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上就是因為他眼明心亮,看問題非常的敏銳,那份檢討報告上寫的他一個字都不相信,並且懷疑y省從上到下都在捂蓋子!據說老鄭當時就拍了桌子,說:“既然中yang的處長到當地了解情況還要受阻,那就派一個肯定不會受阻的同誌過去!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要搞什麼鬼。”
在此之前,由於沒有調查清楚中州這邊的情況知曉的人並不多,後來在老鄭的堅持下在小範圍內進行了公開討論,這才有了這一回中yang派他和老嚴兩個老同誌搭班子過來,而且還搞了聲東擊西那麼一出,出其不意提前來到屏南縣。平京那邊就一個態度:一定要把當地的情況調查清楚,並且要妥善處理好。
來了這邊調查之後才知道,原來從五八年冬這邊的形勢已然不好了!老百姓生生熬了快三年!他們也遲到了快三年!
時間緊、任務重,去年之前的情況暫且還沒來得及調查,但隻雲秘書手中的報告與董書遠彙報的數字相符合這一情況,至少可以說明今年上半年屏南縣其實是有可以用來救災的糧食的,然而,很顯然,屏南縣wei領導班子並沒有付諸行動!
老嚴閉了閉眼,雖然可周轉的糧食不算很多,可能救災的效果是杯水車薪,但就算是杯水車薪那也比毫無作為強的多,一個數量的問題,一個確是性質的問題。
老嚴和曾無言沉默了很久!
董書遠沒有看見兩個人的眉眼官司,他再三思考了一番,吭吭哧哧的說:“領導,這些儲備糧雖然放在縣城糧庫裡,但您知道的,我們縣裡隻有為國家妥善保管這些糧食的責任,沒有中yang的批準,真是連一粒都不敢動的。至於那些周轉糧······”他又看了馬如山一眼,“馬shuji是知道我們縣裡的情況的······”言外之意就是,屏南縣的一把手並沒有通知糧食局征用那些周轉糧進行救災。
馬如山去西陽公社搞突然襲擊,完全沒料到中yang工作小組也給他來了個突然襲擊,中yang工作組沒有經過省裡和市裡就悄摸來了屏南,不等縣wei反應過來又立刻去了附近的城郊公社做了實地調研,真是打了他一個又一個的措手不及!短短的半個上午已經徹底打亂了他的陣腳。
這會兒
他並沒有聽出董書遠的言外之意,竟還接著董書遠的話說:“兩位領導,糧庫存有周轉糧的情況我是清楚的,但正如我來之前跟您二位反映的那樣,生產隊瞞產私分的現象很普遍,縣城糧庫並沒有那麼多的周轉糧,我自己也是農村出身,對農民再熟悉不過了,就算家裡糧缸裡存滿了糧食,也不會有任何一個農民承認自家有餘糧,都是叫苦叫窮的。”
他還舉起了現成的例子,“就拿昨天您調研的陳樊大隊第二生產隊來說,連續三次完不成征購糧任務,小隊長陳二喜一直說因為天氣旱莊稼減產了,說是把種子糧、牲口糧都交上來才將將能交上公糧······可您知道他多賊嘛?我們後來發現摔打過的黃豆秧上,每個秧子上還能找出五六顆黃豆,那紅薯地裡,他帶著社員趁天黑偷偷把土裡的紅薯給刨出來,上麵的紅薯秧還留著······這種瞞產私分是非常嚴重的問題,他們這是在搞回頭複|辟········”
看!都這時候了嘴巴還那麼硬呢,這種兵腦袋瓜再靈也不會是好兵,搞階|級鬥爭上了癮,腦袋裡轉不過彎來,跟他說再多也沒用!
老嚴隻淡淡的“哼”了一聲,農民手裡究竟有沒有糧食,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再說了,打了近三年的饑|荒,就算農民偷偷藏點糧食,他個人認為也是情有可原。
隨後,就讓人打開了糧倉的大門,逐個糧倉進去查看。
從縣城糧庫出來,工作組的一行人這才去了西陽公社,董書遠和張世曾留在縣城做救災的相關準備,馬如山繼續隨行。
在車上雲章低聲提醒老嚴:“領導,那五十來個政治fan的事情還沒解決呢。”
老嚴淡淡的“嗯”了一聲,“從西陽公社回去就處理這事兒,你到時再提醒我一遍。”
雲章刷刷刷在本子上寫了下來,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問:“領導,基本情況不是已經初步明了了嗎?怎麼您又決定去西陽公社了?”原本領導說過把這個地方點出來就是當個幌子,搞聲東擊西的幌子。
馬如山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曾無言就笑著說雲章:“雲秘書,你還是年輕啊!”且還需要曆練呢,“到了地方,好好聽著,仔細看著,屏南縣的問題啊,它不是咱們安排好救災就能完全解決的了的。”
妥善處理好,是個大大的難題。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鼓勵,我會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