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想擠在副駕駛座後麵就比較難受了,腿腳沒地方放,淩然叫她脫了鞋,上去躺著。
周想覺得也隻能這樣了,脫了鞋,不知道該往哪邊躺。
淩然指了指他自己的大腿,“枕頭。”
周想發現她不是頭枕在他腿上,就是腳搭在他的腿上,再想想這裡幾乎就是前麵兩位陳師傅睡覺的地方。
靠車廂邊的不是頭油味兒,就是臭腳丫味兒。
沒得選擇!
無奈轉動身體,把頭枕在了淩然的大腿上。
嗯,硬了綁的,跟枕著木頭差不多,“打開背包,把我最上麵的那件薄外套拿出來,放你腿上。”
“好!”淩然的聲音裡充滿了愉悅。
周想皺眉,這家夥不會想多了吧?哼!想再多,也是白想。
淩然拿出那件外套,折疊整齊,捧起她的頭,墊在了她頭下。
感覺稍微舒服了些,周想便眯著眼睛假寐,不然乾嘛?頭頂上是那張露出大白牙傻笑的臉。
淩然在心裡滿足的歎息,以前能借著雙方年齡小,裝瘋賣傻的揩油,現在,自己雖然還未成年,可是外形已經是大男人的身形了。
連偶爾摸摸她的發頂,都生怕彆人看到想多了,要避諱一些。
前些天,她懂了他的心,他更是不敢有什麼動作了。
還好,這次一起出來,有了現在這麼好的機會。
溫柔又寵溺的目光,流連在枕著他腿的小丫頭臉上。
周想即使閉著眼,也感受到那炙熱的目光,心裡輕歎,她何德何能讓這麼個霸道的人,對她喜歡到這種地步?
對於愛情,她認為她的心已經冷硬如鐵,不適合再去接觸。
對於親情,她的心偶爾還是會冷硬的,特彆是對爸爸和二姐,有時候她煩了,就有收回他們一切的想法。
親情甩不掉,愛情可以避免,她背負的已經很多了,不想在分身乏術的時候招惹是非。
偏偏這人的卑微祈求,帶動了她一時的心軟,他戳中的就是願意等著她回歸平淡生活的時候。
確實,等她把所有破爛名正言順的拿出去後,她帶領了正確方向後,她的歸途在哪裡?
隻有孩子了,一個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孩子,不會被彆人分享去孩子。
所以,她留了語言陷阱~隻是要個孩子。
但是,現在她有點後悔了,他比她想象中還要喜歡她,可以說是愛了。
那麼苛刻的要求,他能答應,當時她認為他隻是一時衝動。
可是,現在這樣炙熱的目光,從來不在她麵前露出的炙熱,到底壓抑的有多深?
唉!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而且,以她對他的了解,她若說後悔了,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比偏執還要可怕。
偏執的人隻是對彆人一個勁兒的強求,而他卻為了達到目的,去努力去拚,是對他自己的強求。
算了,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淩然抬起手,輕輕觸碰她的臉頰。
細膩的觸感,從手指傳到心間,把他心上的兩個字,刻印的更深。
待周想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車子停在了路邊的飯店門前。
“醒了?”
“嗯呢!幾點?”
“快八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