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儀問:“陸吟遲呢?”
周穆然手裡拿著文件,放辦公桌上,“陸總還在忙,您餓嗎?”
“嗯?”
“陸總吩咐餐廳後廚做了點心,我剛才看陸太沒醒,就放休息室冰櫃的保鮮層了。”
“哦,”她點點頭,這會兒倒是沒有剛才想吃,環顧了一下四周,“你能送我回去嗎?”
周穆然:“陸總馬上就結束了,說待會兒親自開車回去。”
既然陸吟遲有吩咐,周穆然肯定指望不上,晚上商儀被接過來的時候沒多想,倒是把車子落在自己公司了,明天上班都是個問題。
她沒再說什麼,周穆然自知沒自己什麼事,也就推門退出去了。
儘管知道商人“馬上就好”的說辭並沒有馬上那麼快,她也沒想到會慢到誇張。
她玩了幾個小時的電腦遊戲,頸椎開始叫囂的時候走進休息室,卷著被子昏昏欲睡。
眼皮沉重不知什麼時候,忽然覺察到眼前的光線被一個輪廓擋住。
陸吟遲方才回來,推開辦公室門不見蹤影,就猜出她十之**在休息室睡了。
放輕步伐走近坐下,目光膠著在恬靜的睡容上,她即使睡覺狀態也是一副清爽乾淨的模樣,皮膚白淨,猶如剛出殼的雞蛋清一樣,陸吟遲瞧著單薄眼皮兒細細的青色血管,下一秒對方倏然睜開眼。
被驚醒,懵懵懂懂的爬起來,看清他閉上眼鬆了口氣,“嚇死我了……“
陸吟遲輕笑一下,“怎麼嚇著你了?”
她“嗯”了一聲側身又躺下,剛睡醒的聲音嚅嚅的,有絲她自己覺察不到的嬌柔,“我以為是公司的陌生人……什麼時候走啊,我很困很難受……現在幾點了啊?”
陸吟遲被這樣的聲音撩/撥了一下,垂眸看著她,沉默幾秒才答:“十一點多。”
他的嗓音不由自主逐漸低沉,“馬上走。”
商儀側了側身子,還沒從睡夢中緩過來,腦袋埋入枕頭甕聲甕氣說:“讓我再緩兩分鐘……”
不知道明天是否天氣不好,抑或是最近空氣質量太差,夜空隻有一兩顆慘淡的星光,在還算皎潔的圓月下異常黯淡。
床上的人閉著眼眸蹙眉,“燈光好刺眼,我頭疼,你能不能先把燈關上一會兒?“
陸吟遲俯下身,溫熱乾燥的掌心蓋在她眼睛上,商儀剛舒一口氣,兩片濕熱的嘴唇,帶著熟悉的氣息籠罩她。
一切來的猝不及防又毫無征兆,衣服儘數掉落床下時她還沒徹底清醒,腦袋嗡嗡的無法運轉,睡眼惺忪地望著居高臨下的陸吟遲。
被帶入一個更加讓人眼暈的人間秘境。
她咬緊牙關才找回一絲理智,斷斷續續問:“會不會有人來?”
陸吟遲冷靜半晌,惜字如金:“……不會。”
簡直太狂野太混亂,商儀依舊心存顧慮,還要再說句什麼,嘴巴被捂住,他額角的青筋都被逼出,眼中帶著淡淡的紅絲。
商儀耳邊響起一聲溫柔的,尾音壓抑著忍耐的聲音,“噓—”
這仿佛是他最後的一絲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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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吟遲這邊狂風暴雨入境似的好一陣**翻湧,可憐做下屬的周穆然全然不知,從車庫取出車,在樓下等著交車和車鑰匙。
人事部的老孫今天正好也加班,這會兒剛從大廈寫字樓乘電梯下來,看見周穆然正坐在車頭那,裹著風衣喝冷風。
不由得笑一聲:“還不下班,這麼敬業陸總得給你升職加薪。”
周穆然抬頭,逆著光看他一眼才看清,“要加薪咱們倆都得加薪,可惜公司不是你跟我開的,做不了主啊。”
老孫聞言又笑了笑,忽然想起白天來公司報道的小姑娘,沒有麵試直接入職的人,不用腦子想自然也知道是個關係戶,他人在人事部,那天應酬輪不到他,很多事情也就摸不清,隻好借此機會問周穆然:“陸總有沒有說那個新來的安排在那?”
周穆然:“哪個新來的?”
“你之前提過的關係戶。”
周穆然了然一聲,“哦,是男是女?”
老孫:“女的,挺年輕一小姑娘,長相不俗。”
周穆然頓時就明白什麼……原來是李月白送來取悅陸總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