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腹狀態下降落地麵,又經曆了幾次氣流顛簸竟然差點暈機,所以鑒於上次的經曆,她再也不敢把午餐寄托經濟艙的飛機餐上。
下午四點多落地廊城,商儀推著熒光感的酒紅色小行李箱,一行四人從機場航站樓出來,看見一輛掛著酒店招牌的白色麵包車。
裝好行李箱上車,看見車廂內略微簡陋的座椅就有種不祥預感。
結合上次公司組織員工跨省旅遊,為節省開支縮減預算,食宿大打折扣的經曆,這次極有可能不會安排她們入住宣講會主辦方指定的星級酒店,退而求次,選擇性價比更高的連鎖酒店。
商儀並不是抱著來享福的心態看待這次公費出差,所以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以後心態還算平和。
這次開會地點位於廊城市區三環內,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規格不高的酒店價格直飆星級,而星級酒店價格更讓人望而卻步,最起碼商儀她們公司成功卻步了。
也不知是否是現在的體質被陸吟遲養刁了,受不了廊城這麼乾燥的氣候,她在房間待了半個鐘頭,止不住的咳嗽。
中央加濕係統宛如擺設,商儀調了半天都沒研究明白。
直好打電話讓前台送個小型加濕器上來,前台卻說需要交押金辦手續才可,商儀隻能拿錢包下樓。
蘇冉受不了她的矯情勁兒,洗澡出來,擦著頭發送上幾個白眼。
焦頭爛額之際接收到蘇冉挑釁的眼神,商儀簡直就像吃了蒼蠅,好巧不巧,蒼蠅又正好卡在嗓子眼下不去出不來。
她回去一定要問問行政部,這次住宿是誰安排的,怎麼就把她跟蘇冉安排一起了?是出於好心創造機會希望她倆冰釋前嫌?還是看熱鬨不嫌事大,覺得她倆之間矛盾還不夠白熱化?
鑒於蘇冉個子高臉盤大,動起手來她會吃虧,再加上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商儀隻能暗搓搓忍了。
晚上拿了請帖到主辦地點報道,主事人員發放入場登記牌,以及接下來三天的自助餐券。又被告知宣講會明天才正式開始,所以今晚並不提供餐飲服務,不過一樓大堂正在進行一場專門迎接尊貴嘉賓蒞臨的酒會,商儀她們可以拿著登記牌花費4388元入場吃個飽。
彆說蘇冉她們,就連商儀聽完都目瞪口呆,4388元入場費是認真的嗎?主辦方想錢想瘋了吧?她們四個去吃海底撈敞開了吃,不點酒水不把錢當木炭往火鍋底部塞的情況下,打死也消費不了。
於是四個人都笑了,就連商儀跟蘇冉這麼不對付的兩個人,此時也達成了空前一致的確定。
她們今晚自費去吃海底撈,或者選一家高級西餐廳吃法國西冷牛排。
陸吟遲的電話就是在商儀剛振奮那麼一點的情況下打來的,“怎麼沒讓周穆然送你去上班?”
你可算想起自己還有個尚在人間,還喘氣兒活著的老婆了。
這樣抱怨的話商儀自然說不出,她一向是裝模作樣的典範,尤其是生氣的時候,“周穆然可是你的特彆助理,伺候你應該,伺候我不應該,我怎麼能借著你的權威謀福利,我又何德何能有這個福氣。”
陸吟遲顯然還沒看到商儀為提點他,煞費苦心發在某個社交平台上的內容。
不僅沒給應有的表示,反而特彆氣人的提醒她,“上個月你為了吃福記的水煎包早晨六點半就給周穆然打電話叫人去排隊,我那時怎麼沒聽你說周穆然不應該伺候你這種話?”
商儀煩躁地說:“水煎包都讓我一個人吃了嗎?你每次不吭一聲就走,不都是派他來打發我?”
說到這驀然委屈,她一個明媒正娶的陸太太,今早的一幕,怎麼那麼像外麵野花野草被不正經的男人玩/弄後,渣男避而不見隻派秘書送個支票打發人?
最悲催的事莫過於她還不如那些野花野草,她連個支票都沒拿到,早晨饑腸轆轆就吃了個小的可憐的水煮蛋,下午又被無良黑心公司外派到這麼個破地方遭罪。
鼻子也乾嗓子也乾,還不被舍友理解,真是太可憐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越想越氣,一股腦遷怒於陸吟遲。
陸吟遲聽她止不住咳嗽,不由得蹙起眉,“哪裡不舒服?我現在不在南喬,讓周穆然帶你去醫院?”
可算是關心她了,不過又是周穆然。以後想當爹的時候要不要人家周穆然幫你?
誰還沒點嬌縱的小脾氣,誰還不會使小性子,商儀冷冷一笑,“沒事,等我死了埋了再讓周穆然通知你墳在哪,反正你有情況走人就行,忙你的去就行,所有事情都有他善後。”
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此人電話,想了想,直接拉黑玩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