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語調,淡然的表情,滿含譏笑的眼眼神,眼睛的主人就那麼盯著他看,薑興安張了張嘴,嗓子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般,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周想微微扯了扯嘴裡,轉身,“淩然,咱們走吧!”
淩然站起身,擁著愛人,出了書房。
周想又附贈一句話,“不到最後時刻,彆再叫我們來了。”
望著相攜離去的身影,薑興安滿心的希望變成了泡沫,他以為外孫女很乾脆的答應來見他,那他與她之間的關係還有挽回的餘地,他甚至想代替大兒子跟外孫女道歉來著。
可外孫女的一番話,又懟的他張不開嘴,從始至終,外孫女恨的都是他,也對,所有事情都從他起了貪心開始的。
薑衛華起身把牆上掛的全家福拿下來,以前不覺得,被周想說過以後,隻覺得這張全家福掛在此處,完全就是一個笑話。
“父親,收起來吧。”他把相框放在書桌上,出了書房去看媽媽了,周想說的沒錯,更該珍惜眼前人,父親的一生一直都在錯,自己不能走父親的老路,媽媽再叨叨,自己都該去聽一聽。
丁鳳琴聽了兒子轉述周想的話後,竟然抱著兒子痛哭了一場,把心裡的憋屈和愧疚都發泄了出來,心裡暢快不少,
“等薑弜放暑假後,你帶他和阿蓮回來住一陣子吧!阿蓮是個好女人,是媽媽把外在的虛名看得太重,周想她是真心為你好的人,你也要好好的護著她,她,太難了。”
“媽?”薑衛華驚訝不已,他媽媽怎麼突然想的這麼透徹了?
丁鳳琴抬手用手帕拭去眼裡的淚,“起初,聽說周想失蹤後,我是開心的,恨不得買掛鞭炮來慶祝,在周想失蹤兩年多的時候,那些尋找她的人也不放棄,且篤定她一定活著,活在某個角落裡,這種堅定的信念令我不服氣,
我偷偷去過圩鎮,悄悄的跟那些鎮民聊過周想,他們雖然心裡擔心周想,可同樣堅信她還活著,他們在等她回來,
這次圩鎮行,我把周想小時候的事情都打聽清楚了,包括周家在圩鎮受到的打壓,在這樣條件下,若換成是我的話,我絕對走不出困境來,
最近這一年,我仔細分析過周想對你的態度和感情,我發現,不管她叫你學長還是小舅舅,都是真摯的,她對你有著兩份情,
她特彆愛叫你學長,應該是在她邁出最艱難的一步時,是你以學長的身份在幫她,對你,她有著同門的尊敬又有血緣上的依賴,
看懂了她對你的感情後,我也就明白她為什麼一力撮合你跟阿蓮了,因為她想給你一個簡單的家,因為你在知道我是第三者後,心理上有了很大變化,讓她對你又有了份內疚,
其實,剛才,我想去見她一麵的,可又不敢,我怕她懟我,
她說你父親應該更加珍惜眼前人這話,並不是真心為我打抱不平,是在譏諷你父親,可,就是這句話,讓我有了絲被人心疼的感覺,才忍不住哭泣的,哭過後,我要開心的活著,為自己和你們活著,你父親那裡,就叫他一個人活在後悔裡吧!”
回到棉花胡同,薑衛華自然又把媽媽的這番自我剖析說與外甥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