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費了。”
“你個死丫頭,再陰陽怪氣的說話,彆怪我揍你。”
“你揍試試?你敢動一下,便是把我爺爺,你四叔沒放在眼裡。”
“你!你不就是仗著,你們這一房從農村裡出來了嗎?”
“你是在埋怨大爺爺沒本事?”
“好了,我說不過你,你到底把你二堂哥藏哪兒了?”
“我沒見到他,也許受不了你的虐待,跑了。”
“不可能,有人告訴我,在水利局你這兒看到他的。”
“是嗎?誰告訴你的?周家村沒有一個人知道我住在這裡,包括我爺爺。”
“有人去村裡,找到我,告訴我的,說你在這裡有房子,發了財,整天有男人進進出出你的院子,肯定有你二堂哥。”
“大堂伯,你這話是原話?你聽著不覺得怪怪的嗎?我的院子整天有男人進進出出,這話有多難聽,你聽不出來?”
“這,是原話,你不說,我真沒注意!”
“你的腦子都被酒燒壞了,這話擱在以前,我還能活嗎?難怪能被人家利用,鬨到我這裡來,周家人對上周家人,叫彆人看了好大的笑話。”
“呃,是我不對,我這不是一時氣糊塗了嗎?”
“你有不糊塗的時候嗎?”
“唉!我戒不掉那酒啊!”
“我告訴你,你找任何理由都沒用,今天你把周家村的臉,丟到了縣城裡來,還捎帶上了我,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想怎樣?”
“我不能怎樣?我會回去告訴大爺爺,二爺爺,三爺爺和五叔公知道的,怎麼處理你,是他們的事,我這個小輩,隻適合告狀。”
說完,不理會三個大男人,扶著大堂伯娘進了鍋屋。
“大堂伯娘,來,擦把臉,吃飯,不用理會他們,一會兒,我跟你們回去。”
周家村,是該去看一看了,看看到底能愚昧到什麼程度?
趙和娣接過周想投洗過的毛巾,擦掉臉上的淚水和汗水。
周想去自己房間,拿了梳子出來,輕柔的給她梳理被薅的亂糟糟的頭發。
梳下很多薅掉的頭發,周想給揉把揉把丟了灶口裡。
唉!自己可以懟天懟地懟小姨,就是舍不得懟這個可憐的女人。
人人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周想卻在大堂伯娘身上找不到。
自家媽媽說過,大堂伯娘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可惜世道變了,大堂伯娘嫁給了莊稼漢,二堂哥五歲時,她的丈夫因病去世。
寡婦帶著兒子在村裡生活不下去的,經人說合二嫁給大堂伯父。
但她那溫婉的氣質仿佛刻印在了骨子裡,艱難困苦的農村生活也磨滅不掉。
也許,因為這,叫村裡長舌婦因嫉妒挑撥是非。
也許,因為這,叫大堂伯感覺到了自卑,用暴力來掩飾他的粗鄙不堪。
她為了兒子,一再忍著,惹到了她的底線,她又努力的抗爭著,就好像前世她不顧一切把兒子嫁出去了。
又好像這世她抓住自己這兒的一絲的可能,連夜叫二堂哥逃離那個狼窩。
她既柔弱又堅強,叫人沒法勸,每次她逃到圩鎮,和自己媽媽聊天都是哭成一團,直說這就是命,就是女人的命。
周想把稀飯和饅頭煮雞蛋推到她麵前。
“吃吧!相信我!大不了,我帶你出來,你彆跟大堂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