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走進屋裡,淡淡的說道:“我家想想說話直,你彆往心裡去,兩個孩子沒有緣分,強求不來的。”
張加忠深吸一口氣,抬手摸摸自己的臉,周家的小閨女太厲害,最後一層臉皮差點都被撕了。
“嗯呢!你說的對,還是要看緣分的,我還有事,這就回去了。”
“好,我送你!”
周全看著他騎車離開的狼狽背影,心裡輕歎,幾十年的同學情,如那陽光下的薄冰,一碰即碎。
張加忠回到家,看到大兒子期盼的眼神,無奈在他旁邊坐下。
“前天,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張裡安躲閃著父親的目光,“沒有,什麼也沒做。”
“你看著我的眼睛說。”張加忠語氣嚴厲起來。
張裡安被父親眼裡的嚴厲驚住,多久了,父親都沒有這樣對待過自己了。
“我,我追了她兩個多月,她就是假裝不知道,我,我著急就,就準備……。”
“那,你得手沒?”
張裡安搖頭,“沒有,她被一個男人救走了,就是她定親對象。”
“糊塗!你把我與周家多年的交情都毀了,現在周家起來了,我們卻把人給得罪了。”
大兒子也太著急了,若是得手了,還有機會,沒得手反叫周家抓了把柄。
“算了,周家那裡不宜繼續糾纏,你若實在想飛出去,我豁出臉去,讓蔣蔚蕙還我的人情,給你找份工作,不過你是農村戶口,找的也是臨時工,能不能轉正全靠你自己了。”
張裡安抬起頭,“真的嗎?真的能找份工作?那個蔣姨欠了你什麼人情?”
“這你不用知道,你隻要明白,用了這個人情後,我和蔣蔚蕙和周家就再不好意思來往了,以後遇到再大的困難,都隻能自己解決,哪怕是命懸一線。”
張裡安有點猶豫,自家條件在村裡雖然不好,但也不是最差的,遇到難事,至少有周家這條後路,不管是借錢還是找人幫忙,周家從來沒有失信過。
為了自己,這以後便與周家斷了往來,自家的底氣就沒了。
張加忠見兒子猶豫,心裡還是有點欣慰的,至少沒有自私到不顧弟妹們。
“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有自信,以後能成為我們的後路,周家這裡丟了也就罷了,反正也恢複不到以前了。”
吳昊天從周想這裡拿到了信,就帶著馬釗他們開始了這次的乾貨生意,順便給周想妹子帶一些名貴的藥材種子。
周鬱和朱杭每天甜甜蜜蜜的,看得周想牙疼,甜齁了。
又是逢集,這次,張家父子一起來的。
眼前之人已經褪去了他那可笑的傲氣,帶上了些許世故。年輕人,社會是你曆練的好場所。
周想毫不羞恥的把自己和自家給予張裡安的打擊,甩鍋給社會。
“張叔,裡安哥,屋裡坐吧!”
張裡安仔細打量周想臉上的笑,很到位很標準,眼底溫和,語氣平淡。
這個自己一直沒有放在眼裡的小姑娘,卻是說話最犀利的,看得最透的。
父親已經跟自己述說了一遍那天她說的話,自己聽著都覺得很難堪,父親當時應該是無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