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知道師兄比我聰明還不成?他讀兩年書便趕上旁人讀個十年八年,沒準下次恩科,他能給您考回來一個狀元。”
顧嘉瑤笑道:“到時候您沒能做到的事,被師兄做到了,這是多光榮的事啊,您可得好好盯著師兄。”
隻要不盯著她就成,師兄就是拿來頂缸的。
石澤點頭道:“必不辜負師丈。”
顧嘉瑤笑得更歡快了,師兄真是不怕死,沒有經曆過被父母盯著念叨的日子。
“今日的事,你也聽說了吧。”
“是,沒想到師丈是英國公——”
石澤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顧熙,“寧遠侯去老宅請老太爺等人時,我正在樹上讀書,並未同寧遠侯照麵。”
“看不看到有何要緊?”
顧熙漫不經心,“一會兒倒是要給睿王殿下送封書信過去,陳情一番,畢竟今兒因私事毀了睿王殿下的宴會。阿澤親自給睿王送過去,此事至關重大,不可耽擱,更不可疏忽。”
石澤眸子微暗。
顧熙緩緩說道:“你是想留在我身邊一時,還是一輩子?”
“師丈?”
“我不知你為何同睿王有私怨,不過以你身份,高高在上的睿王殿下未必把你當回事。”
石澤緩緩跪下,磕頭後不肯抬頭。
顧熙說道:“到底他不曾用正眼看過你,阿澤,我是要去京城的,以後怕是不打算再回來了,睿王在朝廷上的地位,你也該清楚,你若是心存恨意,就留在此處,再不可入仕。”
“我——”
“倘若你不服氣,暗自恨他又有何用?不如堂堂正正站在他麵前,糾正他之錯。”
顧熙起身,燭火下更顯他飄逸俊美,“你自己想清楚了,能否去給我這封書信。”
“夫人,我們走。”
蔣氏微微點頭,跟上了顧熙。
顧嘉瑤皺著眉頭,“師兄——”
門外,顧熙的聲音傳來,“你也出來,彆耽擱阿澤思考未來的路。”
顧嘉瑤不曾想到石澤同睿王竟然有這麼深的芥蒂?
她轉身離開,小跑追上顧熙,“師兄心地純善,樂於助人,怕是看不上睿王殿下的殘忍,以前他隻說懼怕睿王殿下的。”
“這人啊總容易想偏,阿澤就是想左了,世上哪有純善,純惡的人?睿王的狠辣能儘快結束亂世,他就是善的。”
“您很欣賞睿王?”
“我哪有資格欣賞睿王殿下?瑤瑤太高看我了,我說睿王不曾正眼看過螞蟻一般的石澤,他對我怕是沒正眼看過,地位相差懸殊,睿王驕傲自負,我如今隻配站在他身後。”
“他不是稱您為顧先生?”
“誰讓我娶了一位好夫人呢,那是看在你娘的麵子。”
顧熙笑容漸漸轉冷,還有一句話就是看在顧嘉瑤的份上。
“今日我用土豆換取王爺配合傳召趙小姐,若不是趙小姐太過心儀睿王,她也不會再次通過九曲橋,這女子一點動心動情,理智就少了。”
顧熙去小書房寫書信,除了賠罪之外,寫得最多就是土豆的培育以及推廣。
“我們去京城不再回來了?”
顧熙握著毛筆,麵容肅穆,“不在京城永遠難以得到安穩,無論寧遠侯同英國公關係如何,最倒黴就是我們。現在我如同抱著金磚在鬨市的孩童兒,太惹人側目,亦沒有自保的實力。”
他身體向後靠去,疲倦合上眸子,“本以為土豆能讓我們過上太平日子——我竟是英國公之子,還有睿王對咱閨女,我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