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 / 2)

顧景明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段嵊為什麼會問他秦宣在哪裡?

段嵊要乾什麼?嫌他下場不夠淒慘,要雇人去揍他一頓嗎?

這人怎麼越來越小氣了!??

“你找秦宣乾什麼?”他麵露困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順帶用這個機會完成了沒有達到今日要求的“懲罰”,“秦宣這樣一個人品不好、心機深的alpha,就算現在心灰意冷了也是活該,他自己也認了,你沒必要再找他報複——”

男人的聲音潤著慍怒:“住嘴!”

顧景明睜大了眼睛。

他下顎微抬,淡茶色的雙眸充斥著驚訝與一瞬間的茫然。

“你……生氣了?”

段嵊怔然片刻,手指微微蜷起,目光低沉。

他對著顧景明震驚的目光,語氣不由自主溫和了起來,隻是嗓音仍是藏著不悅:“我隻是問你他在哪裡。”

“你找他乾什麼?你和他這種關係,前前後後你說了他多少次活該,落井下石?沒必要吧……?”

顧景明本來聲音略微有些抖,可說到後麵,他竟是愈發平靜了下來。

鏡子裡的自己目光藏鋒,嘴角微揚,語氣卻漸漸平穩。

他又重複了一遍:“沒必要的,你已經這麼成功了,不用去——”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落井下石?”段嵊打斷了他。

男人身體微微後傾,放鬆了全身力氣靠在牆上。段嵊後腦勺貼著牆,微微仰頭直視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

強光似乎閃了閃他的眼睛,他不適地閉上眼,卻沒有繼續張開。

“我隻是想找他。”

“那你找他乾什麼?”

“……我也不知道。”

顧景明無奈:“你都不知道找他乾什麼,或許你隻是……覺得他突然不見了,有些不適應而已。”

半仰著頭的男人喉結微動,雙目緊閉,玩好的側臉勾勒著耀眼的光。

“不適應……或許吧。所以他在哪裡?”

“我不能說。”

“你還欠我兩次人情。”

顧景明沉默了。

半晌,他搖了搖頭:“其他都可以,就這個不行,抱歉。”

段嵊張了張嘴,還想繼續問。

這幾天對過往的事情的在意已經讓他開始在意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許找到秦宣當麵詢問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顧景明不過輕輕一句不想說,他居然就不想繼續追問下去。

他不想看對方為難,不想看對方皺眉。

一種久違的、奇怪的情緒。

段嵊不再詢問,隻是輕笑了一聲。

他那張頗有異國風格的臉笑起來總是有種高高在上的神秘感,像是遠天高貴的銀河中墜落而下的隕石,帶起一陣煙火。

段嵊睜開眼,抬起手,微張的五指聊勝於無地擋住大半的白熾光。他緩慢地眨了幾次眼睛,最紅緩緩站直,說:“練習吧,我把那幾個動作教你。”

“……好。”

卜安娜說得沒錯,確實隻有幾個動作。

段嵊演示了幾遍,顧景明就學了個八成。

“基本沒什麼問題,但我覺得你這裡……”段嵊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肘,“角度沒到位。”

他拍的自然,顧景明卻驟然停下,盯著被段嵊碰過的地方發呆。

“怎麼不動?”

“你……”顧景明頓了頓,“不是不喜歡和人接觸嗎?”

尤其是omega。

段嵊在心裡接上了這一句。

他確實已經好幾年都有這個無法改掉的毛病了,竇向晨甚至調侃他要成為影史上第一個打光棍到老的影帝,霍書也天天因為這件事多了不少麻煩。

但他身邊的人都已經默認他改不掉了。

可是今天,段嵊記得很清楚,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毫無阻礙地和顧景明接觸。

他對上顧景明疑惑的目光,隻是說:“再跳一遍。”

“……哦。”

當晚,因為動作的更換,顧景明和段嵊成了最晚回家的一組。

顧景明今天似乎真的累了,幫段嵊注射完抑製劑之後,青年踩著純白色的毛絨拖鞋,半眯著眼睛睡眼朦朧地從段嵊的房間拖拽回了自己房間。

夜深人靜,星辰繞月。

段嵊一整晚沒有睡著。

所幸他身為alpha底子太好,連續的忙碌再加上一夜未眠也沒能損耗他太多精力,隻是眼底還是有一些微青。

段嵊不喜與人接觸,本來不怎麼化妝,如今必須遮一遮這些微的發青,隻好讓節目組給他安排了一間化妝間自己搗騰一下。

“三個月前的事情果然有點問題,”寇向晨坐在一旁翻著文件,“除了私下查詢一些人當時的口述,我親自一個個核對了你們那場晚會的安排表和每個工作人員的進出時間、行程。”

段嵊手中忙著:“嗯?”

“有問題,而且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你說。”

“那個一直在傳言中被秦宣強行標記未遂的omega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跡。”

“什麼意思?”

“晚會的進場,就算是後台,都必須持有工作證,進出需要登記。而每個工作人員和藝人、經紀人還有助理都有對應的安排,除了omega,我甚至連beta和alpha的行程都對了,根本沒有人滿足那個時間段在那個化妝間裡的條件。”

寇向晨合上文件,說出最後一句定論:“除了秦宣他自己。”

段嵊手中動作一頓。

“可我感受到了omega信息素的激烈波動。”

“所以很有問題,我查到這裡,發現最清楚裡麵情況的人除了秦宣,應該就是秦宣當時的beta助理李夏,我得再嘗試聯係到李夏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問出點什麼。”

聽到“李夏”兩個字的時候,段嵊雙眸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顫然。

“再給我點時間,這件事情確實不簡單。”寇向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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