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穀雨點頭,“我聽東睿說這邊的習慣是這樣的,這不,我都打算買年貨了呢。你倆的意思呢?打算怎麼過年?”
黃英歎氣:“東方一天跟我也說不了幾句話,我問他,他沒個準話,這不,我才來問嫂子你嘛。”
林穀雨笑:“他過年這會兒正忙著的吧,你也體諒體諒他,他以
前也不愛說話的很,一天說不定也不說一句話,但人不錯的,也知道心疼人。”
黃英失效:“可不是,我再也沒見過這麼不愛講話的人了,整天屋子裡麵就我一個人嘰嘰喳喳的,感覺在對著牆說話,我都嫌自己吵的慌,這不,出來找你說說話,也讓他能透透氣,耳朵邊上清淨一會兒。”
“那還不容易,明天你倆生一個,你就知道家裡有多熱鬨了,保準你呀,天天想著能清淨一會兒。”
黃英還是個剛過門的新媳婦,臉皮子薄,聽她取笑自己,忙站起來,“三嫂子可彆打趣我了,我要跟三嫂一樣有福氣就好了。”
林穀雨撫頭歎氣:“你彆走啊,我讓大燦跟你回去住幾天,你可彆嫌煩,再給我送回來。”
黃英邊笑邊往外走:“那還是算了,我看大燦侄子跟嫂子你親的很,我還是不當這個惡人了。”
黃英走後,林穀雨把拔下來的蘿卜洗乾淨、去皮、切成條打算醃蘿卜條。
現在家裡又開始一天僅吃兩頓飯,有時候早上她起不來,柳東睿就會把飯做了,醃點鹹蘿卜配著稀飯,兩個孩子吃的還挺高興。
大燦以前最不喜歡吃蘿卜,“吃了蘿卜老放屁,臭死了。”
自從他嘗了林穀雨的醃蘿卜,天天都嚷著要吃,“娘做的醃蘿卜比奶奶和姥姥做的都好吃,也好看。”
林穀雨心裡吐槽,“你倒是識貨的很,你娘醃的蘿卜條裡加了多少糖啊,你姥姥和奶奶可舍不得放那麼多。”
她還特意去藥糖買了一把黃梔子,把蘿卜醃成了嫩黃色,又好吃又好看,跟水果罐頭似的,得到了包括柳大燦在內的所有人的好評。
林穀雨正往壇子裡頭倒調好的汁水呢,就看見柳大燦風一樣地跑了進來。
他一進屋,把布包往炕上一扔,從櫃子裡拽了個東西就拔腿準備溜。
林穀雨喊他:“站住!乾嘛去呀?你弟弟呢?”
林穀雨忙著收糧食收野菜,大燦愛帶著二燦去溜河沿,林穀雨怕自己一個不注意他倆再掉河裡了,就哄著他去學校裡玩,還特意給他做了一個小布包。
再今天上午柳大燦去學校裡玩了,她今天沒打算出門,本想留二燦在家裡,誰知二燦非鬨著要跟去,林穀
雨沒辦法,隻好讓他跟著去了。
柳河村是個大莊子,全村有200多戶,1000口人家,從前小孩子上學,隻能跑到幾裡外的潘莊小學讀書。建國以後,在土改工作組的幫助下,村裡也成立了一個小學,地址就設在村公所大院後麵的三間空房子裡。
一年級到五年級的孩子全都在一個屋子裡麵讀書,學校隻有1位老師,叫李登文,今年隻有23歲,他在解放前讀了2年私塾,後來又在公家學校裡讀完了小學和中學,算是村子裡麵比較有學問的人了,人也有耐心,因而村裡就請他做了柳河村小學的老師。
有的大人家裡忙,沒空帶孩子,也會讓大的孩子帶著小一點的孩子去學校裡,李登文看到了也不說什麼,他本也是貧農出身,機緣巧合之下能後讀了書,當上老師,也很能理解這些農村家長們整日的繁忙。
柳大燦:“李老師說了,我是大孩子了,不能再叫我大燦,請叫我柳燦國同學。”
“那柳燦國同學,請問你把你的弟弟柳燦民同學弄到哪裡去了?”
大燦撓撓頭:“我弟弟還小,可以叫他的小名二燦。”
林穀雨努努嘴:“你皮癢了是吧,柳大燦,你娘我想叫你啥叫你啥。二燦呢?”
柳大燦結結巴巴:“二燦還在學校院子裡呢。”
“那你怎麼回來了?”
“我······我回來拿點東西。”
林穀雨往他背在後麵的手裡一看,是一條二燦的褲子。
“怎麼了?乾嘛要拿二燦的褲子?他尿□□了?”
不應該呀,二燦雖然年紀小,可從今年夏天開始,林穀雨就教他如何脫褲子尿尿了,他學的挺好,林穀雨今年就把撒襠褲給他縫上了,省的大冬天的漏風凍屁股。
大燦哼哼唧唧的不想說。
林穀雨把手中的活放下,“你不說是吧,我自己去看看去。”
林穀雨怕出事兒,一路上走的飛快,柳大燦在後麵跑步跟著,他一邊跑一邊喘著粗氣說:“二燦沒事兒,就是褲子破了,得換條褲子。”
林穀雨:“剛才乾嘛去了,這會兒說完了,一會兒我自己看。”
等林穀雨到了學校,就看二燦捂著屁股坐在長條板凳上。他一看見林穀雨,紅著眼睛、帶著哭腔,喊了一聲
:“娘!”
可把林穀雨給心疼的呀!
林穀雨上前一把抱起他,“怎麼了,這是?有人欺負你了?”
二燦緊緊摟著林穀雨的脖子,搖了搖頭。
林穀雨在板凳上坐下,把他往下趴在自己膝蓋上,才發現二燦的褲子被剌開了一個大口子,整個屁股都能露出來,而且褲子和棉褲都有一點濕。
林穀雨聞了聞,有點騷騷的。
肯定是尿褲子了。
林穀雨轉頭看著大燦,“說吧,這褲子是怎麼回事兒?誰剌開的?”
柳大燦低著頭,小聲地說:“我剌的。”
然後抬頭看了一下林穀雨的臉上,又低下頭用非常快的語速說:“正上著課呢,二燦說他要尿尿,我就帶他去了茅房,他那褲子的係帶怎麼都被係死了怎麼都解不開,弟弟憋的要褲了,我隻好去班裡借了個小刀幫他把褲子劃開,結果我還沒劃開呢,他就憋不住尿了,還尿我手上了。”
說完,還很嫌棄地看了一眼他自己的右手。
林穀雨:“··········誰告訴你要把褲子後麵剌開了?”
大燦看他娘沒有怪他,才敢抬起頭來,有些不安地說:“胡偉他弟弟的褲子後麵就開著一條縫,以前二燦的褲子也開著一條縫。”
林穀雨氣笑了:“以前褲子上的那條縫是特意開的,跟這可不一樣。”
大燦抿著嘴不敢再說話。
林穀雨想了想反而自己先笑了:“行了,回家吧,我也沒怪你啥,以後彆瞎在衣服上動刀子,聽到了沒?”
柳大燦連連點頭:“下次我叫老師來幫忙。”
好吧!
林穀雨回家還跟柳東睿抱怨:“大燦這孩子可是越來越皮了,上次偷了我半壇子醃蘿卜條給班裡的同學分,今兒把二燦的新褲子給我剌了一口子,那褲子是我給二燦新做的,還沒見過水呢。”
柳東睿摟著她:“男孩子嘛,到了這個年紀都這樣,狗都嫌!”
林穀雨仰起頭看他:“那你呢?你這麼小的時候以前也這樣調皮搗蛋嗎?”
“我小的時候可不這樣。”
“那你小時候啥樣啊?說嘛!”
她被他的話勾起了興趣,好戲那個自打兩個人認識以來,他就是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兩人熟悉之後,偶爾
會開點玩笑,是在難以想象他頑皮的模樣。
柳東睿翻身壓住她:“邊做邊說。”
林穀雨:“又趁機占我便宜。”
柳東睿低頭咬了一下她的脖子,低聲說:“你難道不喜歡?昨天是誰叫成那樣?”
林穀雨喘著氣反駁:“還不是因為你咬我那?”
柳東睿聞言低笑:“那我讓你還過來,來吧,你來咬我一下。”拉著她的手往下。
林穀雨使勁兒掙開,紅著臉移開視線:“混蛋!”
柳東睿的手在被子下麵趁機作亂,撩撥的她很快喪失了理智。
月正好,夜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