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侯悠長歎息一聲,眼底一片迷茫。
突如其來的消息,猶如顛覆了他整個人生。
好在他憑著自己本事得到了寧遠侯爵位,又有嬌妻愛子,女兒極是出眾,得顧貴妃喜愛。
否則他的處境會更為不堪。
“你就這麼算了?這可不是你的脾氣啊。”
“算計我的人,我是一定會查出來的。”
寧遠侯緊了緊手中酒杯,“不過眼下最要緊是把顧熙一家送去京城,父親六十大壽快到了,正好一家團圓。”
趙王嗤笑一聲,“你倒是好心孝順,處處為英國公考慮,也不知有幾人記得你的好,有幾人在背後嘲笑你,也罷,難為你了。”
“王爺說笑了,該是我的,旁人奪不走,不是我的,縱然是顧熙也搶不去。”
寧遠侯嘴角勾起,肅殺彪悍,高大身軀不動如山。
趙王醉了,拽過兩個歌妓婢女去後宅快活。
酒宴上,隻有寧遠侯時而飲酒,時而欣賞歌舞。
然而他沒有讓任何陪酒的女子靠近自己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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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寧公主?寧遠侯的妻子?”
顧熙努力回憶腦子的記憶,搖頭道:“當日在京城,沒有見過這位公主,同寧遠侯更是不熟悉。”
顧嘉瑤皺著眉頭,“睿王殿下定是知曉原因的,卻不肯明說。”
燭火下,蔣氏用顧熙做出來的炭筆在紙張上畫著畫樣子,時而抬頭看湊在一起商量的婦女一眼。
“現在可以買衣裙,等天冷了,我還可以賣毛衣坎肩,咱們的生意越來越好了。”
“娘……”
顧嘉瑤說道:“現在不是該查明真相,捉住幕後真凶嗎?”
蔣氏笑嗔:“該做得已經做了,睿王殿下又不欠咱們的,他說了實情是情分,不肯透漏也是人之常情,睿王殿下又不是咱們什麼人,咱們現在還沒本錢讓睿王殿下另眼相看。”
顧嘉瑤揉了揉太陽穴,“您說得對,我們算什麼?在睿王眼裡怕是隻比陌生人強一點。”
“而且福寧公主是睿王的姨母,那才是他的至親啊。”
他們一家的底氣還不夠,想要討回公道,極是不容易。
顧熙眸子微沉,“土豆秧苗可以給睿王殿下,由著睿王送到陛下手中,我隻求能分潤一分的好處,睿王班師回朝時,我便隨著睿王一起上京,先求個官職,不論大小,總是朝廷命關,福寧公主再難派人來要咱們的性命了。”
“無故殺害朝廷命官,即便是福寧公主也承受不起的。”
“可是官場凶險,明爭暗鬥的,又在開國之初,勳貴功臣橫行,此時為官太危險了。”
開國之後,哪個皇帝不殺一批功臣勳貴?
顧熙笑道:“危險同機遇並存,我以本事為官,如何都能讓你們有安穩的日子。”
“師妹——熱水燒好了。”
顧嘉瑤起身開門,石澤提著一桶熱水進門來,憨厚笑道:“不夠使的話,鍋裡還有,我燒了不少的熱水。”
顧熙同蔣氏對視一眼,石澤這給瑤瑤端洗腳水已經很熟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