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人啊,也不害臊。真是給他加一千個對他行為嗤之以鼻,表示憤慨的形容詞,他都不值得被原諒。
她煞風景地腹誹。
隨後臉頰更熱,硬著頭皮抽回視線,看到膝蓋上的毛巾,極不自在地給自己找事乾,揪了揪上麵毛茸茸的線頭。
大腦就像不聽使喚一樣,回味剛才的觸覺,還有耳邊低沉的要命呼吸聲。
男女不僅體力上懸殊,臉皮厚度上也有懸殊,這時候男人往往占上風。
陸吟遲溫熱的氣息噴灑著,剛才的事悄默聲就翻篇了,語氣自然,“公司有些事需要我處理,你去休息室等我。”
說話時嗓音異乎尋常的沙啞,還沒恢複正常。
總辦公室內有套房休息室,他平常是二十四孝按時按點回家的好男人,血肉之軀比不上機器,偶爾工作時間也會精力不濟小憩片刻,或者剛下飛機來不及回家換衣服就要參加晚宴,所以休息室內應有儘有。
尤其是他日常出行的衣服。
“……”
她抿了下水光瀲灩的嘴唇,心口依舊“咚咚咚”跳不停。
剛想點頭手指就被握住,對方稍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指肚,“聽到沒?”
她呼吸一滯,緊接著深吸了口氣,三魂七魄瞬間歸位。
頭點的跟小雞啄米有的一拚。
—
大企業職員加班是生活常態,有的是工作完不成被迫加班,有的是進取心比較重自願加班。
基本到淩晨,寫字樓都會燈火通明。
商儀跟著陸吟遲一路到總辦,低調如她,這麼氣派的次數屈指可數。
儘管這次也很儘量在低調,不過依舊抵不住一天枯燥無味工作後,想探尋高層猛料的八卦之心。
秘書部的人個個屏住呼吸,看西洋景一樣對她行注目禮,等商儀進了辦公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之前那麼多猜測全部被推翻,麵麵相覷被震驚到不知道說什麼。
周穆然早在那天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畢竟跟著陸吟遲多年,如果連老板心裡想什麼都洞察不出,特彆助理估計也乾不了多久,得抬抬屁股走人了。
陸吟遲找了件他個人的白色襯衫讓商儀換上,她穿上嫣然成了襯衫裙。
陸吟遲接了通電話就要匆匆離去,走到門口頓住。
細直的兩條腿晃來晃去,白生生的引人注目。
“……”他沉默了會兒,“我讓秘書再去找一件合適的衣服。”
商儀低頭看看自己:“我覺得挺合適。”
“這樣穿你的小短腿暴露無遺,你確定不要再找一件?”
“……”
商儀換上陸吟遲眼裡有品位的牛仔褲他才離開。
隨後秘書部堅守崗位沒下班的秘書輪著過來送了兩次咖啡。
熱情殷切的態度跟前段時間截然相反。
商儀一邊惆悵著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拜高踩低看人下菜的行為真是浸透各行各業,一邊把陸吟遲辦公桌上的文件往旁邊推了推,翹起腿,找了個視覺奢華大氣的角度,端著咖啡杯擺拍。
花一分鐘拍好照片,又花拍三十張照片的時間修完圖。
本想炫富一把,又怕拉仇恨不招人待見,思前想後,自以為很幽默很含蓄地把圖片分享到盆友圈,並且配文字:
小時候我媽希望我長大後
每天坐在辦公室喝喝咖啡錢就到手了
現在萬事俱備,就差錢了
發出兩分鐘隻收獲四五個讚,可能是她平常太懶不喜歡給人點讚,所以這會兒也沒人給她讚……
夜色微涼,日理萬機的陸大爺晚上十一點還沒出現,剛才發消息說十點前回來,這都十一點了還不見蹤影。
商儀掩唇打哈欠,磨磨蹭蹭拿了條毯子,不知不覺又睡了一覺。
吃晚飯的時候誹謗商尚是個打老婆的渣男,沒想到竟然真做了類似的夢。
夢中他帶了個小姑娘回家,顧秋蘭很開心,誰知道他朝三暮四太花心,一開始的新鮮勁過去後,全然失去耐心。
一言不合把人打的鼻血直流,畫麵簡直不要太美。
商儀看到後心有餘悸,回身抱住陸吟遲,嗲聲嗲氣嬌嗔:“老公,你以後會把自己老婆打進醫院咩?”
陸吟遲抬起手,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臉頰,正經中帶著點深情款款,搖頭表示不會。
隨後亮出鋒利的牙齒:“我一般打老婆的時候,不會給對方去醫院的機會——”
商儀夢到這忽然嚇醒,猛地坐起來大口大口呼吸,毛毯順著沙發掉地上。
……?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