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1 / 2)

成名[娛樂圈] 周沅 10466 字 7個月前

如果人生能再來一次,路明一定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徐枳。他會放棄一切,選擇徐枳。他會認真的傾聽徐枳的聲音,認真的去愛她。他不會有那荒唐的幾年,每天醒來在不同人的床上。以至於後來,徐枳用純淨的眼看著他的時候,他沒有勇氣碰徐枳。

沒有這些,他也不用對徐枳撒謊。一個謊話去圓另一個謊,最終崩盤。

他們原本是青梅竹馬,多美好的關係。一起長大,互相救贖,成為對方的光。可以是對方的初戀,可以一輩子在一起。沒有那麼多汙穢的關係,他們順遂的戀愛結婚擁有家庭,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他的自私毀掉了這一切,他用少年情分吊著徐枳,得到徐枳對他的無限好。他從徐枳那裡汲取著養分,卻從不肯付出一點。他怕自己成為母親,成為一個付出了愛情也付出了生命的人,所以他一點都不付出,他要彆人付出。

他打壓徐枳,把徐枳逼到狹小的角落裡,失去了生存空間。他怕徐枳走紅看到繁華的世界,有了野心再也看不上他了。他在合同上做手腳,限製住徐枳,想把徐枳永遠的困在身邊。

徐枳說他成了他父親,他成了他曾經最厭惡的人。他玩的這一套,當年他父親原原本本用在他母親身上。

他認真審視自己的人生,他的自私,他的卑鄙,他的不擇手段,完完全全的複製了父親。他確實沒有成為母親,他成為了父親。

他知道徐枳不會再回頭,那天他們把話說儘了。徐枳是個不會回頭的人,不管選擇了什麼,選擇了就會往前走。她從來都是這樣的人,她讓林立把版權費按照市場價轉給了他,這些原本是徐枳的錢。路明用騙局買斷了徐枳的版權,如今,徐枳用錢買斷了曾經。

乾乾淨淨,一點幻想都不留。

他們再也沒有關係了,他不應該再來打擾徐枳的生活,可他一想到未來漫長的人生裡再也沒有那個人,他就會忍不住的發瘋。

他沒有看到徐枳的現場,他在場外看的直播。齊扉把她保護的太好了,他進不去會場。不止他,之前跟徐枳有關係的人,全部進不去。

齊扉害怕他們傷害她,齊扉要送她乾乾淨淨的成名。站在舞台中央,唱著想唱的歌,光芒萬丈。她擁有很多很多的愛,她是世界中心。

她在舞台上是那麼耀眼,她是天上的太陽,是月亮,是人仰望的光。

不管他有多恨齊扉,這點上他是佩服齊扉,齊扉給徐枳的定位非常準確。徐枳就應該在天上,被人仰望。

路明鼓起勇氣跟徐枳打電話,換了五個號碼,打了五個電話。全沒有人接,淩晨時分,她的手機再也打不進去了。

至於聯係她要說什麼,他也不知道,也許還抱著一點僥幸。

齊家那種家庭,徐枳不一定能進去。徐枳隻是徐青雲不肯承認的棄女,就算徐青雲正兒八經承認的女兒,放在名下好好養著的,徐家也不一定看得上,齊家很難攀。何況徐枳這種,齊家看不上。

談戀愛可以,齊扉會跟徐枳結婚嗎?

若是未來的某一天,齊扉沒那麼愛她了,沒那麼寵著她了,也許路明可以走近徐枳一點,也許……還有其他的可能。

路明睡不著,他不去找徐枳也沒地方可去。他失眠的厲害,以往還靠著酒精和安眠藥補覺。如今,酒精和安眠藥全不管用了。

他開車到徐枳家,意外的發現她家有人。二樓徐枳的房間窗戶窗簾拉著,徐枳在家嗎?這個發現讓他生出希望,如獲至寶。

淩晨六點,陰沉沉的天下著很大的雨。他下車站在雨中仰望著徐枳臥室的窗戶,徐枳的手機依舊打不通,他試著輸徐枳家的大門密碼,輸入錯誤。

徐枳以前用的密碼是她落水的時間。

雨下的很大,他的衣服濕透,雨水衝到了臉上,他抹了一把臉重新輸密碼,換成了徐枳的生日。

依舊錯誤。

他輸徐枳生日的時候手指發抖,他知道徐枳的生日,可他沒有給徐枳過過一次生日。唯一想給徐枳過的那個生日,半路上接到了秦蓁的電話。她那邊出了問題,如果不去就是上千萬的損失還可能得罪品牌方。

他的蛋糕沒有送出去,等他忙完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蛋糕在車廂,停在有暖氣的機場停車場,停了一天一夜。奶油漲起來,蛋糕酸了。

徐枳的生日也不對,輸入錯誤。他把徐枳外婆的生日也試了一遍,依舊不對。他站在暴雨中,站了很久,他喉嚨滾動,拿出手機搜索齊扉的生日。

890910。

滴的一聲,院子大門打開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怔怔的看著打開的房門。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是另一回事。

徐枳把密碼改成了齊扉的生日,他們親密無間。這裡,以後屬於徐枳和齊扉的家。

瓢潑大雨落在他身上,他仰起頭看被雨淋濕的灰白屋頂,在青色的天光之下顯出陰沉。

手機屏幕上全是水,他緩緩推開了大門。

徐枳用了齊扉的生日做房門密碼。

大門的金屬軸發出刺耳的聲音,壓過了震耳欲聾的雨聲,響在清晨裡。雨已經形成了瀑布,他看著徐枳房間的落地窗戶,沒有勇氣再往前走一步。

“徐枳,你在嗎?”他開口,聲音被湮沒在雨聲中。

窗簾動了下,那瞬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抬手整了下濕漉漉的外套,抬手把濕透貼到皮膚上的頭發撫平。

隨即,二樓的窗戶打開。

穿著睡衣的齊扉倚在窗邊,他的衣領敞著。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他脖子上清晰的吻痕,他指了指客廳入口的方向。可能是怕吵到裡麵的人,他並沒有說話,隨即窗戶關上,窗簾又垂了回去。

轟隆隆的雷聲隨之而來。

齊扉在雷聲到來之前,走到床邊俯身親了下睡夢中的徐枳,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意識到他的存在,徐枳忽然很低的叫了一聲,“扉哥。”

齊扉眼底的戾氣漸漸消散,摸了下她的頭發,說道,“睡吧,扉哥在。”

徐枳翻身把頭埋進枕頭裡,又睡了過去。

齊扉離開她,從行李箱裡取了一件外套隨意披著,係好睡衣的帶子,抬手按了下眉心輕手輕腳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房門密碼是他昨晚出去特意改的,隻改了大門。

他睡眠很淺,徐枳的臥室隔音很一般,外麵車響的時候,他就聽見了。

他踏著樓梯一步步走到了客廳,打開了房門。

路明還站在原來的位置,他掀了下眼皮,語調冷淡,“路總,知道這種擅自闖入彆人院子的行為是什麼嗎?”

路明頃刻眼睛猩紅。

“找我還是找我太太?”齊扉靠在門邊,長腿微抬一隻腳支著房門,下頜上揚看了過去,“我太太在睡覺,沒空。找她的話,有什麼事說吧,等她醒來我轉告她。”

太太,齊扉的太太。

不是女朋友,她是太太。

“你們……要結婚?”

“下個月領證,婚禮可能要放到明年了,得籌備,我想跟她辦一個盛大的婚禮。”齊扉語調淡淡,居高臨下看著路明,“還有事嗎?”

“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徐枳?”路明嗓子裡仿佛卡了刀片,每一個字都說的艱難,他站在暴雨中死死的盯著齊扉。

齊扉忽的就笑了,他笑的眉眼儘顯張揚,“路總,記得小時候你挨的那頓打嗎?你們拿蛇嚇唬她。我想,打的那麼狠,你應該不會忘記吧。”

路明直直看著他,他那時候算是孩子王,帶著鎮上的一群孩子上天入地。他們團夥有個小孩撿到了一條蛇,有人出餿主意說去嚇唬徐枳,看徐枳會不會大驚失色。徐枳平時太高冷了,高高在上。

路明沒攔著,他覺得徐枳害怕的話,可能會向自己求助。徐枳是漂亮的妹妹,整個鎮上的人誰不想當她哥哥?

那天晚上,他們被打了,打人的是徐枳家寄住的一個男孩。他們不知道那個男孩叫什麼,跟徐枳什麼關係,隻知道他長的瘦高,下手極狠。一個人單挑他們全部,他們被打的很慘。那場打架成了他們那群人好幾年的噩夢,後來都繞著徐枳走。

“你知道,因為那條蛇她做了多久的噩夢嗎?”齊扉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取了一支咬在唇上,低頭修長的手攏著打火機,哢嚓一聲,金屬打火機卷起火苗舔上了香煙,他吸了一口煙霧,半晌才吐出去,“你對她的喜歡,從來都是你能得到什麼。不惜傷害她,去滿足你的私欲。這是喜歡?喜歡她還是喜歡你自己?你真該慶幸,這是法治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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