣告定金和三首歌的月盈利分成,比她想象的要高很多,一共有五百多萬。

下午雨下的更大,天空陰沉沉的暗。一道雷接著一道雷的劈在大地上,下午三點多,天陰到仿佛傍晚。徐枳換了一輛比較低調的車,隻是回家一趟,也不用拿行李箱。她穿著很簡單的連帽衫配牛仔褲,入秋了,空氣微涼。北方的桂花還沒有徹底謝,殘留的桂花香飄蕩在空氣中,香的冷冽。

從酒店到家不過五分鐘,穿過一排排彆墅到了家門口。

蘇琳往外麵看了眼,說道,“我陪你下去嗎?”

“不用。”徐枳撐起雨傘下車,說道,“有事我叫你,辛苦了。”

雨打在傘麵上砰砰作響,徐枳越過地上的水坑到門口按指紋刷開了房門,她已經走進去了又折回來用脖子夾著雨傘把房門密碼改成了三個零三個一。

院子裡一塌糊塗,玫瑰乾枯在枝頭上,薔薇和爬山虎親密無間的糾纏,爬滿了窗戶,地麵上全是落葉,積了厚厚一層。徐枳避開落葉走進門,站在屋簷下合上雨傘靠在一邊,順便把房門也改了密碼。

屋子裡一股子消毒水味,上次噴的消毒水還沒有散乾淨。踏進房子,她站了一會兒才繼續往裡走。

她在客廳裡給外婆上了一炷香,外婆的遺照就放在客廳,老太太一臉嚴肅。

徐枳看了她一會兒,從包裡取了一顆橘子糖放到了桌子上。拿起鑰匙走進去打開了外婆的房門,外婆的房間跟離開時一樣,徐枳沒有動她的房間,所有東西都原樣擺著。窗外薔薇和爬山虎的葉子太厚了,房間了光線很弱,徐枳打開了燈。

她需要回來確認一件事,齊扉是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

外婆的□□都在她的抽屜裡,徐枳拉開抽屜翻找文件,先看到了外婆葬禮上的禮單本子。當年外婆的葬禮辦的一塌糊塗,禮單是交給遠方親戚辦的,辦完她隻收到一張總額的卡,禮單她放到了外婆的房間,一起鎖了起來。

那些都是外婆和母親的朋友,外婆去世了,母親她斷絕來往了,沒有回禮的可能性了。

出於好奇,徐枳翻開了黑色的禮單本。翻了幾頁,大多是外婆的學生。徐枳在第三頁看到個很突出的數字,齊鐘毅:三十萬。

齊鐘毅是齊扉的父親,外婆去世的時候他已經去世很多年了。誰會以齊鐘毅的名義來送挽金?齊扉嗎?

齊扉來參加了外婆的葬禮?徐枳把禮單翻了一遍,又去找葬禮的錄像。

外麵響起了門鈴聲,徐枳深吸一口氣,把禮單放回了抽屜。電話響了起來,她接通電話往外麵走。

“徐枳,有人來找你了,你要不要見?”蘇琳的聲音落過來,說道,“是明日傳媒的總裁,路明。”

徐枳停住了腳步,皺眉,“不見,我不認識他。”

門外響起了路明的吼聲,“徐枳!開門,我找你有事!你這麼怕跟我見麵嗎?”

他聲音很大,周圍鄰居估計都能聽到,很吵,非常吵。

短暫的停頓,徐枳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出去。”

“需要跟林總打電話嗎?”

“等會兒看情況。”徐枳也沒有把話說死,說道,“如果他動手了,報警,跟林總打電話。”現在她對路明一點感情都沒有,沒有恨也沒有愛。說放下,一下子乾乾淨淨的放下了。

徐枳能躲一輩子嗎?為什麼要躲路明?是他人渣乾了缺德事,又不是她。

“好,我知道了,我讓保鏢過來。”

徐枳掛斷電話,拿起雨傘撐開踩著雨水走了出去。雨還在下,而且越下越大,地上的水已經彙聚成小溪,深的地方已經淹沒到花壇。徐枳拉開大門,外麵路明的聲音瞬間就淹沒在嗓子裡,他站在雨裡,整個人濕透直直看著徐枳。

“找我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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