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大殿之外, 周圍的官員從兩位皇子身邊路過, 老遠就能聞到兩人之間的□□味, 心一下就吊到了嗓子眼。
二皇子出了大殿,連麵上的禮儀都懶得做。洋洋自得的朝著太子挑眉道:“ 大哥,還真是不好意思呐。不曾想這兵權卻是要落到我的手上。”
他做夢都都沒想到,有一天他老子能坐上皇位, 當初那些瞧不起他是庶子的世家貴族,如今不都要恭敬的叫他一聲皇子, 這突然奇來的尊榮多少讓他有些飄飄然,不知如何掌控。
太子到底是被劉清選精心培養出來的繼承人,若是說帝王權謀, 治世之道還是懂得一些的, 多年的嫡子生活, 讓他在麵對庶弟有足夠的自信。抑製住內心的憤怒氣性, 風輕雲淡的理了理衣袖,嗤笑道:“二弟切莫自得,本太子且陪你看看這勝負。”本太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那個命回來。
說罷,轉身同三皇子一起邁著悠然的步伐走了。
“ 狗腿子。”看著劉世超跟在太子身後遠去的背影,劉世傑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拳捶到身旁的柱子上,咬牙切齒的在口中嘟囔。
明明都可以翻身了,劉世超那個傻子還跟在太子後麵,一點都沒有皇子的氣魄。真以為太子是個慈善人, 他隻不過把你當做一條狗,也不知道小時候是誰把你當狗騎。
從後麵走過來的禦史,見二皇子憤怒的舉動,連忙惶恐的邁著小踏步,低低勾著頭,唯恐不及的離的遠遠的,生怕自己被遷怒。他可是太子一派的,還是離二皇子遠遠的好。
劉世傑看著朝廷大臣畏畏縮縮的模樣,心裡暗自嘲笑,手腕轉動起來骨頭咯吱咯吱作響。總有一天這些人都會臣服在他腳下。
三日後。
朝廷的二皇子再次帶領三萬軍隊遠赴南部清剿反賊,各路都靜待,等待兩方龍虎相爭,漁翁得利。
劉世傑帶著浩浩蕩蕩的大軍赴往太河城,他抬頭看著天際,夕陽的餘輝染紅了空中遊蕩的白雲,群山都變得明朗起來,他滿懷壯誌的凝望著太河城的方向,偏頭對副官說,“ 還有多久能到?”
“ 啟稟殿下,快則一日,慢則兩日。”
連夜趕路說不定還能早日破關,回頭看了一眼怏怏無力的步兵,劉世傑思索了一會兒,他初握軍權,還不能完全掌握軍隊,索性安撫軍心道: “諸位將士連日行軍疲倦,傳本殿下命令,原地紮營。”
“ 末將遵命。”副官說罷,就牽著馬的韁繩掉頭,跑到軍隊後部傳令,劉世傑聽到從軍隊傳來的陣陣歡呼聲,不自覺的揚了揚嘴角。
一聲令下,全軍隊都開始安頓起來,生火的生火,搭帳篷的搭帳篷。認識的人碰到一起還有說有笑的交談起來,完全不像是將要上戰場的士兵,倒像是出來遊玩的。
雖說還隻是秋天,但篝火還是一堆一堆的點燃,仿佛篝火是軍隊必不可少的。對於將士們來說,篝火不僅可以驅走嚴寒,象征著勝利的火焰。
天空中繁星閃耀,皎潔的月光溫柔的鋪撒在每個人臉上,空曠的場地從一開始的喧鬨,逐漸平靜。夜深人靜,隻有閃動的火焰還在歡快的舞動著,不知憂愁。
慢慢地太陽接近了地平線,天空的東邊像是著了火一樣,紅彤彤的一片。
此時,士兵們剛拆解完營帳,吃完早飯,正準備繼續行軍。
“ 報。”傳信的士兵聲音拉的老長,眾人聽到心裡咯噔一下,等到了二皇子麵前才跪地稟報, “ 前方有一批人馬。”
劉世傑神色忐忑的拉緊韁繩,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些顫抖,“ 快快,再去探明情況。”
一想到有開戰的可能,心裡隱隱約約帶著些恐懼,這是他第一次接觸戰場血腥,還有幾分莫名的興奮,哪個男人不向往熱血江湖?
過了一陣子,傳信兵又折回來稟報。“ 報,啟稟殿下,是我方將軍。”
劉世傑憑借較好的視力看清楚為首男人的臉龐,仔細回憶一番才想起來,好像是一個叫姓蔡的將軍。
不一會兒,一群人身後揚起滿天灰塵停在劉世傑身邊。為首的人身穿一套盔甲,留著絡腮胡子,下馬的時候盔甲與馬鞍相碰,嘩啦啦的作響。
“ 微臣蔡濟帆見過二殿下。”
劉世傑矜持的調了調馬繩的位置,右腳使勁蹬地,借著力量躍上了馬匹,仿佛才看見地上跪著的人,熱情的笑道,“ 蔡將軍快請起,本殿下初來乍到,還請多多關照。”
“ 殿下說笑了,微臣此處前來便是來迎接二殿下。”
“哦”意味深長的扯了一個長音,在這之前,他同軍隊裡並沒有什麼交集,待在軍營裡為他設宴款待就算是不錯的了,一個堂堂大將軍為何還要親自過來迎接,莫非是專門想投靠他麾下。
抿了抿嘴,斟酌了一番,劉世傑翻身下馬親手把蔡將軍扶起來,拍拍他的肩膀,“ 父皇常說這朝廷之中能用者,有蔡將軍一人,如今一見果然器宇不凡,真是國之棟梁啊。”
蔡濟帆臉上適當的露出一絲得意,嘴角咧起來,還能看見白白的牙齒,“ 殿下過獎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不一會兒,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友人。劉世傑雖說心機謀略不算多高,但從小身處的環境讓他能夠放的下架子,嘴皮子一流。
並頭走在隊伍首列,即使騎著馬也阻擋不住相談甚歡的兩人,二皇子沒想到這個大老粗還挺會說話,很多觀念想法都和他有相同之處。
三萬士兵中基本都是步兵,隻有擁有官銜的軍官才有資格騎馬。所以兩人慢悠悠的騎著馬,聊著天。
“都說南部地勢平坦,經濟富裕,不曾想也有如此險峻的山穀。”劉世傑對著麵前險峻的山穀油然而生出些感歎,山穀鑲嵌在天邊的連綿起伏的山巒。在初陽的照耀下反射出閃閃的金光,顯得分外壯麗。
可是剛一到穀口就感覺到一陣陰潮之氣,整個山穀由於常年照射不到陽光,裡麵不可避免的有些昏暗潮濕。
山穀內外仿佛是兩個世界的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