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枳和齊扉的最初目的是毛伊島,由於那邊沒拿到拍攝權限,他們先到了夏威夷島。到夏威夷是那邊的下午時間,天氣不是很好,烏雲陰沉沉的壓在頭頂,透著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又悶又熱,從機場到車上短短一截路出了一身的汗。徐枳往後麵那輛車上看了眼,不知道齊扉怎麼樣,會不會熱中暑。
機場有接機的粉絲,這個小島居然也藏龍臥虎,粉絲數量還不少。齊扉沒有換衣服的機會,他們兩個分開走了,分坐了兩輛車。
“小徐老師,要換衣服嗎?”蘇琳從手提袋裡取出備用衣服,說道,“您可以在車裡換。”
“叫我徐枳就行。”自從知道她跟齊扉在一起,蘇琳對她的稱呼就變成了小徐老師,而不是之前的枳子或者徐枳,叫的徐枳很不自在,“先不換,到酒店再說。”
第一次沒經驗,不知道親脖子痕跡會這麼重。不知道不能往露出來的地方上親,全憑本能的親對方,親出兩串鮮豔的草莓,還要來海島拍攝,也不知道是為難誰。
“臉怎麼那麼紅?很熱嗎?”蘇琳眼看著徐枳的皮膚浮上了粉,且有越來越紅的趨勢,紅到了耳朵,順著耳邊皙白的肌膚往下蔓延。
“還好。”徐枳上車後就把口罩摘了,剛才出機場那會兒悶的她喘不過氣。
“那我讓司機把溫度調低一度。”蘇琳轉頭吩咐司機,降低車廂內溫度。
徐枳摸了摸臉頰,熱的厲害,拿出手機給齊扉發短信,“注意點,彆中暑了。”
齊扉的短信很快就過來了,他回了一張照片。徐枳點開圖片放大,他隻拍了半張臉,應該是自拍。他靠在座位裡,穿著一件白色休閒襯衣,襯衣扣子扣到最後一顆,喉結處貼著一塊創可貼。
整張照片色調偏白,他半截冷冽的下頜落在鏡頭裡,從下巴到喉結線條冷肅延伸進了襯衣深處。禁欲高冷的氣場,一塊創可貼貿然闖入,貼在那麼敏感的位置上,有種衝破禁忌的欲,極致的碰撞。
原來,脖子上貼創可貼這麼性感?
齊扉:“好看嗎?
您這樣被拍到,是會被粉絲寫小黃文的。
“喝水嗎?”蘇琳把水擰開遞了過來,說道,‘到酒店你想先睡覺還是先吃飯?這兩天要布置場地不拍攝。
”謝謝。
徐枳接過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水落進胃裡,壓下一些燥熱,我想先睡覺,晚上一起吃。
徐枳在飛機上吃了一點東西,睡了四個小時,飛機上睡眠質量不好,一會兒睡一會兒醒,有些頭疼。
“好。
徐枳喝下半瓶水,才握著手機回複齊扉的消息,“創可貼什麼牌子?”
齊扉:“你不能貼。
徐枳的脖子確實貼不了創可貼,她如果想用這種方式遮住那些吻痕,可能需要戴脖頸固定器了。
徐枳按著手機打字,“創可貼很好看。”
齊扉的消息很快就過來了,“明天我們單獨飛毛伊島,預約好了。”
酒店是海景房,門外就是沙灘和一望無際的海麵。陰天要下雨的樣子,海水拍擊著沙灘,烏雲在頭頂翻滾,沒什麼好看。
徐枳到房間便讓蘇琳離開了,她衝了個澡,換上睡裙對著鏡子看脖子上的吻痕。昨晚的痕跡經過一夜變成了青紫色,今天早上的吻痕,紅豔豔的留在上麵。
親的時候隻有很輕微的酥麻感,並沒有其他的感覺,這會兒看確實很誇張。徐枳摸了摸有些紅的嘴唇,疲憊把其他的念頭壓下去,揉了揉濕漉漉的頭發轉身走出了浴室,不想吹頭發。
敲門聲響,第一聲跟第二聲間隔很長時間,不緊不慢。蘇琳敲門不是這樣,徐枳心跳驟然快了起來,快速走進去穿上內衣,在披外套和不披之間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披著順便把扣子扣嚴實。
最近一個月——不是,最近三個月,她都不想做那種事了。
調整情緒,拉開門便看到齊扉端著托盤靠在門邊,他穿的照片上那件白色襯衣,創可貼還在,搭配了黑色長褲,一條長腿隨意支著。走廊有落地窗,下午昏暗的光影落在他身上,把他俊美五官映的深邃。
“扉哥。”徐枳徹底把房門拉開,放齊扉進來,往外麵看,說道,“會被拍到嗎?”
“酒店我租下來了。”齊扉邁開長腿進門,房間窗簾拉著,十分的暗。打開了房間裡最亮的一盞燈,淡聲道,“都是我們的人,沒關係。”
這麼狂野的嗎?
徐枳把房門關上,心情很好,步伐也輕盈了很多,“你吃過飯了嗎?手怎麼樣?”
“吃過了,沒事,紗布都拆了。”齊扉拉開椅子示意讓徐枳過去,翻過手背給她看,修長漂亮的手背上貼著一塊醫用紗布擋住了傷口,“快吃,吃完去睡。”
“你的房間,遠嗎?”徐枳走過去坐到椅子上,說道,“你坐,還疼不疼?”
“隔壁,不疼,怎麼不擦頭發?嗯?”齊扉轉身去找毛巾,步伐很大,但並不快。酒店房間裡鋪著很厚的地毯,踩上去發出很細微的聲響。
徐枳拿起勺子攪著粥,還有配餐的麵包和兩隻蝦一碟蔬菜。徐枳喜歡吃蔬菜,齊扉記得,每次給她準備飯菜裡一定有青菜。
“我等會兒去吹頭發。”徐枳累的很明顯,“扉哥,你找什麼?”
“毛巾。”齊扉拎著毛巾出來,挽起袖子,整齊的把袖口疊好。走到了徐枳身後,徐枳抱著粥碗仰頭看過去,大眼睛閃爍,“乾什麼?”
“吃你的,給你擦頭發。”齊扉的嗓音壓的很低,輕柔的托著徐枳的後頸,說道,“吃完,也擦好了,正好去睡覺。”
徐枳眨眨眼。
心裡酥酥麻麻一片,心跳很快,整個人都很慌張。咬著勺子,後頸上就是齊扉骨節分明的手指,貼著她的肌膚。
“你?給我擦頭發?”徐枳難以置信,這位大佬給自己擦頭發,“扉……哥?”
兩個字間隔的有點遠,聽上去像是分開了。扉和哥,單字稱呼挺好聽。
齊扉黑暗暗深,喉結很輕的滑動,指尖抵著徐枳耳後的一塊柔軟肌膚,低頭看她的眼,“怎麼?我,不能給你擦頭發嗎?”
徐枳屏住了呼吸,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唇,往後仰了下。椅子差點翻了,齊扉按著椅子靠背,修長手臂越過她的肩膀,穩住了粥碗。隨即齊扉低笑出聲,笑聲沉沉,從嗓子深處發出引起了胸腔的聯動。
齊扉的氣息鋪天蓋地,侵占了徐枳的世界,徐枳感受到他胸腔的溫度與顫動。立刻坐直接過粥碗,壓下狂跳的心臟,“沒坐穩,你彆笑。”
齊扉斂起笑,但黑眸裡還有未散的笑意,眼尾上揚,睫毛上沾染笑後的慵懶,整個人鬆鬆散散的,“哦,不笑。”
徐枳埋頭快速的吃粥,想剛才的動作太不體麵了,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齊扉還在給她擦頭發,偶爾指尖碰到她的後頸肌膚上。
“你給人擦過頭發嗎?”徐枳咽下粥,這邊的粥並不是很好吃。
“誰配讓我擦?”齊扉嗓音以及是淡淡的調,隻是到尾音微一上揚,整個揚起來了,“我隻給我太太擦。”
徐枳這回已經不是臉紅了,她燒起來了,她比盤子裡兩顆蝦都要紅。
“快點吃,吃完扉哥給你吹頭發。”
徐枳更喜歡跟齊扉平靜的相處,做很平常的事。不因為性,也沒有過多的激情,隻是他們在一起。
他用手罩著她的額頭,給她吹頭發。徐枳陷在他的手心裡,緊繃的情緒放鬆,她閉上眼。
她的頭發很厚,每次都要吹很久。齊扉很有耐心,他有時候真的像個長輩,溫和的包容著徐枳。
她在平靜中睡著,醒來在一片黑暗裡。
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又回到了十八歲,外婆剛去世那一年。四周冷冰冰的,沒有光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