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練歌的時候,便不見謝時藝人了。
但這天中午, 大家有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謝時藝親手做的。
這對於吃多了外賣的肖菏和劉奇來說, 簡直是絕世美味。
四人坐到了彆墅的餐桌上,這地方大概沒用到過幾次。
劉奇一邊啃著雞翅一邊問謝時藝:“這兒東西這麼全的嗎?”
謝時藝道:“不全,為了做飯我買了不少調料。”
劉奇嘖嘖稱奇:“太奢侈了。”
謝時藝看著他:“你們不是還要在這住兩天嗎,那個什麼晚會。”
劉奇:“對,台裡捆綁的,必須參加。”
謝時藝:“正好啊, 我記得你會做飯, 最近就做飯給肖菏吃吧,長市這邊的菜太辣了, 容易上火。”
劉奇:“……”
謝時藝指指肖菏:“你看看她的嘴都成什麼樣了?”
劉奇怒了:“那不是你啃的嗎!!!!”
“不是。”謝時藝皺著眉頭, 十分嫌棄, “整天腦子裡都想什麼呢。”
劉奇轉向肖菏:“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
肖菏看著謝時藝, 笑得像個傻子似的:“寶貝, 不允許你再這麼可愛了。”
劉奇:“……”
薑豆懟了懟他:“趕緊吃你的飯吧, 飯都塞不住你的嘴, 偏要吃狗糧。”
劉奇怒目四視,最終隻得埋頭扒飯。
吃完飯四個人都站起身準備收拾碗筷, 被謝時藝擋住了:“忙你們的去。”
劉奇:“你確定?”
謝時藝一派輕鬆愉悅:“確定。”
薑豆:“也成,等我們定好了你再來一起練, 來得及。”
謝時藝:“我不用來得及了哦, 你們加油哦。”
她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仿佛一個大家都要高考,偏偏她提前錄取了的高三生。
劉奇盯著她看了兩秒鐘,恍然大悟。
怪不得有這頓煞費苦心的飯,也怪不得昨天跟個氣鼓鼓的河豚似的,今天就滿麵春風。
感情謝時藝不用考試了。
劉奇炸了,手抬起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指向謝時藝還是該指向肖菏:“你們這是以公徇私偷雞摸狗狼狽為奸!!!”
肖菏麵無表情道:“讓專業的人乾專業的事,她要跟上我們太難了。”
劉奇:“我也難啊!!!!”
肖菏:“那隻能怪你自己懶。”
劉奇快哭了。
薑豆拍拍他肩膀,她倒是冷靜得多:“但總不能不參與吧,我們要共進退。”
“嗯。”肖菏應聲道,“間奏的時候不是需要一些說話聲嗎,下午我帶她錄一下。還有我們這次舞台背後的屏幕,放她的畫。”
薑豆點點頭:“挺好。”
劉奇有一點點平衡了,指著謝時藝:“樂,有什麼好樂的!明天就要畫好!畫不好彆睡覺了!!!”
肖菏抬手捏住了劉奇的後脖頸子:“她能不能睡覺是你決定的嗎?”
“難道是你決定的?!”劉奇這會像隻鬥雞,“你個氣管炎!慫包!彆人吹兩句枕邊風你就投降了!!!”
肖菏笑起來,把劉奇拎到一邊收拾去了。
謝時藝是給她吹了吹枕邊風,就在她懷裡,在同一張床上,在寂靜的夜晚,循環了無數遍她的歌,然後可憐兮兮地拿出自己的籌碼,問可不可以逃過這次並不擅長的舞台。
肖菏原本是想給她更多的機會,更多的嘗試,說得再自私點,她想和謝時藝一同出現在更大的舞台,讓人們看到她們的優秀,讓人們覺得這樣的兩個人,就是應該在一塊。
但帶給謝時藝的壓力太大了,而且,到了謝時藝央求她的那一秒,肖菏知道自己已經贏了。
她達到了比自己的目標更深層次的目的,比起彆人的承認,現在,謝時藝與她的親近,明顯更為重要。
色|誘這兩字從謝時藝嘴裡說出來,真的委委屈屈,可可愛愛。
肖菏不是個□□熏心的人,也不是個趁人之危的人,所以她不用謝時藝色|誘,隻要她乖乖地在自己的懷裡待一晚,就夠了。
在非常勞累的工作裡,有公費談戀愛的機會,能在謝時藝溫暖的柔軟的香味裡一覺到天明,肖菏感覺到了濃重的幸福感。
今天的謝時藝也很幸福。
把一個重擔突然壓到你肩上,再卸掉它,這真的讓人太舒爽了。
並且,幫她卸掉的這個人,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即使我對你不是特彆有衝動?我們還是好朋友。
特彆好的朋友。
特彆的好朋友。
會縱容她,包庇她,順她的意。
這讓人十分有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帶來的輕鬆愉悅讓她不嫌麻煩地做了飯給大家吃,又勤勤懇懇地刷了碗。
完事之後,找了個能曬到太陽的位置,刷刷手機,聽聽客廳裡的吵鬨聲。
哎,她可真是太愛這種彆人忙忙碌碌焦焦慮慮,自己輕輕鬆鬆悠閒快樂的感覺了。
劉奇突然喊了起來:“謝時藝!謝時藝!!!”
“嗯咯?”謝時藝抬頭,“需要飲料嗎?我拿給你們。不要客氣,潤潤喉繼續吵。”
劉奇:“你彆管我們彆管我們!!!”
謝時藝:“嗯?”
劉奇:“畫你畫去,畫你畫去,這畫都得提前交上去,人家要做舞台測試的啊!”
謝時藝:“我發肖菏了,肖菏交了嗎?”
肖菏:“交了,總導演誇你畫得一如既往地好。”
劉奇愣了,他茫然地看著這兩人:“啊?啊?啊?什麼時候交的啊?怎麼就交了啊?隨隨便便就通過了?他們不是要求特高的嗎?啊?”
謝時藝聳了聳肩膀,真大佬從不多說一句自誇的話。
“不對不對不對。”劉奇拍一把自己的腦殼,“你什麼時候畫的啊!!!不是才決定了你不唱了嗎!”
“哎。”謝時藝搖搖腦袋,“我這個人呢,從不死到臨頭了再臨時抱佛腳,還記得我們四個吃烤肉喝酒那天嗎?第二天晚上我就把畫畫好了。”
劉奇:“啊?啊?啊?”
“哎。”謝時藝再搖搖腦袋,“就是這麼地未卜先知未雨綢繆,智慧和幸運女神的共同眷顧,沒辦法,沒辦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劉奇炸了。
謝時藝更開心了。
這麼巧她也沒轍,畫是早都畫好的,主題這麼契合,人剛好也是這幾個人,這事誰都沒想到的事情。
她的畫工說不上特彆優秀,但她的畫風就是能得到編導們的喜愛,這甚至讓謝時藝覺得都是肖菏給她開的後門。
“哎……”謝時藝又長歎了一口氣。
聰明又幸運就算了,還特有人脈有關係,咋有她這麼厲害的人呢。
沒辦法,沒辦法。
在謝時藝的嘚瑟和劉奇的崩潰中,這一天匆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