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2 / 2)

隻是江舒涵納悶了,白茉芸喜歡的人不是秦翰嗎?她跟著陸遠爭做什麼?

幾日後,陸遠爭放學回家,在學校門口與許光輝和趙大山告辭。他背著書包步行往回走。

他家在市中心離學校有六站路,放學後,被許光輝叫去他媽的書店幫忙,他媽已經打算將書店改成小吃鋪,一整天都在整理書籍。

他們幫忙將書籍封起來,回家時,天漸漸黑了起來。

華燈初上,街道兩旁的路燈逐次被點亮,像一顆顆星星串在一起,美得耀眼。

可陸遠爭卻沒心情欣賞街燈,他現在正在猶豫,周末要不要跟許光輝和趙大山一塊去幫他媽賣書。

他去了,是不是代表他就原諒他媽了?

陸遠爭覺得自己好像對他媽媽的恨意發生了變化,好像真的在原諒她了。

這讓他氣悶,好像自己受的苦都煙消雲散了。

他想得入神,不期然旁邊巷子裡躥出來一夥人衝他直直撞了過來。他直接被撞倒在地,還沒等他爬起來,就有個刀疤臉揪住他衣領,脖子下低頭一把刀,“打劫!”

陸遠爭抿了抿嘴,“我沒錢!”

刀疤臉不信,將他書包摘下扔給旁邊幾個混混,那幾人在裡麵翻了翻,沒發現錢。

刀疤臉不信邪,在他身上一通亂找,沒發現任何值錢東西。

刀疤臉氣極敗壞像塊抹布似的將他丟在地上,隨即招呼幾個小弟對他拳打腳踢。

經過的路人看到這一幕都紛紛躲開,有那看不過眼,被幾個混混瞪過後,生怕惹上麻煩,溜邊跑了。

就在這時,有個轎車停在路口,車上下來一個小姑娘,她衝著這幾個混混搖了搖手裡的手機,“你們快放開他,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就要來抓你們了。”

那幾個混混一聽報了警,丟下陸遠爭撒腿就跑。

白茉芸走過來,扶住陸遠爭,“你沒事吧?”

陸遠爭擦了下嘴角的血跡,剛要道謝。卻聽白茉芸語重心常道,“你以後不要跟這些無賴混在一起了。他們遲早會害死你的。”

陸遠爭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什麼叫不要跟這些無賴混在一起?

她哪隻眼睛看到他和那些人是一夥的了?

要是一夥,他會遭受對方毒打嗎?

陸遠爭不想跟一個腦子不好的人計較,他揮開她的手,衝她道了聲謝,“你先回去吧,你家人正在叫你呢。”

他態度明明很冷淡,但白茉芸卻半點也不在意。前世也是這樣,她靠著自己一點一點捂熱他的心,讓他對自己死心塌地,連犯罪都敢乾。

像這麼聽話的狗,白茉芸舍不得丟棄。

白茉芸笑笑,“我送你一程吧。”

陸遠爭搖頭,“不用了。我還有事。”

說完,他徑直往巷子外走,還沒走出巷子,迎麵走來一個中年婦人,她焦急地看著他,待看到他,她幾乎是跑步過來,“你這是怎麼弄的?”

這次毒打激起陸遠爭熟悉的記憶,曾經這個人打得比那幾個混混還要狠。

現在又裝什麼好人。

江舒涵想要扶住他,“走,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彆留下什麼內傷。”

陸遠爭嘲諷地勾了勾嘴角,聲音轉冷,“不用。你以前那麼打我,我都死不了。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麼。”

這明顯是在怨恨她呢。

江舒涵頗有些自責,她是真沒想到劇情會發生變化。

陸遠爭沒跟混混廝混在一起,卻遭到對方毒打,看來她還得加強戒備才行。

隻是他如此排斥自己,她跟著他也不管用,看來得招個保鏢才行。

心裡有了打算,江舒涵卻還是上前扶住他,“就算你不去醫院,也跟我去醫院買點傷藥。”

陸遠爭這次倒是沒再拒絕了,江舒涵送他回家,路上她一直在引他說話,可他好像變成鋸嘴葫蘆一句話都不說,也不搭理他。

得了,好不容易關係有所緩和,一下又降至冰點了。

江舒涵越想越氣,等他進了小區,江舒涵立刻到警局報警。

沒多久,那幾個混混被抓進警局,比前世提早進了牢。

第二日是周末,江舒涵一大早就推著書籍到市中心擺攤。

許光輝和趙大山起了個大早來幫她的忙,唯獨陸遠爭遲遲不見蹤影。

許光輝擰眉,“他該不會反悔了吧?”

趙大山久等等不來,“要不然咱們去他家找?”

“我不知道他在家在哪,你知道嗎?”

“啊?我也不知道啊。”

江舒涵聽到兩人小聲議論,猜到這兩人說的是陸遠爭的事情,便將他昨天被幾個混混打的事情說了。

許光輝和趙大山都很擔憂,想去看望他,可是兩人不知道陸遠爭家在哪兒?

許光輝眼睛一亮,看著江舒涵的目光帶著點熱切,“江阿姨,你一定知道陸遠爭家在哪兒吧?”

江舒涵點頭,“知道啊。”隨即將地址報了一遍。

趙大山覺得這樣不太好,“咱們不是說好了,先幫江阿姨賣書嗎?”

江舒涵搖頭,“不用了,他昨天心情很不好。我擔心他還難過,你們去看他吧。”

有這兩人寬慰,陸遠爭也許能早點忘記過去。

趙大山和許光輝點頭答應。

這兩人結伴走了,江舒涵才騎著三輪車往市中心趕。

許光輝和趙大山到了陸遠爭家門口。這兩人就像鄉下地包子,遲遲不敢確認,直到他們按響門鈴,陸遠爭過來開門,他們才敢確定陸遠爭住這麼好的房子。

進了屋,兩人發出陣陣驚呼。這屋子真的太豪華了,就像一座金殿,散發著金錢的味道。

隻是他明明住這麼好的房子,但是身上卻一分錢都沒有,兩人不免有些詫異,“遠爭,你爸挺有錢啊?”

他們眼睛是不是太瘸了,認識這麼久,居然看不出他家這麼有錢。難道這就叫低調?

陸遠爭抿了抿嘴,“還行吧。”

王彩蓮坐在沙上看電視,看到那兩個土包子,沒有起來招待的意思,得知對方是陸遠爭的同學,點了下頭就算完事了。

陸遠爭直接帶他們去了自己房間。

許光輝擔心隔牆有耳,壓低聲音道,“你後媽一看就對你不好。你怎麼不向你爸告狀啊?”

趙大山也猛點頭,“你應該告狀啊。否則她還以為你好欺負呢。”

陸遠爭抿了抿嘴搖頭,“我爸經常不在家。他已經好久沒回來了。而且她也懷孕了。”

有了那個護身符,他爸也不會對他怎麼樣的。告也沒用。

許光輝麵露恍然,直說可惜。

趙大山見陸遠爭不想提起這事,善解人意岔開話題,“我聽江阿姨說你昨晚被混混打了?”

陸遠爭見他提起親媽,想到以前那些昏暗日子,點了下頭。

許光輝和趙大山連翻寬慰他,讓他以後彆天黑走回去,坐公交車。

末了兩人提起幫江舒涵賣書,“我看你也就是表麵有點傷,應該沒事吧?咱們去賣書吧?早就說好的事兒可不能反悔。”

陸遠爭不想去。

許光輝猜到他想起自己被媽媽打事兒,“你媽媽已經改了。人無完人,你要是還揪著以前不放,隻能苦了你自己。她永遠是你媽,這輩子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還不如讓她好好補償你。”

趙大山點頭,傳授經驗,“你最好是多問她要錢。這樣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要不然你挨過的苦就白挨了。”

陸遠爭默然不語。有些傷害根本不是錢可以彌補的。他昨晚又做了噩夢,這種傷痕每回想一次就刺痛他的心,讓他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毀滅一切。

他想起那隻被保姆失手殺死的貓。那天他作業被毀憤怒至極,想用那把刀把那隻貓結果了。那隻貓似有感應一般,飛快從他身邊溜走,他追在它身後,看著它害怕到極致的哀嚎聲,突然想起曾經的自己,身上那股怨氣突然就泄了。

它那麼弱小,在麵對他的時候,它跑得飛快,可是誰都知道,它的掙紮隻是徒勞無功,它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如曾經的他逃不開他媽媽。

他看著那隻貓突然就哭了,他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狠狠大哭一場,他將自己的大腿掐得青一塊紫一塊。他告訴自己一定要變強,不能當一隻貓,他要當一隻老虎。

誰知他在下樓時,保姆拎著那隻死貓諂媚的討好他,他再次憤怒了,他都已經決定要改變了,為什麼她連他成長的機會都不給?

保姆似是被他嚇住了,飛快將自己關進屋裡。

陸遠爭將那隻放進父親的書房,他想告訴父親,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變成老虎,絕不會像這隻貓一樣隨意被人踐踏。

他迫不及待想要快快長大,可成長的腳步真的太慢了。他隻能暫時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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