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以為這麼樣我就會原諒你把我鼻子碰出血的事。”她非常有原則的強調。
陸吟遲眉頭稍稍一揚。
商儀繼續說:“你見誰轉個身能把彆人鼻子碰出血,我懷疑你早就看不慣我,借此機會出手報複!”
陸吟遲沉吟,“我會用這麼幼稚的方式報複你?”
“你幼稚的時候多了,也不差這一回。”
他低下眼眸,“咱倆誰幼稚?”
商儀“哈”一聲,明亮的眼睛斜睨他,義正言辭地說:“當然你幼稚,你不幼稚難道我幼稚?”
陸吟遲抱著她,繞過樓梯扶手,溫聲問了一句:“你知道倒打一耙這句話什麼意思嗎?”
他不給商儀說話的機會,聲音又沉又緩——
“雖然你處於弱勢地位,但並不是誰弱誰有理,我還是得提醒你下次走路看路,否則照樣有血光之災。”
她反應了會兒,挑起眉,“你咒我?”
陸吟遲進了臥室,走到床邊把她一拋,動作不複剛才的溫柔,彎下腰似笑非笑說:“我在教育你。”
不知怎地,商儀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句“你教育我的樣子像極了我爹”,考慮到上次陸吟遲的反應,她這次選擇閉嘴。
霸道總裁人設的陸吟遲,同樣具有愛教育人的潛質,這是病,得治。
這夜商儀混混沌沌睡得並不安穩,乃至夢中都夢到跟陸吟遲在打仗,她搖身一變成了身穿紅色鐵甲的女將軍,騎著一匹大馬。
而陸吟遲則是一代暴君。
戰場上兵短相接,陸吟遲質問她為什麼不站在他這邊,商儀抿唇一笑,提劍指了指天上一輪圓月,特彆富有哲理且具有深度地教育他:“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何曾照古人,我跟你的仇,就像恒古不變的月亮,隻要月亮還在,我就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隨即刀光劍影一陣混亂,商儀從睡夢中驚醒,身上冷冰冰的,脊背和腹部都被凍透,她爬起來,迷迷糊糊看了一眼,被子竟然都在他那!
扯了扯,力道不夠,她非常不客氣地用力往他肩膀上推了兩把。
“……”
陸吟遲睡眠淺,睜了眼看她。
黯淡的光線下她竟然一下子就辨彆出對方深墨色的眼睛。
唯有的那點困勁兒一瞬間退散乾淨,就這麼尷尬坐在那,裹著剛搶到手的薄被跟他對視片刻。
“你凍死我了,”她先發製人,語氣委屈地責怪他,“被子都在你那,我完全被凍醒的,鼻子現在還不通氣……很難受。”
陸吟遲沉默不語,她開始優點分辨不清他是醒了還是迷糊著。
頓了頓繼續說:“你睡不著嗎?睡不著的話咱們捋一捋今天發生的事情?夜深人靜的,我們做個遊戲吧,遊戲沒什麼規則,就是互相交換秘密……你先說說你那個前任的事唄。”
陸吟遲忽然清了清嗓子,聲線略帶喑啞:“你先交代一下剛才為什麼打我。”
“……”
那明明不是打,那不過是用力推。
空氣中短暫安靜片刻,陸吟遲往上坐了坐,靠著軟背掃她一眼,“……要不要做一下,比你說的遊戲更有趣的事?反正我也被你搞得不困了。”
商儀深吸了口氣,“不不不!你很困!!”
——
幸好陸吟遲還有幾分良知,沒有在商儀病體殘軀的情況下用強。
她倒頭裝睡後,沒多久身後傳來均勻呼吸聲。
展文敏在第二日一早發來消息,關心商儀的婚姻狀況——
【你昨天回去的時候我覺得你狀態不對,沒事吧?】
商儀什麼也沒說,隻拋過去幾張血腥圖片。
展文敏大驚失色,【我靠,什麼情況?你動手了還是陸吟遲動手了?】
商儀把昨天的情況大致講了一遍,委屈巴巴問展文敏:【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
展文敏在手機那端斟酌許久,用詞謹慎地回複:【你要不要考慮去配副眼鏡了?剛剛有家眼鏡店老板還聯係我,說他們新店開業,最近在搞活動。】
商儀想也不想:【滾。】
經過一夜的平複,商儀的鼻子終於恢複原樣,她站在洗漱間鏡子前左右打量,放下一顆惴惴不安的心。
昨晚的事現在想來仍舊覺得玄幻,要不是鼻子還在隱隱作痛,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說起做夢,她昨晚那個夢還真是有才,即使在夢裡,都是個妥妥的文藝女青年。
陸吟遲公司的公關總算沒繼續吃白飯,雖然動作緩慢但終究後知後覺開始出手解決網絡上的緋聞事件。
解決的方式頗有些簡單粗暴,不知從哪個娛樂記者手中買了猛料,不消兩個小時,某個一線小花旦被金主包養出遊巴厘島的圖片就傳到大街小巷,所有的吃瓜群眾不再糾結陸吟遲前任是何方神聖,風卷殘雲燕過不留痕,轉而去吃新鮮巨瓜。
就連當事人之一的商儀一時也忘了糾結陸吟遲的事,在上班後不經意看到N多個推送消息,驚訝地拉住同事議論:“不可能吧,她很清純的,乾不出來那事兒,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商儀的每個毛孔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