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閨女他們走遠了後,周父起身拿起掃帚上了樓,朱杭跟了兩步,便停住腳步,抱住害怕的閨女,對周嫋和周話請求道:“大哥三弟,你們跟去看看,彆叫爸氣狠了。”
周嫋點頭,鬆開兒子的手,“你去跟著奶奶。”
等兄弟倆到二樓客廳時,就聽到三樓傳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三樓父女倆,一個悶頭揍不吭聲,一個抱頭嚎叫不求饒。
狠揍了一頓後,周父深深吸了一口氣,“老二,今年你40歲了,這是你最後一次挨揍了,以後,我跟你媽不會再揍你了,你好自為之,你們自己在二樓過年吧!”
“爸?”自家爸爸這話,叫周鬱心裡慌慌的,很害怕。
周父轉身下樓,看到大兒子和小兒子,周父招手,“回樓下開會。”
除了周想一家和周鬱一人,其餘周家人都坐在了一起,所有人心裡都沉重。
沉默很久,周父才開口道:“我們所有人都愧對老四,分家一事就是她對家人失望的開始,分家後她幾乎不回家,偶爾逢年過節才回來,老二卻還在把她往外推,老大老三,我知道你們也不喜歡回到這個家,我也不喜歡,
原本這個家就破破爛爛,人懶心也散,是老四一心把這個家撐起來的,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是這個家的支柱,如今支柱不在了,這個家也就散了,沒有她的周家就是一盤散沙。”
見眾人神色沉重,周父繼續道:“老四給家裡蓋這兩棟樓的本意,是希望大家和和睦睦生活在一起,可是如今,有些人心大了,找不準自己的位置了,
我想跟老四過,我不想在這麼大的樓房裡,空等著每年的節日,一年就那麼幾個節日,我不想等一年又一年,我還能活幾年?我不想等,跟著老四,心才踏實,
老大老三,你們若是也不喜歡這個家,可以把樓房重新處理一下,趁著鎮裡還在建設,也改建成那種四層彆墅,一棟一棟分割開來,不用麵對你們不想看到的人,
說句不好聽的話,樓房改建後,老二就沒有資格住在這裡了,居住權是當年老四給她的後路,她卻死死的橫在後路上,拆了她的後路,叫她再也無路可退。”
周父又轉向朱杭道:“這些年,你忙著賺錢,把賺到的錢全部交給老二保管,她的心已經膨脹了,我剛才那話不是想攆你走,我想攆她走,叫她清醒清醒。”
“爸,我懂,”朱杭無比的內疚,媳婦變成這樣,確實與他有很大的責任,如嶽父說的那樣,媳婦被錢膨脹了,“我會整理好北頭樓房,然後搬回去住的,這邊拆不拆我都搬。”
完了,這個家徹底散了,這是周母心頭一直盤旋的一句話,丈夫隻說要跟老四住,問都沒問她,也提都沒提她,仿佛她不存在一樣。
這到底為什麼?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自己是眾叛親離,老二也快差不多了,可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周嫋看向弟弟,“你有什麼意見?”
“我同意拆建,哪怕住著相臨的彆墅,也比住在自己家裡看彆人臉色強,以後妹妹回娘家,喜歡誰家就去誰家去。”周話的臉黑沉如墨。
“好,”周嫋點頭,“我也同意拆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