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吧。”齊扉帶徐枳上三樓,推開了臥室的門。
“受涼很容易感冒頭疼——”
齊扉沒開燈,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熾熱的吻瘋狂的席卷。徐枳聽到反鎖門的聲音,哢嚓一聲。
“沒有感冒,不難受。”齊扉從激吻轉為淺淺的接吻,一路往下,親她的脖子,嗓音很沉,“隻是想跟你過二人世界,他們吵死了。”
徐枳笑出了聲,趴在他的肩膀上,“齊先生,您演技挺好,什麼時候去演戲?一定能拿影帝。”
齊扉抱起徐枳一邊親一邊往裡麵走,他把徐枳放到了床上,脫掉了身上濕漉漉的毛衣,扔了出去,赤著上身半跪在床上,低頭親她,“我拍過戲,枳子,隻是沒有寫到百度百科上。”
徐枳暫時不想說話,讓他折騰吧。
齊扉對她了如指掌,她連齊扉拍沒拍過戲都不知道。
徐枳先睡,齊扉收拾好浴室輕手輕腳的上床,徐枳趴在柔軟的枕頭上,烏黑長發傾灑貼著皙白的肌膚,上麵有幾顆豔色的吻痕。
齊扉覺得自己的枕頭高的很不正常,抽走枕頭打算去跟徐枳用一個枕頭,一個紅包被帶了起來。
齊扉拿起紅包看到後麵寫著兩行字,第一行:齊扉的壓歲錢。
第二行:歲歲年年,萬喜萬般宜。
快三十了還能收到壓歲錢。
齊扉笑的眼睛潮濕,低頭親徐枳,他的寶貝怎麼這麼可愛?
淩晨三點,齊扉發了一條朋友圈。
“小徐老師的驚喜。”
配圖是一個紅包,以及紅包上的兩行字。
蕭岸剛躺到床上就看到齊扉彈消息過來,“你有壓歲錢嗎?”
蕭岸默了半晌,齊扉從不跟人要紅包,也從不在過年時給人發紅包,這是吃錯什麼藥了?住他家還要付房費?發過去一個紅包過去,“新年快樂!”
隨即齊扉的消息過來了,一張圖片,紅色的紅包裡麵一遝錢。
“我有,不用發。”
蕭岸:“……”
齊扉:“我老婆放在枕頭下麵,睡覺時才發現。沒想到她還會準備驚喜,她很細心。”
淩晨三點半,某乎一個話題回複被推上了首頁。話題是:成年後收到壓歲錢是一種什麼體驗?
一年前的話題,最新回複是剛才。
‘就在剛剛,打算睡覺的時候看到我老婆在我的枕頭下麵塞了一個一萬六千六百六十六的紅包。厚厚的一遝,把枕頭都墊高了。
什麼感受?大概是被珍惜的幸福感吧。
我沒有父母,父母和爺爺奶奶在我成年期間相繼去世,成年後再沒有收到過壓歲錢。我在家裡輩分很高,每年都是我給彆人發壓歲錢,沒人給我發。彆人都以為我不需要,我也以為我不需要,我已經成年很久了。
可她認為我需要,她心疼我。
她是我的愛人,我的親人,是我相守一生的人。她珍惜我,我愛她。
我比我老婆條件稍好一些,在彆人看來,我們在一起是我吃虧。
其實我們在一起,我老婆才是比較吃虧的那個。我比她大五歲,我是在人生最黑暗的階段認識了她,她是一盞燈,是我世界裡唯一的光。我們在一起是我追求她,追了很久才追到,我需要她更多。
她漂亮有才華有思想有主見,心底善良做事細心。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什麼都會,她是我見過最優秀的人。我們是生活中的伴侶,也是靈魂伴侶,她是我的方向標。
他們不知道我有多愛她,不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
我很幸運能遇到她,能成為她的丈夫。我會珍惜她的一切,我會用全部去愛她。
我要去給她準備明天的驚喜了,希望她醒來麵對的是幸福。
願每個人都能遇到那個珍惜你,願意給你發壓歲錢,願意給你製造節日驚喜,不管你多大年紀,都願意寵著你的人。
新年快樂。’
齊扉工作室的工作人員成立了一個小群。
齊扉壓歲錢受害者聯盟。
到八點半的時候,群內受害人數已經達到了三十個人,還在不斷的增加。
齊扉鋪天蓋地的秀,逮住人就要問一遍,知道壓歲錢嗎?知道成年後還被發壓歲錢是什麼感受嗎?知道被老婆發壓歲錢有多幸福嗎?
知不知道徐枳有多愛我!
大年初一,吃完早飯,齊扉開車帶徐枳上山去寺廟上香。
齊桁全家唯物主義者,不信這一套,不願意來。蕭岸昨晚睡的晚,現在爬不起來,也實在不願意搭理這對夫妻。
這一趟隻有齊扉和徐枳,清淨。
徐枳也不信這個,可她願意陪齊扉出來過二人世界。
山上風景不錯,又是他們定情的地方。
車開到半山腰就上不去了,路被大雪封死了,不少人調頭回去。他們沒回,兩個人下車,踩著厚厚的雪步行上山。
徐枳的呼吸落在圍巾裡,圍巾濕了一片。呼吸漸漸急促,她拽著齊扉的手往前費力的走。
“扉哥,歇歇吧。”徐枳真走不動了。
“來,我背你。”齊扉在徐枳麵前蹲下,“上來。”
“你累嗎?”
“不累。”
徐枳默了片刻,趴在他的肩膀上。她上次被齊扉背是喝多了,她記不清被背是什麼感受,再久一點是小時候,太遙遠。想讓他背,想趴在他肩膀上,跟他親近。
喜歡一個人,怎麼都親近不夠。
齊扉的脊背寬闊,她的胸口貼著他的脊背,手臂放到他的脖子上。感受到他的喉結,他呼吸時帶動胸膛,一起一伏。
“你累的話把我放下去。”
“嗯。”齊扉踩著雪繼續往山上走,“我找了幾個辦婚禮的日子,你選選。”
“扉哥,你說。”徐枳用下巴去蹭他頭頂有些硬的頭發,齊扉很高,她蹭到齊扉頭頂的機會並不多。
“六月十七,九月十號,九月二十一,還有十一月十二號。”齊扉背著徐枳,徐枳還是有一定重量的,他的呼吸重了一些,“你想用那個?”
六月十七是齊扉和徐枳成為朋友的時間,九月十號是齊扉的生日也是他們第一次接吻的時間,他在天台上吻了徐枳。九月二十一新歌手決賽,那晚上他們的初夜。十一月十二號他們領證,正式結為夫妻。
風吹動路邊的鬆柏,厚厚的積雪隨之跌落,不知名的鳥鳴叫穿透了寂靜的山穀。
徐枳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跳的很快。
“如果你有更好的日子,可以拿出來一起討論。”
“九月二十一。”徐枳低頭親到齊扉的耳朵上,聲音很低,“好嗎?我們都有時間,可以空出時間鄭重的準備婚禮。”
齊扉的全國巡演到六月才能結束,徐枳的檔期目前排到了八月。
他們的婚禮,徐枳現在很重視。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九月二十一號,對於徐枳來說是一個新的開始。那天她拿了冠軍,那天,她和齊扉私定終身。
那天,她對齊扉的喜歡有了質變。
“好。”齊扉的聲音裡浸著很沉的笑,說道,“那你想什麼時間曬結婚證?我有兩個備選日子。”
還要單獨曬結婚證嗎?每一步都要曬嗎?徐枳笑彎了眼。
“扉哥選的是哪兩個日子?”徐枳兩隻手都放在他的脖子上,聲音軟軟的。
今天一早她也收到一個很厚很大的紅包,紅包都快撐壞了。
上麵寫著:徐枳的壓歲錢,願你歲歲年年,平平安安。我愛你,從朝暮到四季。
“今天或者二月十四,情人節。”
“情人節。”
“好。”
“扉哥,上次你來還願,你求的是什麼?”
鞋子踩著雪發出聲響,山間寂靜,漫天雪白綿延向天邊。腳下的路很長,遠到看不清儘頭。
“欲|望。”
徐枳沒聽明白,“什麼欲|望?”
“徐枳。”
“嗯?扉哥,叫我嗎?”
齊扉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他們已經到了上山的台階處,他把徐枳放了下來,牽著徐枳的手往上走,“今天你想求什麼?我幫你一起求。我所有的願望都實現了,不用再求了。”
徐枳走到山頂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麼叫她的名字。
你是我的欲/望,求的是你。
二月十四情人節,十三點十四分,齊扉和徐枳同一時間發了同一張照片。兩張結婚證擺在一起,兩隻手牽著,戴著婚戒。
齊扉:新的身份,新的開始。我愛你,徐枳。@徐枳
徐枳:我愛你。@齊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