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也經曆過**。但是她所處的時代和國家,醫療條件發達,官員素質好。
而這古代呢,官員不乾實事,狠心絕情。醫療條件完全跟不上,抗生素更是還沒出現。再加上青州府地廣人稀,想要控製難上加難。
柳新也跟著一塊勸,“爹,我覺得嬸子說的對。萬一真的有鼠疫,咱們怎麼辦?”
族長被兩人說動,當即讓柳新和柳二郎回村通知村民,“跟他們說,可能有鼠疫,讓他們自己決定。”
接著族長又交待幾家,“一定要勸他們進城。”
江舒涵注意到族長說的這幾家條件都不差,更要緊的是,這些人家壯勞力比較多。
怪不得第一世,族長逃跑沒有帶上原身一家呢。
瞅瞅原身這一家,女人孩子占了大多數,逃荒帶上他們,就相當於帶上了一堆累贅。
柳新和柳二郎各自趕著一輛馬車回去。
江舒涵也沒閒著,“我去看看我孫女。你去嗎?”
族長一愣,他去乾什麼。
江舒涵試探道,“你不認識田大夫?”
第二世,田大夫跟族長一塊同行。因為有他在,族長一行人至少有一半沒有染上鼠疫。
既然要做兩手準備,她以為族長肯定也會帶田大夫一家。
族長搖頭。他平時很少進城,跟田大夫隻能算是麵子情。
江舒涵想想,估計是柳武跟田大夫很熟吧。畢竟柳武是衙役,對各家鋪麵都很熟悉。
江舒涵一路問人到了田大夫的醫館。
藥鋪不大,一個胡子半白的老頭正在給人診脈,另一個藥童正在給病人抓藥。
等病人提著藥包走了,江舒涵上前尋問柳大郎三人的下落。
那藥童想了想,點頭,“兩個時辰來過,抓完藥,他們說要找個腳店先住下。什麼時候看好了再回去。”
接下來藥童嘮嘮叨叨道,“其實師傅跟他說了,藥拿回去吃一樣的。沒必要待在縣城。他偏不聽,非說是親娘吩咐的。我就沒見過這麼軸的人。”
江舒涵笑了,柳大郎還挺聽話,“他們有說住哪個腳店嗎?”
藥童搖頭,“沒有。”他指了指右邊,“你出門往右拐走兩百步就會看到一家腳店,那家價格便宜,許多行腳商都住那邊。”
江舒涵謝了又謝。
按照藥童所說的方向很快找到一家腳店,問了店小二。
小二領她進去。
這腳店比江舒涵前世上學的學校宿舍條件還要差,走廊裡狹窄,大白天,小二還得提油燈才能不撞牆。
好不容易走進去,敲了門,江舒涵看到張氏。
不足五平米的小房間裡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連個可以下腳的地方都沒有,要多簡陋就有多簡陋。
“娘?你怎麼來了?”張氏有些驚訝。
江舒涵走進去,看到床上的花兒睡得正酣,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問,“你們的糧食呢?”
“停在後院,相公在後麵看著呢。”
陰暗潮濕是老鼠最喜愛的地方,這個地方根本不適合養病。
江舒涵當即就讓張氏收拾東西,“我們先搬去族長那邊。”
柳新和柳三郎今晚肯定回不來。院子裡隻有族長,柳武和她住,可以擠擠。
如果不方便,她也可以另租一間乾淨清爽的房間。
等方縣令確定陳留那邊有鼠疫,也不用特地跑過來通知他們。
張氏急了,“娘,咱們剛交的錢。就這麼走了,人家能退錢嗎?”
剛住了兩個時辰就退房,太虧了。
退是不可能退的。但江舒涵哪還顧得上這個,擺了擺手,指了指牆麵一塊明顯被雨水浸濕的地方,“這地方不適合養病。”
說完,她也不理會張氏,轉身就走。
張氏見婆母鐵了心,咬了咬牙,開始收拾包袱。
江舒涵到後院發現柳大郎正躺在自家糧袋上睡大覺。
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睡得這麼香的。
江舒涵上前拍拍他肩膀。
柳大郎迷迷糊糊醒來,揉了揉眼睛,“娘?你怎麼來了?”
“娘進城有點事,你這樣不行啊,天這麼冷,你就這麼睡在外頭,肯定要得病的。”
柳大郎拍拍自己的胸口自信滿滿道,“娘,我身體好著呢。”
江舒涵看著他這大塊頭,“行啦,趕緊走吧。”
柳大郎倒是比張氏爽快,什麼都沒問,親娘說什麼就什麼,一句廢話都沒有。
兩人趕著牛車從後門出來,繞到腳店前麵,江舒涵進去通知張氏抱孩子上車。
張氏卻將花兒往江舒涵懷裡一塞,轉身進了腳店。
說好了一天十二時辰收五十文,他們才住了兩個時辰,必須得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