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對著他頭頂就是一巴掌,“你又不識字,你偷筆乾嘛?”
“鋼筆,值錢。”
周勇隻覺得頭皮發麻,“鋼筆?什麼樣的?”
“你看。”
周躍手裡多出一隻筆,周勇接過,入手便知道是好東西,手感!
打開筆套,金黃色的筆尖,證明了這支筆的價值。
“完了,我們也逃不掉爺爺的家法了。”
“為什麼?”
“你比爹晚出來,當時她瞥了你一眼,我還覺得奇怪,後來她進去背包出來,也沒吭聲。”
“那我扔了它?”
“若是爺爺相信她,一直對你執行家法,你能忍住嗎?”
周躍搖頭。
“那故意扔了這支筆,你就罪加一等。”
“怎麼辦?這成了燙手山芋,扔都扔不得了。”
“涼拌,叫你手欠!”
“要不,我去還給她,向她道歉!”
“也隻能這樣了。”
周躍立刻追上最前麵的周想,“那個,堂妹,我有話對你說。”
周想斜睨他,“說吧!”
“可不可以單獨說?”
“不可以!”
周躍被噎,又不能發火,還要抓緊時間,這眼看著就要走到爺爺家了。
“那個,那個,我在你屋裡拿了一支筆。”
“拿?用詞挺文雅。”
“我,我,對不起,我把筆還給你,你彆告訴爺爺好不好?”
“不好!”
“你!”
“我,我怎麼了?你以為還回來就行了?你不過是知道逃不過了,才還的,若是能逃過呢?嗬嗬,你根本就沒有知錯,我為什麼要包庇你?輕易的原諒,沒有受到責罰,才會繼續犯錯!”
“我,我把筆給扔了,你告狀也沒用。”
“你扔啊!之前怎麼不扔?你的威脅太可笑。”
周躍看著她那清冷的目光,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趙和娣失望的看著兒子,沒有言語,這個兒子已經被他大哥教歪了,自己說什麼都沒用的。
周全也失望極了,周家村裡都變成什麼模樣了?
挑撥是非的愚婦,不分青紅皂白的村民,偷雞摸狗的子侄。
想要恢複祖上榮光,靠什麼?即使出了個有能力的,也會被這幫拖後腿的給拖累了。
這幫爛泥不應該是自家小閨女的責任。
整個村子被一條湖隔開了南北,南湖住的都是老一輩的,北湖都是年輕一代住著。
一眼望去,不論南湖還是北湖,大多數都是土坯房,偶爾有一兩座土坯和磚的混和牆。
南湖有六十多戶,錯落的房子形成了四排,北湖有六排,一百來戶。
聽說太爺爺的父輩,是從東省遷移過來的周氏旁係。親弟兄仨,太爺爺這輩一共16堂兄弟,到了爺爺這輩42個堂兄弟,到了爸爸這一代120個堂兄弟。
弟兄多,沒法排,隻能各支按各支排著,爸爸是在爺爺兄弟裡排的,自己是在爸爸兄弟裡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