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喝到九點多才散場。
朱杭沒喝多少,和吳昊天一起把四個醉鬼送回去。
到了破院子,鐘雄躺在破床上,拍著床板嚷著,“老大,老大,我們現在過的日子,才是人過的日子,等樓房蓋起來,我們才配叫人。我呀!不後悔去周家那晚,不然的話,怎麼認識周想,怎麼一步一步的走上岸?”
“對!鐘雄說的對,我們的前方就是光明大道,我隻要踏上去,一步一步往前走,就行了。老大,你和耗子在後麵拿鞭子趕著,若是走下坡了,又給趕回來,可不能離開這條光明大道。”
另外兩個人也點頭。
朱杭大聲道:“不管你們醉沒醉,這話我當真了,若是趕了,卻趕也不回來,那就斷了,我們沒有這樣把持不住的兄弟。”
四個人齊聲喊道:“好!”
朱杭和吳昊天相視而笑。
晚上,周想發現二姐比較沉默,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周鬱悶悶的,“我覺得有點太快了,我還沒滿十九周歲呢!最晚秋天就要嫁人了。”
周想在炕上順便一腳踹過去,“矯情,又沒把你嫁出去,你竟然給自己弄出個婚前恐懼症來,朱杭對你不好嗎?”
“好!就是太好了,讓我感覺不真實。”
“我算看出來了,你有受虐傾向,必須對你不好,你就能踏實。”
“不是的,我就是,哎呀!我說不好。”
“行了,我懂!朱杭他是缺愛,特缺的那種,所以,他在你這裡得到了溫暖,他舍不得離開半步,特粘著你。
你呢!也缺愛,但是你因為以前失望太多,且回來後,爸媽都不是細膩心思,所以你覺得愛來的太突然,患得患失。”
“對對對,就是這樣。”
“你倆都是缺愛,那互相愛著對方不就行了?他對你好,你欣然接受,然後你再對他好,在生活上多關心他,就好了。
行了,心裡疏導完了,我要睡覺,不準打擾我。”
周鬱聽著妹妹漸漸平穩的呼吸聲,想著她的一番話。
也許,朱杭那麼的粘著自己,也是一種害怕,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於是,第二天早早就過來的朱杭,體會到什麼叫做痛並快樂著。
親親愛人對自己關懷備至,噓寒問暖,自己恨不得將她摟進懷裡,揉進骨血裡,可是不說現在還不能。
就是能,這嶽家四個人八隻眼睛看著自己,自己也不敢動啊!
吃了頓幸福的早餐,終於等到大家都該上班的上班,該回屋的回屋,而自家愛人昨個淩晨大夜班,今個兒休息。
幫她收拾好鍋屋,插上門,從後麵就擁住了她。
在她耳邊輕語,“說說,你是要乾嘛?你嫌我還不夠難受是嗎?”
周鬱嚇了一跳,想推開他,可是他在身後,並在自己耳邊吹氣,聲音低沉沙啞,周鬱覺得自己全身無力,根本就推不開他。
“是,是妹妹說,讓我要對你好一些。”
朱杭把她轉過來,看著她的眼底深處,“難道妹妹不說,你就不對我好了?”
“我,我之前害怕,你對我太好,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害怕這一切都是假的,醒來就會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