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覺得跟誰當妯娌能處的來是緣分,處不來就是孽緣,乾嘛勉強自己?
妯娌間那點小摩擦雖然惡心人,但林穀雨有一堆正事兒要忙,隻當看不見她,惹的狠了,就好好治一頓。
柳東明言語雖然不多,但他並不是個糊塗人,跟柳東睿和柳東方的關係挺好的,林穀雨總不能因為自己看不慣柳大嫂而去慫恿柳東明去離婚吧?
可以這樣說,除非柳婆子和柳文元都死了,或者柳大嫂作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兒,柳東明和柳大嫂兩人離婚,或者兩家徹底撕破臉,要不然,林穀雨隻能選擇離她越遠越好。
今晚之前林穀雨都是這麼想的,她懶得跟個無知愚昧的農村婦女一直計較。
但柳大嫂這個蹦噠亂放屁的妹妹,不讓她痛一痛癢一癢,林穀雨心裡不爽快!忍她個屁!
順便敲打一下柳大嫂專門跟她過不去的神經病腦袋!
林穀雨扔下手中的葶子,從角落裡站起來走過去,到了跟前兒啪啪啪拍手,故意土灰濺的李銀子和柳大嫂全身都是。
跟村裡這些娘們相處,她愛先禮後兵,搶先占據理論的高點。
“新富媳婦兒,我算著你姐姐生明霞和明軍那會兒,你還沒嫁過來吧,怎麼她坐月子吃的啥喝的啥你全都知道?都是聽誰說的?難道是你婆婆?”
李銀子嫁的男人叫柳新富,是柳氏旁枝。
柳大嫂正低著頭裝難過呢,忽然頭頂上啪啪拍出一陣灰來,她要抬頭,那土灰正好迷了她的眼,然後就聽見了林穀雨的聲音,她大吃一驚,捂著眼睛,驚慌失措喊道:“啊!你怎麼來了?”
林穀雨似笑非笑,“得虧我來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有人在外麵這麼編排我們呢!哦,還有咱婆婆。”
李銀子被嗆的連連咳嗽,想張嘴說話,嘴裡卻全是土灰,澀澀的,真他娘的難受。
柳新富他娘看兒媳婦不否認,趕緊站起來擺擺手,“東睿媳婦兒,俺自己都還不知道這事兒呢,咋可能說你們家閒話,這事兒可跟俺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林穀雨點點頭,“那就不是你。”柳新富他娘老實怯懦,不愛出去擺理,要不然也不至於讓李銀子給壓在頭上作威作福。
林穀雨冷著臉又問李銀
子:“不是你婆婆,那,是你姐姐我大嫂告訴你的?嗯?”
柳大嫂繃著臉,麵色發青,一言不發。她沒想到林穀雨今晚上會過來。
李銀子衝地上使勁兒呸了幾下,才把嘴裡進的灰給吐出來。
她轉頭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姐一眼,才仰著頭說:“才不是!俺姐啥都沒說過,是俺自己聽彆的社員說的。”
說完,還心虛的掐著腰,擺出吵架的架勢來,“咋啦,事兒都乾出來了,還不叫人說了?長著嘴巴就是讓人說話的,村裡那麼多張嘴巴,你還能都管的過來?切!”
林穀雨最煩稀裡糊塗亂嚼舌根,還偏要把自己當成聖母的人,看著李銀子那張欠揍的臉就惡心的不行。
林穀雨冷笑,“長著嘴巴的多了去了,誰說一定是人?我看你嘴裡就吐不出象牙。”
這不是罵她是夠嗎?李銀子雖然沒讀過書,可罵人的話缺卻是聽的懂的,她指著林穀雨就要罵回來。
誰知林穀雨提高了嗓音厲聲問她:“到底聽哪個社員說的?連名帶姓說清楚!”
“今天你要是說不清楚,我就去找大隊長問問,晚輩嚼舌根嚼到長輩身上,族裡是個什麼規定?而且你還汙蔑咱們大隊優秀分子和大隊乾部偷騙長輩養老錢,我不但要去大隊問,我還要去公社公安局告你胡說誣告!”
李銀子和柳大嫂全都嚇了一大跳。
說長輩閒話犯族規,雖然說不犯法,但在隊裡名聲落的不好,日子也不好過;汙蔑大隊乾部更嚴重了,能當犯法給抓起來,關起來幾天接受幾天思想教育,社員們誰都不會說半句不好。
柳光耀不僅是大隊長,他還是柳氏一族的族長,管這事兒名正言順。
柳新富他娘剛坐下,屁股還沒暖熱,又被這一句話嚇的一屁股爬起來,哭著求林穀雨:“林隊長,可不敢去找大隊長說這事兒啊!銀子她年輕不懂事,聽彆人說了兩句閒話沒忍住,就打抱不平抱怨了兩句,俺回家好好教訓她,俺一定把她給教好了,可不能送公安局去啊······”
林穀雨正在氣頭上,聽她哭哭啼啼囉嗦了一隊,更煩了,她指著李銀子的鼻子罵道:“她年輕咋了?年輕就能隨便放臭屁了?年輕就不用給自
己說過的話負責了?誰他娘的還沒年輕過!”
她氣勁兒上來了,打算好好跟他們說道說道!
“我婆婆被她這麼一說,背地裡不知道多少人戳她脊梁骨呢,她身子不好,聽說這些肯定受不住,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問李銀子她敢不敢一命抵一命?”
李銀子不帶腦子瞎說話,她婆婆就得被人家指指點點,憑啥?今天她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今天這事兒彆想私了。
流言蜚語可以殺死人,原主不就是這麼被柳大嫂給間接害死的麼?
李銀子梗著脖子,眼神恍惚,結結巴巴的說:“俺···可沒胡說,俺都是聽李大貴家的說的。”
李大貴家的聽見了,立刻站起來指著她罵道:“壞心眼兒的小賤蹄子,那些話明明全是你來俺家嘮嗑時自己說出來的,還想賴在俺身上?你個長舌婦、壞心眼子的,再瞎編排,小心老娘抽你嘴巴子!”
李銀子一看這招不行,就開始撒潑,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打著大腿:“······嗚嗚嗚,老天爺,俺就是替社員打抱不平,俺犯什麼錯了,你們就跟開批|鬥會似的,這時不讓俺活了呀·······”
瞧瞧,說不過又開始擺出了撒潑的老套路出來了!
林穀雨向上翻了個白眼,冷冷的道:“你使勁兒在地上撒潑打滾兒,哪怕拿自己頭往牆上撞的頭破血流呢,儘管去!不過我可告訴你,這些招在我這完全沒用!”
李銀子哽了一下,繼續哭哭啼啼,還開始扯歪理:“你們老柳家擱咱們大隊現在可牛了,你男人當著磚瓦廠副廠長,你又當婦女隊長,大伯子小叔子當著會計,當官的多,可也不能這麼欺負俺一個普通社員啊!”
“這村裡麵多少人能得看你們的臉色吃飯呢,俺們惹不起,躲著總行了吧。”她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拐著彎想從林穀雨身邊溜走。
林穀雨怎麼會給她機會,一個掃堂腿掃過去,李銀子“嘭”的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兩瓣屁股重重的摔在壓的無比平實的地上,疼的她真眼淚一下子飆了出來。
李銀子不說吃的膀大腰圓,但比林穀雨那楊柳細腰的小身板可壯多了,大家夥都沒想到她竟然一下子就把
李銀子給弄倒了。
李銀子也隻當自己太大意,沒察覺到林穀雨的動作,很不服氣,她爬起來,張牙舞爪的就要來撕打林穀雨。
林穀雨使了個假動作,把她閃到了一邊,然後一腳踹上去,這一次李銀子是五體投地,“卡擦”一聲,疼的她爬不起來。
林穀雨故意一腳踩在李銀子的腰上,製住她的扭動,“給我好好在這想,什麼時候說清了,什麼時候才沒你的事兒!”
李銀子疼的冷汗直流,咬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來,心裡把林穀雨家的祖宗十八輩兒問候了個遍。
他娘的,實在太疼了!
林穀雨心裡特彆的爽!
她低下頭衝李銀子說:“放心,這事兒還沒完呢!”
什麼老柳家的長孫,嗬——
要是不扒掉柳大嫂姊妹兩個一層皮,就對不起李銀子安在她頭上的這頂村霸帽子!
“大燦,去大隊部,喊你大伯、你爹還有小叔過來,就說有人罵奶奶,讓他們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