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n斤這個名字最終也沒得到落實,因為孕早期商儀一直稱呼其為“小豆芽”,兩人經曆過幾場小小爭辯以後,陸吟遲想了個折中方法,建議商儀在陸n斤十歲前稱呼他為“小豆芽”。
商儀考慮了一下,似乎還不錯。
在商儀產後五個月的時候,陸吟遲主動求歡的行為徹底打破了她害怕陪產影響夫妻生活的忌憚。
兩人從床頭糾纏到床尾,陸吟遲完全沒有孕期時候的淡定,大汗淋漓時才結束。
商儀像剛從水中被撈起來的濕漉漉的抹布,軟的沒有一點兒骨頭。
整個人休息許久逐漸清醒。
有些遲疑在腦海中醞釀徘徊了許久,實在忍不住,攀著他的脖頸,嘀嘀咕咕說了一通。
陸吟遲低聲笑了,混濁的眼眸看她許久,微微挑眉。
“誰告訴你的這個謬論?”
“書上,網絡上……我也記不得了。”
他沉吟片刻,“不要被那種無良言論誤導。”
說完往上扯被子,平躺著,合上眼皮閉目養神,商儀兀自沉默,望著天花板上,散發出柔和燈光的簡約方形吊燈,無意識地描繪黑色的線條,嫩黃色的百合花紋,直到視線逐漸模糊逐漸煥然,突然托起腮,撐起上半身俯視氣息平穩,即將要陷入夢鄉的陸吟遲。
男人眼皮子輕啟,僅用眼角餘光瞧過來。
平淡無波的臉上展現出一絲跟平常有些不同的性感,是那種滿足以後特有的邪氣兒。
她默不作聲看了會兒,大概剛才被挑起的情愫還沒恢複正常水平,所以會讓她對眼前這個雄性特彆的沒有抵抗力。
手腕一軟,爬他胸膛上。
是熟悉的味道。
陸吟遲自然而然把她攬入懷中,輕輕歎了口氣,又閉上眼。
安靜的氛圍沒持續兩秒,商儀一點兒一點兒往上挪身子,最後湊近他的耳根。
神秘兮兮問了個問題。
問完以後臉頰血氣上湧,溫度突然增高。
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手指湊近,撐開他的眼皮子。
小聲催促:“回答了才可以睡……”
陸吟遲輕笑。
撥走她的手指。
身軀往上方靠了靠,慢條斯理清嗓子。
在她等的焦急不已,對答案充滿不確定的時候,低沉的嗓音才響起——
“沒有,恢複的很好,跟以前一樣讓人……欲罷不能。”
她眨眨眼,沒想到這人說的那麼大聲那麼直白,生怕她聽不懂似的。
陸吟遲說完低下眼眸,往旁邊側了一下,兩人視線對上。
“你如果還有體力……再來一次?”
她從尷尬中回過神兒,難以置信看著他,忽地轉開頭,抱著他的脖頸狠狠搖頭。
想說點兒什麼表示拒絕。
比如,一道菜再好吃也要留著以後慢慢吃嘛,天天吃會膩味的。
再比如,我不能讓你想要就要,況且人家還有沒有體力你不清楚?
思前想後,她都覺得這麼說好像有點兒太S情又太做作矯情。
最後還是用一貫的驚訝句式表示自己的不好意思:“我們才剛剛……你今天是不是有點兒太欲?”
陸吟遲完全沒有該有的尷尬,反而坦蕩承認:“嗯,這兩天是有點兒欲,畢竟許久沒有夫妻生活,也在情理之中。”
商儀繼續一本正經,“你這樣對身體不好,你需要克製。”
本想著,他如果真的堅持梅開二度,再邀請一次她也不是不可以羞答答的答應,一則不舍得他憋著,二則剛才的體驗確實也讓人回味。
不過陸吟遲在這種事情上,除了新婚之夜霸王硬上弓的劣跡以外,一向都很尊重她的意見。
當然陸吟遲至今都不承認曾對她霸王硬上弓,用他的說辭是,那天是她自己喝醉斷片兒了,斷片兒前還對他“上/下/其/手”。
商儀壓根兒就不信,不僅不信還覺得他這套說詞跟某些男人追到女朋友以後,在朋友麵前為了挽尊強行否認自己曾經的主動行為如出一轍。
她很不理解男人的思維。
不過陸吟遲畢竟不是那種劣跡斑斑的渣男,儘管商儀覺得自己的第/一/次被強/行了,但鑒於感受還不錯,鑒於他還算溫柔耐心,最主要還是鑒於自己魅力無窮實在也沒哪個男人能抵擋,所以壓根兒就不想真去計較。
這夜,窗外微風吹落葉,窸窸窣窣。
陸先生求/歡被拒絕,很好說話的接受了“需要克製”的建議。
——
小豆芽兩歲半的時候,還是個笨拙到連說話都說不清楚的地步,完全沒有繼承他爹辯論家一般的口才。
商儀經常跟小豆芽麵對麵枯坐,一個滿臉呆萌的說一堆稀奇古怪的鳥語,一個實在聽不懂搖頭歎息。
這時,小豆芽總是扯扯嘴角,露出一抹與這個年齡完全不符合的神秘笑容。
心情好的話,會把以上稀奇古怪的鳥語再說一遍讓她猜。
讓商儀不止一次認為他不會說話是故意的,故意在難為她這個老母親。
不過也是奇怪,陸吟遲往往能聽懂,時不時插句嘴,為了讓她體麵點兒,有意無意給她一些提醒。
商儀不止一次請教:“為什麼你能聽懂?”
陸吟遲此時就會特彆有優越感,微微抬起眉梢,“根據上下語境推測,你這種在國內受教育的人,應該比我更擅長選詞填空題才對。”
商儀心想,聽你兒子說話可比做填空題難多了,她寧願回高中重新被繁重的課業摧殘。
不過,顧秋蘭說她小時候嘴巴就特彆懶特彆笨,完全沒有女孩子該有的伶牙俐齒,所以小豆芽這樣誰也不怪,原因全在她。
得知原因商儀陷入了為期兩天的深深自責。
對陸吟遲抱歉:“是我的錯,我拉低了咱倆的平均智商,我更不應該當時不聽話,沒有聽你囑咐按時按量吃DHA,以至於咱家寶寶的大腦發育輸在了起跑線上。”
陸吟遲沉吟片刻,“我每天都把藥片和溫水準備好才去上班,你沒吃?”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不想吃藥,”她抿了抿淡淡的紅唇,看著指甲沉默半晌繼續坦白,“當然有時候心情太好也會不想吃……”
陸吟遲遞給她一個眼神,好像在說,“哦,原來你一直陰奉陽違”。